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你真好!》
第54节

作者: 走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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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实地体会到我的幸福,小时候家庭条件虽不好,却没有吃过什么苦,上学时在重点校,考大学也没有多受累,到了谈恋爱的年龄,高风就主动地出现在我面前,工作分配时,虽跑了些腿儿,却是没被拒绝,一路绿灯,工作上虽然会遇到烦恼,却是养君处优地坐办公室,不被风吹雨淋,且待遇很好,迷迷糊糊地结婚了,虽没有奢华的条件,却不需为柴米油盐发愁,也没有家务缠身。我是幸福的,我自我满足。

   ---喂,我的同学漂亮吧!---
   ---嗯,挺漂亮。---
   ---我当初是想介绍给哥哥的。---
   想到哥哥周日就要结婚了,真是缘分由天定啊。
   ---你可真向着你哥,好朋友都介绍给你哥呀!---
   ---当然,当初我还想把老大介绍给我哥,怕老大心高,看不上我哥,现在她挑来挑去,都没有合适的了!---

   ---你真愿意当媒婆!---
   ---我认识你时,也给你介绍过老大,老二呀?---
   ---算了吧,你也不诚心,最后把自己介绍给我了!---
   ---哪有那回事儿,是你非要找我的!---
   打打闹闹地出了厂区,走入家属宿舍区,高风穿着新买的花衬衫和牛仔短裤,一改往日形象,显得很活泼。

   六点半多,是家家户户吃完晚饭,坐在外面纳凉唠嗑的时间,孩子们穿梭在胡同里追赶打闹着,当我们走进胡同口时,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们身上,我和邻居们打着招呼,高风在我身后点头,微笑,不知谁对着家门口喊了一声,
   ---喂,你们家姑娘回来了!---
   就见爸爸,妈妈迎了出来,我这是出了嫁的女儿头一次回家门!

日期:2010-01-20 10:41:31

  四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家门,出乎意外地没见到哥哥,他不是先回来了吗?
  ---我哥呢?---
  我问,
  妈妈没作声,爸爸看了看妈妈的脸说,
  ---你哥今天早晨回去了。---
  啊,他不是周日结婚吗?怎么回去了?我正想问出来,妈妈开口了,
  ---改日子了,她家说是这周周日的日子不好,改成下周了。---
  我发现妈妈的神色不对,嘴角也溃疡,上着紫药水,准是有不顺心的事儿,我们坐下来,高风慢声细语地引导妈妈说出来,妈妈叹了一口气说,
  ---星期三会亲家,请她家人吃饭,本来吃得高高兴兴的,谁知饭碗一撂,弄出一大堆子事儿,这不,说好结婚的日子也非要改在下周日不可,你哥气得一个人跑回去了,你们赶回来了,他们不结婚是他们的事儿,下礼拜就不要老请假往回来了,结婚时还不知道又会整出什么事儿来。---

日期:2010-01-20 10:53:12

  爸爸张罗着晚饭,在饭桌上父母也是强打着精神陪我们说话,这些天为了准备婚礼而使他们身心疲惫,像借车呀,请厨师呀,统计两家的客人,买喜糖,瓜子呀,什么都是他们亲力亲为,院里的小房布置成新房的模样,崭新的窗帘,被褥,桌上还搁着大红喜字。
  我对妈妈说,
  ---搞得这么复杂做什么,他们顶多住两晚!---
  妈妈撇了我一眼,
  ---谁像你!---
  说完就觉得不太好,瞥了高风一眼,

  是呀,我的结婚就像跟人私奔似的,也没能让妈妈会上亲家,没给爸爸妈妈提供一个吐气扬眉的场面,我开玩笑地说,
  ---那我再结一次婚好了!---
  高风一脸尴尬地抬头望望我,妈妈骂我胡说八道,又说,
  ---过日子要有个过日子的样子,总在外面吃,总买现成的吃不好,又浪费又不卫生。---
  ---没有啊,我们每天都做饭的。---
  ---你哥说你家里一大堆罐头,那一盒罐头就得五,六块钱,再说还有防腐剂,吃多了不好。---

  ---没有一堆,就十几盒。---
  我辩解着,高风忙说,
  ---妈说的对,以后不买了。---
  我不愿意再受教育,就跑到小弟跟前,看他画画,这小子很有天分,自己也想报考美术专业,高风就陪妈妈闲聊,我一只耳朵听着。
  妈妈说,
  ---现在就是做买卖的人挣大钱!---
  高风说,
  ---学校里倒是有个出国挣钱的机会,我想去试一试,就是留雨欣一个人在家我有些担心。---

