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您想怎么处理好?要不赔点钱怎么样?”
她说:“他舍得花钱啊。”
我一听,钱能解决问题,这就好办。于是说:“您别管,包在我身上。”
她说:“那好!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心痛这点钱。”
回去我跟教导员一汇报,教导员果然有些犹豫。他说:“我的工资都寄给家里了,她要多少啊?”
我说:“您应该心里有数的。”
教导员说:“两百块怎么样?”
我寻思:平时不知道,今日才知道,这教导员真的很抠耶!两百块钱,这么大的事,还想打发叫花子呢!我说:“太少了点吧!”
教导员说:“那她要多少?”
我说:“您怎么也得加个零吧,这个事真要闹到上面去,您就完了,别省那个钱了吧!”
教导员说:“这么多,我哪有啊!要不,你们连里处理一下,我真的只有这么多。”
我那个气,这是能处理的吗?拿我们连的伙食费给你买这个单呀,作梦去吧。心里这么想,但不能这么说。我讲:“领导!这不是为难我吗?连队的经费都花在了建设上,哪还有余钱呀,前一段我还想找营里帮点忙呢。”
教导员说:“就算帮老乡一个忙,行不行?”
我说:“这个忙也要我能帮。这样吧,你出五百,余下的我负责。”
教导员说:“你怎么负责?”
我说:“这个你别管啦!”其实我心里很恨很气,谁叫他是领导,我自己买单呗!
幸好李婉不是那个难缠的主,最后给了一千元,算是帮他把这事摆平了,但我心里好长时间都不舒服。
日期:2009-12-27 22:04:00
五十二
龚慧终于要生了,生的时候有点麻烦,不知道什么原因好长时间没生下来,把卫生队几个军医折腾得够呛。朱彬华连续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临到龚慧要生了,眼眶都是黑的,但一直陪着她。她这一犯难,可把他吓坏了,手都被她掐了血来了。幸好最后还是生下来了,挺漂亮的一个女孩,大人小孩都没事,这回大家都放心了。
也不知道卫生队是谁,把龚慧的事捅到团长、政委那里去了。两位首长人急火急地跑过来,一看大人小孩都没事,回头把指导员说了一顿:“你个朱彬华呀,这么大事你也不打个电话,出了事不饶你。”
我说:“团长、政委,这事不能怪他,他几晚都没睡了,忙得没顾上。要怪就怪我,我实在也没想,您就批评我吧!”
政委说:“没事就好!谭啸呀,你得把连队的事抓紧了,你那儿是重点,丝毫不能出差错。”
我说:“是!我一定努力!”
团长说:“步子也不要太快了,要与整个团保持一致,明白吗?”
我说:“是!明白!”团长的意思很明确,因为是看团队建设现场会,讲究统一,可以各有特色,但不能单独冒尖。
现场会是九月中旬开的,将军级的人物来了一大批,这场面在前面已经描述过,只是这一次更大、更壮观……
观摩营区的项目比较简单,因为全团都是统一弄的,一个标准,包括宿舍区、训练区、生活区、保障区,我想当时全军区也没有几个团队能达到这么整齐划一的,具体情形不便多讲,涉及军事秘密。
印象最深刻的是野外的军事科目表演,几乎动用了全团的主要兵力,在很大的一个场地上演示,搭建了观礼台。为配合演示,在三天前,团长就要我连配合作训股弄两展示牌,放在观礼台前。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难点有两个,一是做多大能让观礼台看清楚,二是演示场地有风,怎么样立住。
当时,我跟团长说:“三天时间有点短,恐怕弄不好。”
团长说:“就三天,也只有三天时间,你们必须拿下来。”
我说:“是!”经费不是问题,这个由参谋长、作训股长负责。后来我还是有了主意,请来了木匠师傅帮忙,人员进行了祥细分工,这边做那边采购材料,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结果一天一晚就把板做出来了,高三米、长五米。接着就是做板面,刷柒是来不及,于是用大湿白纸沾糊上去,效果还不错。九月天北方也干燥,所以只等了半天,就干了。最后描图、标图,我和作训股长、参谋进行了分工,选用了最简略的方法,并提前准备了用即时贴刻好的标号,速度很快,第三天上午就出来。团长、政委看了都挺满意。
