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战争:寻找最适合你的城》
第2节

作者: 十七进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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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维度是城市个体的离散与文化的趋同。“中国的城市时代”造就了无数的新型城市,现在的城市人口已达6.7亿,预计2030年城市数量达到1000左右,这些新型城市在神州大地遍地开花,有的在数年之间崛起,城市标本变得更加多样复杂。但这些城市在发展中铲平曾经的历史,蜂拥而起的竞赛中展现出的是“千城一面”。新型的超级城市成为所有城市的范本,再小的城市也搞了CBD出来,再偏僻的城市也要打造“国际大都会”,一时之间,玻璃墙的反光亮度成了城市现代的标志,将城市横刀斩断的“世纪大道”被煽情成最大的民生工程,而整齐划一的“权力美学”成了媒体竞相追捧的建筑精品。尽管这些剥夺了老市民在胡同里闲逛、在百年的小餐馆吃饺子的快乐,甚至将那些以此为生的小贩强行赶出了这个城市。现在的城市,无论是北国冰城还是江南水乡,无论是西安古城还是东方都会,都一律的哥特式建筑和奥立克立柱、一律的大穹顶与基督教堂,甚至连畸形的“巴洛克建筑”莫名其妙在东方发扬光大,而独具东方特色的古老作品却被强行的拆除,祖宗的文化图腾被贪婪的资本无情吞噬,更多的城市完全沉迷“经济中心”的意淫之中,完全忽略了自己身处的那片黑土地,将自己与郊区、农村彻底的分割开来,成为沙漠上美奂美轮的盆景,根本不知道自己已毫无生命力。这种趋同甚至还称不上文化上,顶多只是形式上的“盗版”。

  另一个维度就是城市圈中心的离散与聚合。近年来中国城市的发展用“疯狂”来解释也不为过,长三角、珠三角、环渤海这三个成型的中国城市圈,它们不再仅仅是一个传承下来的地理概念,而已经成为雄心勃勃的地缘经济政治中心,长三角城市圈是我国第一、世界第六的大城市群,珠三角城市圈则是经济发达、最具活力的城市群,而环渤海的人才资源,地理优势,其前途同样不可限量。这三大城市圈,其GDP已经占到整个中国的40%,执中国经济之牛耳。在城市圈的发展中,新兴城市的出现既让城市圈倍增战略法码,但同时又分解了曾经中心城市的聚合力,使得城市圈内部的斗争显得更为激烈,这个斗争又让市民变得浮躁、浅薄,对于城市的终极定位,对于市民的“寻根”情结毫无帮助,愈发的离散就愈发的孤寂,愈发的聚合又导致更多的拥挤与生存压力。城市圈带来的不是田园牧歌式的新生活,而是阴霾密布无可逃僻的天空。

  对于这所有的悖论:一个飘浮其中的城市人,每个个体深感无力。虽然有经济上的收获能麻丨醉丨部分人的思考,但归根结底还是要沉淀到文化上来,我们来到城市,究竟是为了什么?城市究竟要向何处去?这个城市,它到底属于谁?如果一切终归虚幻,那用什么样的哲学观点来支撑城市与城市人的劣迹?是放浪形骸的纵欲主义?还是清静无为的道家思想?或者是超脱无能的犬儒学说?还是飘缈高远的禅家境界?

  也许,悖论与矛盾一样,是与人类一起并存的共同体,它与流感病毒、蟑螂、劣根性、以及爱与恨一样,是人类不可能彻底摆脱的重影。就像人类如果真的明了生存的终极意义,那可能就意味着真正的死亡。在矛盾中发展,克服一个个悖论,以“西西弗斯”主义哲学来模糊处理这些哲学拷问,也许这才是我们面对“城市”这个巨大命题的态度。这一切显得有点悲观,但这就是城市与人类的命运。


