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未必！这么多连队，都去要，团长、政委受得了吗？我看还是以我们自己想办法为主，那边只是试一试，不行的话，我们自己也要干。”
　　他说：“你想得挺周到。不过，我看还有件事是不是需要解决一下。”
　　我说：“你是说床铺和室内物品吧！”
　　他笑了，说：“你脑子就是好使，是不是已经想到办法啦。”
　　我说：“老实讲，我考虑过了，也跟后勤处长和军需、营房股长请示过，原则上同意。其实什么原则上同意，只要团长、政委一开口，就可以解决了。这件事我们也一起汇报。还有俱乐部的物品，你来了，跟主任比较近，就你想办法吧。”
　　他说：“好！”

　　我说：“还有一件大事，我跟你商量商量。司务长年限到了，去年好歹留下来了，一直干得不错，听说今年还有最后一次转志愿兵的机会，我想和你一起去找找团首长，你看怎么样？”
　　他说：“你想的事挺多。”
　　我笑了说：“我是谭啸连长嘛，那儿不多想点事。”

日期：2009-12-27　00:42:09

　　四十八
　　关于司务长的事，我想多说几句。我和指导员朱彬华去找团长、政委说这事的时候，他们说：“这上面把关严，我们也说了不算。”
　　我说：“首长，能不能给我们作点指示，毕竟首长比我们有办法。”
　　政委说：“你为什么会为这些事操这么多心？”
　　我说：“政委您不知道，这看似是一个人的事，但实际上涉及到整个单位的士气问题，因此必须让干部战士看到希望，觉得干得值。反过来，如果什么问题都不解决，或者解决不了，那么干部战士心里就会想，反正干好干坏一个样，只要上面没关系，难免就随波逐流，很难有大的发展。”
　　政委说：“这么说有一定道理，但基层不能这么教育。”

　　我说：“这个请首长放心，我们还是以正面教育为主。我想说的是：干一件实事，比十个指导员做一百次工作都有效。”
　　政委说：“这句话在理。团长，是不是这样，我们以丨党丨委名义向师打个报告争取一下。另外呢，你们带着司务长去看一看副军长，他可是我们团出去的，上回现场会也是他主导的，这样一来，双管齐下，没准可以把事办成，但得抓紧点时间。”
　　我赶紧起身敬礼，说：“谢谢首长，我们明白了。”
　　团长说：“你们连工作不能放松啊。”
　　我和指导员都说：“是！”

　　等到星期六，我给李桑打了个电话，询问副军长位置。
　　李桑笑着说：“谭大连长，找副军长何事？”
　　我故意说：“这个忙你帮不帮吧？”
　　李桑说：“帮，一定帮！只不过上回你还答谢我呢？”
　　我说：“我给你买点东西怎么样，你看需要什么？”

　　她想了想，说：“想给我买东西，好啊，就买个戒指吧！”
　　我楞了一下，说：“送戒指合适，听说只有求婚才送女孩子戒指的。”
　　她哈哈大笑，说：“干么这么认真，我是跟你开玩笑，还真要你送呀！这样吧，回头你请我的客吧。”
　　我松了一口气，说：“行！没问题。”
　　她说：“说好了，我查一下，对！这个星期天正好是副军长值班。”

　　我说：“好！谢谢啦，明天看看你去。”
　　她一下乐了，说：“这可是头一回呢，好，欢迎！等着你啦！”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指导员合计了一下。指导员说：“要不我也去，到时候有事好商量。”
　　我说：“不用！我带着司务长去就行了。”
　　突然想了一件事，于是我改口说：“要不让刘栋跟我一块去吧，还真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你就在家好好值班吧！”
　　指导员疑惑地看着我，非常不理解。我解释说：“那里有个难缠的主，非得他我脱不了身。”

　　指导员笑着说：“你说的是李桑吧，你可一直对你不错的哟！”
　　我说：“别玩了，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对象，哪能脚踏两只船呀！”
　　指导员说：“这谈恋爱当然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我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我可没你那么花花肠子。”
　　指导员说：“我哪有什么花花肠子，一个都关得住。”

