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你真好!》
第55节

作者: 走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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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计算机给你排版,然后求学校的印刷厂给你印出来,你就放心吧!---

  有他在身边真好。

日期:2010-01-21 09:50:19

  就像风从手指的缝隙间穿过,来不及合拢,抓住一样的感觉,每一天的时光还没在脑子里整理,保存好就慌慌然度过了。
  高风的出国已成定局,我们反而轻松下来,不再进行这个话题,象突然停摆的钟表,我们不去憧憬他出国以后的未来,现实中也不为他做出国的各种准备,就像这件事已处于完成时态的一样,我知道我们俩都在逃避即将分离,走向异地生活的现实,不去碰触两个人之间貌似坚韧,实则脆弱的情感神经,我不在他面前说一句挽留,示弱的话,一如往日地对他嬉笑打闹,他则变得沉默了些,常常心不在焉,只是机械地做着事情。


日期:2010-01-21 10:15:06

  高风恢复了早晨送我的工作,因为我抱怨坐通勤车到单位的时间太早,晚上下班接我的时候,我很少坐他车后座,大多是我们散步着走回去,他嘱咐我,
  ---冬天下班的时候,天都黑了,回家你最好走学校的侧门,那边都是家属楼,安全些。---
  周日,他的同事朋友来家问候,他不像平常那样坐在椅子上和人聊天,而是坐在床边,揽着我和人家说话,搞得同事没坐几分钟就告辞了,我都觉得他失态了,他还一点没发觉。
  晚上在床上他更是极尽缠绵,有时早晨醒的早些,他也不错过机会,我提醒他注意身体,他笑着说他在提前预支。
  更多的时候,我一觉醒来,发现他身子半倚着床,头枕两手,眼睛睁得大大的,问他怎么不睡觉,他说睡不着,然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嘱咐我,

  ---叫你们同学来家里陪你住吧,这单身楼里乱乱的!---
  我没好气地说,
  ---睡觉吧,你要是担心就不要走了!---
  他这个样子,搞得我也坚强不下去,想他真的不在身边了的日子,我也很恐慌。

日期:2010-01-21 12:49:44

  单位的张姐是我的榜样,她老公去海南半年多了,她每天独自照顾着不满周岁的女儿,辗转在婆家与娘家之间。她告诉我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的,眼光要放长远一些,为了将来的幸福,让我支持高风。她为我鼓着劲儿,看她从容不迫,有规有法的生活态度,我坏心眼儿地想,或许她和她老公的感情不是很好,只要她老公给她挣钱就行了,不然,她一个人怎么能够做到从从容容地生活,而没有神不守舍呢?!

  当她偶尔地接到电话后,面色绯红,兴奋地对我说,
  ---你姐夫。。。。。。---
  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没有小孩儿羁绊,没有老人要照顾,我只是自己照顾自己还不能吗?我不应该让高风走之前还在为我忧心忡忡的,我要让他安心地离开!
  单位里的同事陆陆续续地知道了高风要出国的消息,他们用羡慕的眼光望着我,用赞叹的口气说高风年轻有为,我被夸得醺醺然,离愁伤感也跑得无影无踪了。

日期:2010-01-21 14:24:25

  我恢复了明朗,自信,高风也开心,振作了许多,尽管我不爱听,他仍然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他的承诺。我向他提议,
  ---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你去学日语吧,免得在那边生活不方便。---
  他很赞同,对我说,
  ---我们一起学吧,反正早晚我会办你出去的!---
  于是周日大热的天,我们热情高涨地跑到书店,买教材,买磁带,然后行动迅速地插入了刚开始不久的初级班。

  语言校租借在离家两,三站地的小学校里,晚六点到7点半90分钟的课,一,三,五,周三次课,由师大外语系的老师讲授的。高风从家骑自行车去,我从单位下班仍做原来回家的车,只不过提前两站下车。

日期:2010-01-21 14:57:02

  第一天去上课,我离老远就看见站在小学校园里大树下的他,一身白衬衣很醒目,呵,这里出来进去的人很少穿中中规规的白衬衣。拉着他走进教室,哇,坐了一大半的人,看来想出国的人还是很多的呀!其中,男青年比例最大,高风可算不上青年了,我都算得上是大龄青年了。我们在后面找到一张空着的桌子,桌椅是小学生用的,我们两个大人坐下去,不舒服,又滑稽,他把书本放好,我头枕在桌面上冲他直乐,他问我傻笑什么?