  妈妈说,
  ---去哪个国家?---
  高风说,
  ---去日本。---

日期:2010-01-20 15:32:40

  我立马凑过去问,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高风的手臂抚上我的后背,
  ---就是这几天定下来的,系里想去的人很多,不过我的希望大些。---
  妈妈说,
  ---听人说去日本打工一年能挣10万多呢!---
  高风说,
  ---我们是派去工作,上面在日本搞了个合资公司,我们是中方的员工,不像在日本打工的人那么辛苦。---

  他又说,
  ---我去北京出差,就是为了这事,那时只是有个意向,现在定下来了,办签证顺利的话,10月份左右就能出国了。---
  ---要去多长时间?---
  妈妈又问到了关键的问题,
  ---先签两年的工作合同,再看公司的发展,雨欣最多在家等我一年,一年之内我就把她办过去,如果办不出去,我就回来。---
  高风对妈妈下着保证,
  ---你们俩商量着决定吧。---

日期:2010-01-20 15:37:22

  高风跑到院子里抽烟,我也跟到院子里。
  出国是件令人兴奋的事儿,文超出国出差我都替他激动,更别说高风有这个好机会呢!一轮明月嵌在夜空,周围缠绕着淡淡的云雾,我不知道牛郎星,织女星在哪里?我离得开身边的人吗?三百六十五个寂寞的日子我怎样度过呢?
  高风从身后环抱着我,
  ---我出国去挣两年钱,然后回来我们养儿子,好不好?---
  我喃喃地说,
  ---两年,那么长时间,我挺不过去的呀!---
  ---中间我会回来的,我也会尽快地办你出去!---
  我愁眉不展,他安慰地说,

  ---还有好几个月呢,能不能去成还不知道呢,你若不想让我去就不去了。---
  我心里明白,如果没有十分的把握,他不会在父母面前说出来的,他的心里已经决定要去了,我拦着有用吗?我该拦吗?

日期:2010-01-20 17:25:25

  在家里呆了两天,陪着妈妈发泄一下郁闷,妈妈又开解我,叫我不要拖累高风,拿她的话说,
  ---男人应该出去闯的!不要像你爸似的整天围着锅台转!没出息!---
  又说我,
  ---你一个人还不能自己照顾自己吗?---
  我没敢向妈妈具体汇报高风对我的照顾,怕妈妈骂我,也怕她的自尊心因我受挫。
  妈妈又当着高风的面谆谆地教诲我一番,见我没有什么醒悟的样子,就叹了口气,

  ---唉,一物降一物!---
  好像高风是她的亲儿子,高风更是对妈妈尊敬无比。
  周一的早晨,妈妈有些伤感地送走我们。

日期:2010-01-20 20:12:13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都很忙碌。
  因为出国的事儿,系里掀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波,年轻的教师都想争这次的机会,不是留学,没有寒窗苦,不是打工,没有辛酸累,公派在日本拿工资挣日元,在国内还有份工资挣人民币,大家都认为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最后为了平息大家的不满,进行了技术考试,笔试加上口答,然后,高风名正言顺地通过了。
  这些事,高风当然不会告诉我,我只是在他的同事来访时,从他们的交谈中推测出来的。高风在我面前一直很淡定,能出去更好,出不去也没关系,他小心翼翼地对我,尽量不谈出国的事,而在潜移默化地教我做家事,主要是做菜。先从点煤气罐开始,怎么拧开关,怎么点火,最后怎么关,我一想到他要撇下我,不管我了,就从心底里抵抗,不想学,就想让他到了国外担心我,所以,白白地浪费掉好多根火柴,也点不着火,高风只好放弃。

  ---算了,你以后就用电炒勺吧,煤气也不安全。---

日期:2010-01-20 20:28:59

  我们单位要办系统内的职工大专,这样我们就有了固定的创收来源。我们科除了负责招生的任务外,我还要准备手写教材,担当一门基础课,所以,在下发完招生简章后,我就开始忙编写教材的事。
  其实这并不是难事儿,各种版本的教材拿来删减,摘要,汇总,一周的功夫就有了大致的模样,让我发愁的是这要打字,印刷,装订成册,需要准备80册,预计招生70人。单位搞承包,要是自己做的话,这笔教材费也是很可观的,拿到印刷社去,成本就高了,自己剩不下多少钱。我和高风讲后,他大包大揽地说,
  ---你写好了就交给我吧,我保证给你弄得漂漂亮亮的。---
  我不放心地问他怎么做,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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