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往心里去——真实记录80后公关女的心灵挣扎》
第52节作者:
鹅呆 日期:2010-06-23 17:31:06
也许是急于逃离什么,所以慌不择路的想奔赴什么。
第二天下午,陆天真穿一件窄版低腰牛仔,上面是镶着蝴蝶边的白衬衣,戴一副太阳镜。到状元楼下时,那男子已经在那里了,见她则说,这身打扮好像八十年代的胡慧中啊。陆天真说,有那么土吗,说时带他进入状元楼大堂,他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很认真的赞叹不已,陆天真在一旁煽风点火说,这是人南京最好的宾馆了。两个人憋着劲将赞美争相献给了这个宾馆,赞美着赞美着就暴露出没话找话的窘相。
人南京?男子突然回过神来说,你不是南京人?
哦,那什么,陆天真一时语塞,圆场说,习惯说法,习惯说法,我总是在名词前面加个人字,比如,人贾樟柯,人我老爸,人赵老师,人是人家的简称,两种意思,一是讽刺,一是引以为豪,截然相反。
男子微笑着说,你好像与人挺有距离的。前面加个人字,一切都好像与你划清界限了。
是吗?陆天真故作讶异状,说,咱出去到夫子庙转转吧。
两人出得状元楼,兴趣盎然,遇到一个小吃所在,走上二楼,陆天真一口气点了一堆,小碗小碟哗啦啦摆满了桌子,就着窗户,看下面喧嚣如潮,突然有人生几何之慨。
你不是想看湖吗,我带你去。两人出了夫子庙步行街。那男子过于矜持,快到手的的士往往被人抢走,半小时过去了,陆天真装淑女装得快气急败坏了,那男子依然温文尔雅,陆天真腹诽说,装,装,装,道行不浅啊。
后来,陆天真将他拉上公交车,两人坐在最后一排。看那么多男男女女相依相偎或偃旗息鼓霜打的茄子般,陆天真突然感动了一下,被他们那些柴米油盐的烟火味道。她不自觉得看了眼身旁的男子,一种叫做幸福感的激素让她的脸庞浮现出小女人的红晕。
来到玄武湖公园,男子准备去买门票,陆天真说,我带卡了。男子说,那就买一张。陆天真说,我把我爸的卡也带来了。她把卡给他,他拽在手里,相跟着像黄昏遛弯的本地人一样慢腾腾走进去。
公园的路因先前修地铁,被拆的乱七八糟。那男子说,再往前走走,我喜欢湖;再往前看看,我喜欢大叶子树。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些东西,陆天真能感觉到。但他言语中的喜不自禁,让陆天真隐约有些惴惴不安,又莫名兴奋。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站在乱花中间,与静默的湖水面对。天色向晚,公园深处已经见不到什么人了,间或不远处出现一两个戴黄帽子的工人,在收拾工具。有那么一刻,他俩都不说话,青蛙和秋虫应和,水雾弥漫,仿佛世间入定了,遍地温柔纯洁。
日期:2010-06-24 12:46:09
过了一会,陆天真说,我们走吧,天黑了,有坏人怎么办。
男子说,谁是坏人。
陆天真说,我。
男子问,你以为晚上戴太阳镜就能冒充坏人了。
陆天真讪笑着抹下眼镜说,快走吧。转身就走。
过一个浅水滩时,男子把手伸出去。陆天真怔了一下,觉得这情景如此熟悉。她没给他手,自己缩着身形跳了过去。跳过去后,他还是抓住了她的手,浅浅的握着。他走的越是迟疑不决,她越是雷厉风行。如此走走停停,他还没感叹完大叶子树和美丽的湖水,已经被她带着来到公园主道上,这里还有一些散步的人,她开始放慢了脚步。过程中,他几次想把她带离主道,她几次都视而不见,顾自前行。
在大门口,他不走,她回身过来问,怎么啦。
他说,这就出去啊,还没逛够呢。
她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家。