日期:2010-03-25 15:36:22

  第一章:城市大背景——太平洋西岸的钟声
  一只蝴蝶在巴西轻拍翅膀,可以导致一个月后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这就是著名的“蝴蝶效应( The Butterfly Effect)”,它是指在一个动力系统中,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化能带动整个系统的长期的巨大的连锁反应。
  用“蝴蝶展翅”来表述一种高深理论,当然极具诗意,并带着某种幻想色彩。但这毕竟只是一个比喻,现实情况是:一个蝴蝶在华尔街轻拍翅膀,可以导致一天后东莞的一场飓风。
  这个时代,“六度空间”理论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太平洋西岸的暮钟敲起,太平洋东岸能闻到那落寞的声音,金融危机席卷之下,现代城市谁能逃过此劫?即使是史前的城市,例如美索不达米亚城的诞生,古希腊-罗马城市,巴洛克和商业城市……也没有哪个城市能摆脱时代影响。
  对于城市来说,狄更斯在《双城记》的开篇做了恰如其分的评价:“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最好是因为城市发展到今天,它已经在主宰整个时代,钢筋水泥铸就的它强壮无匹坚不可摧;最坏是因为它虽然貌似“金刚”,但却如此脆弱。

  2008年全球性的资本主义瘟疫还未过去,2009源自美洲的甲型H1N1 流感又肆虐全球。流感的发源地墨西哥城几乎成为一座死城,绝大多数人都待在家中避免外出。原本就已被全球金融危机打击的城市已经苟延残喘,而随之而来的H1N1再次让城市的人们不得安生。
  在这个狂飚突进的“全球化”大背景里,中国城市无疑成为了时代主角。
  北京,这座历史陈迹的“四合院”一跃而成金碧辉煌的现代之城。
  上海,昔日远东第一城重新屹立于太平洋西岸。
  香港,历经坎坷的东方之珠,愈挫愈折中仍然光芒熠熠。

  东莞,外向型经济的典型代表,中国模式的标本之一。
  深圳,曾经的先锋、偶象城市已经向实力派大步前进。
  广州,岭南文化的坚守者,在南国烟雨里演绎着属于自己的传说。
  …………
  在这个群星闪烁的年代,“列星归位”显然还不是时候,每个城市都在寻找着自己的传奇,而西元2008年到2009年,由于金融风暴的世界性影响,平民出身的东莞显得格外出众,故事,就从东莞开始。

日期:2010-03-25 16:39:46

  1.2“哈德逊河畔”展翅的蝴蝶
  华尔街,本来是纽约市曼哈顿区南部从百老汇路延伸到东河的一条大街道的名字,全长不过三分之一英里,宽仅11米,街道狭窄而短,中国一个小县城的步行街就要羞愧得华尔街“抬不起头来”。
  1792年荷兰殖民者为抵御英军侵犯而建筑一堵土墙,从东河(the East River)一直筑到哈德逊河(the Hudson River),后沿墙形成了一条街,因而得名Wall Street。但酒不可以斗量,街也不可貌相,华尔街虽然不过是一条看上去破坏不堪的老街,与东莞的金融一条街的莞太路比起来,一个是鸠衣百结的九袋长老,一个则是白衣飘飘的少年剑客,

  但在万恶的2008年以前,它以“世界金融中心”闻名于世。美国摩根(Morgan)财阀、洛克菲勒(Rockefeller)石油大王和杜邦(E.I.du Pont de Nemours and Company)财团等开设的银行、保险、航运、铁路等公司的经理处都集中在“华尔街”,连闻名天下的纽约证券交易所(Stock Exchange)也在华尔街租了几个不算寒酸的门面。
  华尔街矗立于古老的哈德逊河畔,弓一样排开的欧式建筑,活像一个蝴蝶展开的翅膀。
  华尔街到底离东莞有多远?
  下面的故事是发生在一对最普通的东莞人身上,他们的故事,或许能告诉我们:身处中国改革开放最前沿的中国城市,嗜“外销如命”的东莞,离这场危机到底还有多远?东莞,包括中国应该从这场危机里看到什么?在全球性的金融危机阴影下的东莞该如何自处?而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国制造商,应该以怎样的心态和行动迎接这史无前例的挑战?

  罗卫民(化名)是东莞樟木头一家皮具企业的老总,主要通过东莞塘厦的一家贸易公司接外单,企业虽然不大,也没有通过什么9001或9002的验证,但一样向ADIDAS这样的公司供货(当然是通过贸易公司),一条在美国华尔街上卖到50$的皮带,而从他的厂里出货价格仅仅50¥,也就是所谓的“6+1”产业链的最低端。
  位于最低端的他甘之如饴,尽管价格已被压得很低,但罗总还是喜欢制造外单,与内销产品相比,外单利润还是要强一点,一条皮带在外单上可能赚到10元钱的利润,内销产品连6元钱都达不到,而且国内品牌对质量的要求比国外的要求还高,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企业愿意接外单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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