团长、政委都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不错!”后来观摩时,军区首长看了也挺满意,军区参谋长问:“谁做的?”师、团首长就介绍了我。这一点很重要,为我以后的提升作了铺垫。
其实说实话,一路走来,我还是比较幸运的。我承认为部队付出了很多心血,包括到部队以后,还没有回家一次,唯一的一次请假因救灾而休止了。但我认为,更重要的是,我赶上了非常时期,到了非常单位,碰到了非常领导,所以做出了非一般的成绩。后来我总结经验时,得出这么一些体会:人要想成功,必须要具备四个条件,缺一不可,第一是个人有能力(包括思维能力、工作能力、应变能力等),这是基础;第二是有好的领导(尤其是起决定因素的领导),这是关键;第三是赶上好机遇,这是外因;第四是有好的群众基础,这是推力。
这次现场会开得很成功,军区首长给予了很高的评价,结果其实早有所料。现场会后,集团军、师、团都进行了认真的总结,奖赏一批单位,当然包括我们连和我。因为我有过一次二等功和一次三等功,所以找团长、政委,坚决不要这第二个三等功。
政委说:“你不要,那你觉得给谁合适?”
我说:“首长!我们连都干得不错,这次我认为给刘栋最合适,后勤这一块都是他抓的。”
政委说:“我们的原则就是谁干得好,就得重奖谁,你比他们哪个都干得好,就应该奖给你,这不是搞平衡。”
我说:“首长!虽然我也赞成不搞平均主义,但我已经有了一些荣誉,如果什么都给我,势必会影响到其他同志的动力,这个三等功我真不要!”
政委说:“这还有推辞的,好吧,既然你这么坚决,姿态又这么高,回头我跟团长、主任商量一下。”
最后宣布奖励的时候,三等功是刘栋的。另外两名排长钱志良、谷安平也得了嘉奖,这让我很欣慰,毕竟连队的工作不可能只是一个人的,需要大家共同努力。
我知道我姐要结婚的消息是有在国度节前,大概只有四、五天就要过节的样子。爸爸给我写了一份信,路上逗留了二十多天,所以我收到信已经很晚了,那时候我家里还没有电话,联系只能靠写信,要么就由梅子转。
梅子知道这件事也挺晚,跟我前后差不多,是我姐告诉她的。梅子以为我不知道,赶紧打电话过来跟我说:“啸子,姐姐结婚你知道吗?”
我说:“我也是刚接到信才知道的。”
梅子说:“你那回不回呀?”
我说:“我打了报告上去了,正等着批呢。”
梅子说:“那就好!好久没见你了,想死你啦!。暑假里我要过去,你说要开现场会,顾不上,真没劲!”
我说:“要不要我给你带点什么?”
梅子说:“人回来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呀。”
我说:“那我就什么也带了啊!”
梅子说:“你敢!你再说一句!”
我说:“不是你说的吗?”
梅子说:“我说什么呐?”
我说:“你什么也没说!”
梅子说:“你们那边杏仁挺好吃的。”
我说:“我明白!”
梅子呵呵直笑说:“我可什么也没说!”
日期:2009-12-28 17:57:58
五十三
我是国庆节前一天上午才赶回X市的,提了个大袋子,里面装的当然是杏仁,有十五斤多,足够梅子好好享受一番的啦。梅子来车站接的我,她一见带了一大袋子杏仁,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我心里也想笑,但就是不笑,谁叫你捉弄我呢。
好久,我说:“笑完了吗?至于吗?”
梅子掐着我的鼻子,说:“谁叫带这么多,把我当什么了,要我吃到什么时候,想撑死我呀。”
我说:“岂敢!岂敢!我看你不是挺喜欢吃的嘛,我也不经常回,所以一回多带点,让你啊过足瘾,不行啊!”
梅子说:“你干脆把树移植过来多好呀!”
我说:“这是个好主意,下回还真得这么干,不过这南方能栽活吗?还有一件东西,你一定喜欢。”
梅子说:“什么呀?快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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