见他不走,她就往出走,走出去时,他已经跟在身旁,朝来往的出租车招手打招呼。然后一言不发的打开车后门,让她进去。她坐在门口,他示意她往里坐。她看了眼司机,欲言又止,欠了欠屁股挪进去,他探进来,把车门关上。
走了一小会,司机终于问,去哪儿啊。
他答,雨花东路。
继续走了十多分钟,有点堵。她突然抚摸着脸颊自言自语说,这几天上火了,脸上老起痘痘。
他不言语。
过了一会,他说,哪有什么痘痘,我怎么没看见。
她说,天黑看不清楚。
安静了片刻。他说,我看。
她把脸侧过来,他凑上去,一下吻住她的唇,用手捧住她的脸。她挣扎了一下,刚软下来,他则放开她,她一时失重。他低声说,对不起。
车继续往前走,街道上的灯火流淌在他们身上。他的手臂放在她腰上。她倚靠着,姿势有点扭曲。快到雨花台时,她突然声音明亮的跟司机说,师傅,麻烦去山西广场吧。
在一个叫做山西广场的地方,群众活动异常热闹。他们倚在栏杆上看人们跳舞,站累了,想坐,找了一圈,发现椅子都被人占了。他只好往刚才的位置走,她则不甘心,向缠绵着一对年轻男女的长椅蹭过去。她坐在椅子边上,若无其事。对方缠绵的难以投入。男的站起来,拉女的,女的转身瞪了她一眼,她自顾看人家跳舞,刻意不看恼怒的人。那俩情侣悻悻的走了,她坐在椅子中间。他过去,站在她面前。她一脸无辜,继而坏笑。他觉得,她是仗着他在,所以无所顾忌的抢座位,这种撒娇,让他有了保护她的强烈而美好的冲动。
那夜,他送她到小区大门口。他以为要告别了,她却不做声,继续往里走,他于是小心翼翼的跟她走进小区。三拐两转,来到一座楼前,她抬头望了眼灯光说,我爸妈还没睡,你走吧。他不走。她于是带他绕到楼侧的树丛下。两人席地而坐,他抱着她的双膝,久久不忍离去。她说不出的酸楚。她觉得自己可能和这个男人会有未来。
日期:2010-06-24 15:22:52
她说,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还有手机号码。
他从小挎包里摸出一张名片,弹了弹给她,说,免贵姓暴。
她咯咯的笑说,谁问你贵姓了?鲍鱼的鲍吗。
他说,暴跳如雷的暴,很粗鲁的。
还有这个姓吗,骗我的吧。
他觉得受了委屈,说,我会骗你吗。
谁知道呢,她说。
他不言语。
她扬脸戏谑的看着他,说,你可一点都不暴跳如雷啊。
灯光下,他笑了一下,很沧桑的那种,又有点悲情的意思。
还是要告别,在楼门口,她预想着被他抱一下,他抬头看了眼阳台上的灯光,异常矜持的说,你上去吧。
她说,你先走。
他说,你先上去。
她转身就走,没有回头。等她家的防盗门咔嚓作响的时候,估计他才转身而去。
在床上,陆天真满足地裹着毛巾被,目光如豆。在睡着之前,她叹道,爱情随时可能降临,爱人霎时就会失去。她觉得这次经历真够匪夷所思,怎么可能呢,是梦吧,不会和这个人真有故事吧,怎么可能呢。一翻身,睡着了。
醒来后,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她妈在客厅里跟奶奶兴奋的宣称,6号楼的武明明说,昨晚从咱楼里跑出去一个男的,连咱小区大门都找不着,一看就不是好人。刚才跟咱楼的人挨家问了一遍,幸亏都没丢东西。
你说,这保安,干什么吃的。老妈说着说着就真生气了。
陆天真喜滋滋的躺在被窝里,一翻身从裤兜里找过昨晚的那张名片,仔细端详着。
又是北京,又是北京。她把这个来自北京的暴姓男子的名片卷起来,塞进写字台的抽屉里。
惹不起,还躲不开。陆天真把被子蹬开,压抑着嗓子撒泼:北京,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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