　　我说：“你跟嫂子不挺好的吗？听说你们两个还是青梅竹马的。”
　　指导员眼睛暗了下来，说：“离了，青梅竹马有什么用？”
　　我瞪大眼睛，说：“离了！不可能吧！怎么回事？”
　　指导员说：“她嫌我老回了家，偷偷跟了一个，被我家里人抓个正着。我原打算原谅她一次，结果她又犯了，这回家里逼着我跟她离了。哎呀！我们当兵的，说是保家卫国，却连家人都保护不了，谁叫两地分居呢！”
　　我说：“也别想那么多啦，找时间再找个好的。”
　　指导员说：“早想明白了，等我转了业再说吧！”
　　上午大概十点钟的样子，我和刘栋、司务长三个坐车到了集团军，先去找的李桑。
　　她早已在等着我们，见着面就说：“怎么这么晚？赶紧坐这里，喝杯茶再说。”
　　我说：“这个不要紧，我们先去办事，办完事再过来。副军长在吗？”

　　她说：“现在十点半，应该在办公室，你们赶紧去吧！噢，对了，刘副军长（我们要找的）是左边那一间，右边是秦副军长，别搞错了。”
　　我说：“谢谢！知道了。”
　　她说：“你干嘛跟我客气，老同学都见外了。”
　　我交待刘栋说：“你好好陪着李站长，我和司务长去就行了。”
　　刘栋心里一定乐开了花，这是机会呀，听我一说，立即说：“是！”

　　原以为副军长会很严肃，不好接近，实际上进去了以后，比较好说话。他很认真地听完我说的情况以后，说：“这件事我知道了，会考虑的。”完了把司务长的名字记在了一个本子上。
　　我说：“那我们就谢谢首长了！”我朝司务长使了一下眼色，他立马明白了，赶紧把信封和包好的烟放在副军长桌上。
　　副军长说：“拿走，这是干什么呀！”
　　我说：“首长！我们知道您喜欢抽烟，一点点心意！没别的意思，请您别见怪！”
　　副军长点了点说：“那好吧！信封里是什么？”

　　我说：“是司务长的情况‘材料’，到时候怕要用。”其实这‘材料’是很有用的，每个人都用得着、都喜欢……
　　副军长说：“那就放着吧，回头我看一看。”
　　当时我心里也很毛，生怕副军长知道了会怪罪，那可就麻烦大了。所幸的是，副军长期间只打过一次电话训了我一句：“小谭，不要这样啊，回头过来把它拿走。”后来当然我没去拿，也不敢去拿。再后来，副军长可能也忘了这事了。
　　那天中午，我特意安排请吃了一顿饭，主要是为感谢李桑的。当然我也把龚慧请过去了，她挺着个肚子，想来也实在不容易。
　　李桑问我：“事办得怎么样？”

　　我说：“现在还不知道呢，可能会有一点希望，他把司务长名字记下了。”
　　李桑说：“副军长办事雷厉风行的，他答应的事应该没问题的。”
　　我说：“那就好！也多亏了你。我敬你一个。”
　　李桑笑着看着我，说：“我也敬你一个。”
　　龚慧说：“你们两个别这么文绉绉的，不习惯！来，我就以茶代酒，跟大家一块来一个。”
　　我们一齐干了。我说：“嫂子，你要保证好自己的身体，我我……”
　　李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快说吧，挺痛快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

　　我看了看龚慧，说：“算啦，以后再说吧！”
　　李桑说：“有什么事，干脆现在就说了呗，那么不痛快。”
　　我停了停，决定还是说了：“我们新来的指导员离婚了……”
　　李桑说：“你的意思是……”
　　我说：“也没有什么意思，就是……”
　　李桑明白了，说：“你想再做个媒吧，好呀！”

　　我说：“我只是想，孩子出世有个爸……算啦，嫂子未必会中意！算我什么都没说。”
　　李桑说：“别呀！你的新指导员姓朱吧，我见过，人不错。龚慧你看呢？”
　　龚慧想了想，说话了：“我是不是有点对不住云鹏。”
　　李桑说：“刚才谭啸都说了，主要也是为孩子考虑。”
　　龚慧说：“你们指导员会接受吗？”

　　我说：“应该会接受吧，回头我再问问。关键还在嫂子你，你要觉得合适，可以先见个面。”
　　李桑说：“这个好办，哪天我跟龚慧一块去，先别挑明了。”
　　我说：“这个好，还是你们女同志想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