  我对他说,
  ---我头一回有这么年老的同桌!---
  他四下看了看,也感觉出自己的老大哥身份,恼羞地说,
  ---别影响我学习!---
  上课铃一响,走进来一位和我年龄相仿的美女教师,穿着时髦的花裙子,长发披肩,好飘逸啊!走上讲台的两双腿瘦瘦的,好美!我顿时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真让我自卑!

  ---想什么呢?听课!---
  高风碰了我一下。
  中间课间休息的时候,坐在位子上对高风说,
  ---外语系的教师为什么都是那么漂亮,有气质的呀?!---
  联想到单身楼里那位靓丽的女邻居,我一称赞她,高风就撇我,我就说他属狐狸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
  高风批评我,
  ---不好好听讲,瞎想些什么!---

  下课后走出小学校,夜幕已悄然拉起,我坐在他的车后座上,喊他快点儿骑,
  他说,
  ---骑不动了,下来走吧!---
  我耍赖地说,
  ---不行,肚子饿了,高大哥你快点儿骑吧!---

  他哈哈大笑,任我头贴着他的背,双手紧搂着他的腰,和薰的夏风吹拂着,我们回到了热恋时的状态。

日期:2010-01-21 15:38:55

  每回去学日语,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让他带点儿糖,饼干什么的,十回有八回忘记,我气恼地说不陪他练了!
  上课两个人坐在一起,经常溜号,忍不住就说起悄悄话,我们真不是好学生。我让他一前一后占两张桌子,分开来坐,提高点儿学习效果,前半堂课一前一后,后半堂课又忍不住凑到一起,高风发音不准,单词也记不住,还不如我,我讥笑他有语言障碍。
  就在我们沉湎于学日语的游戏之中时,他家里的一通电话把我们召了回去。

日期:2010-01-23 11:03:38

  时值学校开始放暑假的日子,所以高风没有请假一说,我们单位一年两假并不严格,工作忙的时候可以不放,按加班处理,对于我们来说,这两个月是创收的机会,平时不忙,这个时候也都让自己忙起来,只有家里孩子小,或赶上特别情况的同事才舍得休假。
  我们准备在他家呆一周,除了参加他小弟高伟的婚礼,还让他在出国之前陪陪父母,出国时就不回来看他们了。

日期:2010-01-25 07:56:02

  我们刚回到他家里,就开始听婆婆讲述高伟的恋爱史,说实在的我也是蛮感兴趣,女人都爱八婆,结了婚从女孩儿到女人,我的变化突飞猛进,成熟的速度自己都为之惊叹。
  故事到不太新鲜,是暴发户(婆婆的原话)和他的女儿看中了高伟,非嫁不可,从认识到准备结婚,只有五个月,女方全陪嫁,房子,家具,家电,还包括婚礼上的酒席,婆婆叹声说,
  ---高伟图人家条件好,他自己愿意,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五个月,我和高风那会儿,我还在对他做考察,而高伟就做新郎官了,虽然我们同龄,但大脑思维真的是天壤之别呀,难怪我找他哥哥做丈夫,我是古董了些。
  高风没有听他妈妈讲故事,而是和他的大弟高智热切地交谈着,高智特地从四川赶回来的,一来是参加婚礼,二来因为高风要出国的缘故,赶来见上一面,高风和他小弟没有什么话题,和高智倒是蛮谈得来,他们的年龄差距不大,而且高智很有智慧的,是个人精。


日期:2010-01-25 09:13:48

  吃晚饭的时候,他爸爸发话,
  ---你们明天去新房打扫一下卫生,他们俩上班没时间。---
  他们哥俩应着,我没作声。
  婆婆又补充道,
  ---就是玻璃没擦,擦擦玻璃就行了,别的你爸爸都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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