说完,乌图满拽起桌上野兔丢给狼犬,这畜生专吃腥口,咬得满嘴都是兔毛,獠牙挂着鲜血,狰狞又恐怖。
岳观潮头也不回走出去,等看不见他们了,乌图满啧啧出声,嘴角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这些后生崽!
他们等看不见院子了,才停下喘口气。
陆奉简累得弯腰泄气,呼吸都粗重起来:“呼……观潮,我就说我们不该偷看他东西,现在人家发火了,以后想跟他打交道就更难了。”
“乌图满,是故意跟我们闹僵的,他不想跟我们打交道。”
宋思媛的话,让另外两个人瞪大了眼睛。
“我想也是,咱们又被偷他家东西,这老头子至于反应那么激烈吗!”
三人正想回野河镇,阿萤背着竹篓迎面跑来:
“岳大哥,你们怎么在这儿?”
岳观潮看向阿萤,还是水灵又野性,只是鼻子通红,眼底蒙着一层水雾,好像刚哭过。
“阿萤,你这是干啥去了,怎么穿了一身黑。”
宋思媛看向阿萤,她只穿了一身黑裙黑裳,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阿萤朝身后瞥了几眼,岳观潮他们朝后细看。
竹篓里,筷子插进白水祚肉,没烧完的方孔纸钱和几捆线香随意堆放起来!
这是上香祭祖的东西!
宋思媛瞬间明白,阿萤是给她父母上香去了。
“今天,是我阿爹阿娘的忌日,我去给他们上香了。”
“上香?你回来的方向,分明是禁地!”
宋思媛刚才就发现,阿萤回来的方向是禁地,只是她以为阿萤是去采草药去了。
目睹这一幕,一种大胆的猜测,在她心里滋生蔓延。
“是!”
阿萤回头看了一眼禁地,脸上涌现一丝神秘:“你们猜的没错,我父母就是在巫棺镇消失的!”
“可是,你不是说你爹娘是进森林采草药失踪的吗?”
阿萤听完陆奉简的话,赶紧摇摇头:“是乌图满爷爷不让我说,他告诉我,我父母的身份很特殊,要是让外人知道,难免给我们俩惹麻烦。”
“等会儿,你爹娘不会也是盗墓贼吧?”
岳观潮从进入野河镇开始,也算明白了,能到这里来的人,多半心怀鬼胎。
“当然不是,其实……”阿萤左右乱看,压低声音说道:“我小时候生病的事情是真的,只不过治病所需的药材不在森林,而是河谷对岸的巫棺镇野林,那的草药在发生地火后,似乎具备了特殊的功效,可以压制我身上的病。”
宋思媛听着她的话,仔细咀嚼她话里的意思:“你父母进入河谷后,也像那些坏人一样,再也没出来?”说到这里,阿萤眼里的光芒暗淡下来:“是,当初我阿爹阿娘不顾镇里的劝阻进入河谷,最后再也没出来……”
阿萤明显不相信她父母死了:“虽然阿翁说我阿爹阿娘已经没了,不过我却感觉他们还活着,我能隐约感觉到她们一直在关注着我,每当我病情发作,就会有奇怪的药草出现在河口。”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沮丧:“本来,我想进去寻找父母,却被阿翁给拦住了,他不允许我进入河谷,这些拒马墙也是他联合村民架的。”
“你为什么认为你父母还活着?你见过他们的踪迹?”
宋思媛感觉得出来,阿萤对父母的执念很大,她感觉这女孩说的是真的。
阿萤点点头,抓住竹篓,拿出一把鲜艳的药草:“每到他们的忌日,我的病就会发作得厉害,这时,河谷入口就会莫名其妙出现一篮草药,正是可以治病的药草。”
阿萤抓起草药,煞有其事解释道:“如果,他们没有活着,那这十几年来的药草,是谁给我的?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出来,或许……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们逃走。”
岳观潮看向她手里的草药,枝繁叶壮、果实肥硕,跟寻常的山间草药模样不差,只是似乎更为鲜艳,上面的露珠微微泛红,好似被血液沁润,鲜艳而妖冶!
“你们如果真是记者,能不能帮我找找我父母,我想把他们带回来。”
阿萤的声音很小,像是怕岳观潮他们拒绝,宋思媛轻轻拍了拍她后背:
“你放心,我们要是能进入巫棺镇,一定会留意你的父母。”
“只是!”她话锋一转:“我们连巫棺镇的地形都不熟,也不知道怎么进去,一时半会还真动身不了,要是能有个向导就好了,这样可以早点启程。”
阿萤听他们这么说,估计是没希望了,叹了口气:“那我先回去了!”
分开后,岳观潮问向宋思媛,啧啧咂舌:“我还以为宋大小姐是真善美活菩萨呢,没想到你这时候还不忘利诱人小姑娘!”
宋思媛拱拱手,满脸娇嗔白了他一眼:“就你话多,我这是为我们的任务考虑,到野河镇已经三天了,再等等黄花菜都凉了。”
“你是想让你弟弟一辈子瘫炕上?”
“那倒不想。”
“你就别胡咧咧了,宋小姐也是为我们好!”
他们三个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不知不觉已经回到野河驿。
老陆照旧在瞎忙活,他们在老陆这儿点了几碗清汤面,吃饱喝足上楼休息。
转眼到了夜晚,疾风骤雨又袭来,那诡异树影依旧摇曳颤动
他们早早熄了烛火躺进地铺,岳观潮闭眼之间,感觉后背有人盯着他。
一转身,宋思媛正隔着屏风偷窥他。
岳观潮咧嘴一笑,揶揄道:“宋大小姐,你不会喜欢我吧?”
“呸!”
宋思媛脸面一红,轻呸出声,微微正色道:“我是想问你,如果阿萤今晚没来,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乌图满那儿是指望不上了。”
“你咋那么能寻思,见招拆招吧!”
岳观潮打了个哈欠,正想继续说话,窗户外嘭嘭狂响。
“谁?”
岳观潮握紧手枪,悄悄靠近窗户,老陆的话他还记在心里,不能贸然开窗。
“岳大哥,思媛姐,奉简哥,是我,阿萤!”
窗户外的人气喘吁吁,明显有点急躁。
岳观潮轻轻咳嗽一声:“你怎么证明你是阿萤?”
防人之心不可无,山野之地更得注意防贼防盗。
“今天上午,我跟你们说过上香的事,快点让我进去,它们快追上我了。”
阿萤的声音里透着恐惧,宋思媛赶紧点亮烛火,吱呀一声打开窗户。
阿萤正拉着一根缰绳,吊在他们的窗户荡来荡去,她身上穿着一套花草斗篷,额头碎发已经被汗打湿,估计是一路跑来的!
呜呜呜呼~
屋外狂风大作,稀碎落叶吹满天空,明明听得见雨声,不见一丝雨滴落下。
岳观潮他们借助烛火盯着窗外,野河镇除了狂风一切正常,只是,巫棺镇的天空却好似罩着透明结界,界中星辰无光明月晦暗,仿佛蒙了黑棉透着阴森压抑,偶尔有几道流光驱散黑云,像人手似的在天际拨弄乾坤。
这诡异的一幕,看得所有人眼睛发紧!
宋思媛感觉到有黑影朝他们扑来,赶紧把吊在屋檐上的阿萤接回屋里!
轰隆一声,窗户关闭,窗外呜咽加剧,将那未知黑影隔绝在外。
那白蒙玻璃上,不知什么时候趴着雾蒙蒙的爪印,瞬息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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