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见一个枯槁脏污的白人被拽了上来,不由皱起眉头,起手就要去抽靴子上的匕首,想闷声宰了多余的活口。
“这个我也要。”苍图制止了黑衣男子的举动。
唐休被拽出井口的时候,见苍图手里握着枪,而且正挟持着黑衣男子,一时大为不解。但他也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长矛,提防着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似乎很看不上唐休的举动,气恼地问苍图说:“现在可以走了吧?我受够你们了!”
“你能找到囚禁我们的井口,自然是在白天窥察了附近的丛林。我想你愿意帮找到另一名同伴,对吗?”苍图开心地笑着,他的笑故意针对黑衣男子的愤怒,手上的枪口还扬了扬。
“谢谢你!上帝保佑你。”尼克也看出黑衣男子和苍图之间不对劲儿,赶忙搬出他的上帝来息事宁人。
“我有宝石的时候,你来靠近我,那叫图财害命,或者叫黑吃黑。但是现在,我赤条条的,你也来救我。我不笨,大家心照不宣。”苍图的话,要比尼克的上帝更能安抚黑衣男子,“虽然你没睡过地窖,但我知道你也被困住了,没有合作,你一个人杀不出去,抢再多宝石也带不走。”
唐休自从经历了几番磨难,脑子也变得灵活起来,他赶忙插言道:“带我们救出另一个同伴,不会亏待你的,等我再抢了宝石,可以分给你。”
黑衣男子并非被唐休的话打动,也不会在乎他承诺的几颗宝石。要说到宝石,他这几日可抢了不少。最关键的是,得找人帮忙,合力冲杀出去。
终于,黑衣男子让唐休和尼克用泥巴将周身抹黑,然后带领着他们朝森林后面的那片洼地走去。
绕过几个守卫兵,再从巡逻兵走动时拉开的间隙穿过,倒也暂时顺利。直到进了一片丛林,他们蹲在一簇灌木底下,黑衣男子才拿出夜视望远镜,递给了苍图。
苍图赶紧向洼地望去,只见一片数量惊人的木笼里,蜷缩着一团团人影。而那五个正在淫乐的土著小头目,已经将七八个中意的女人绑在了地桩上,轮番奸污着她们。
苍图很快瞥见了花妞,见她正被几个肥土著贪婪地蹂躏着,那凄惨地哀号,仿佛隐约传进他心里。
苍图眸子里泛起了杀意,可他却清淡地问了一句:“疯瞳扑克牌是哪个洲际过来的组织?”
“没人知道他们的窝点,否则早被屠口了。我只知道,他们是一支信仰黑暗力量的戕魂族,染指各个国家的财富。”黑衣男子有些忧心忡忡地说。
唐休见面前空地上不少巡逻兵在月光下游走,知道一时着急也没有用,便也插言问黑衣男子,“疯瞳扑克牌是什么东西?土著人的阵法吗?还是某个行动代号?”
黑衣男子望了唐休一眼,无奈地摇摇头,似乎觉得唐休真该回到地窖去,在这里张口就显得多余。
苍图不忍唐休对此一无所知,便对他讲:“疯瞳就是疯掉的瞳孔,世界映在上面,世界也就疯狂了。一副扑克里面,有几个长眼睛的角色?”
尼克并不关心耳畔说着什么,他焦渴的眼光,一直注目着林外那片洼地。他知道自己的爱妻米莎就在那里,他用力握着一根长矛,这是他用了五年等来的机会,他发誓要把活着的妻子带走,或者杀死。这是他作为一个丈夫的无奈和坚韧。
“五个?大鬼、小鬼、K、Q、J。”唐休紧张地回答了出来。
黑衣男子似乎看出了苍图和唐休的关系不一般,他倒也不是个死板人,随即顺水推舟,接口对唐休说:“打你们的光头,是这个组织里的小鬼,绰号:血腥小丑。大鬼叫‘邪恶小丑’。其余三个,分别是‘疯眼暴君’‘葬梦皇后’‘鬼廊阴卫’!”
唐休吓得浑身皮疙瘩直翻,他白天见过叫“血腥小丑”的家伙,亲眼见他喝炖着人头的锅里的汤。此刻置身阴暗的丛林,听着那些毛骨悚然的绰号,真令他觉着闯进了地狱。
“你叫什么?”苍图突然转过脸,冷凄凄地问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咧了咧嘴角,“想听名字?还是绰号?”
“绰号!”苍图断然答道。
“我的绰号是……杂佛……”
苍图的心,不禁颤抖了一下,直直盯着黑衣男子的眼睛。
“你呢?你的绰号呢?我可怜的被遗弃的侦察兵,连区区150万看病的美金都没有……哼哼……”杂佛的冷笑,忽然令苍图觉着可怕。这个家伙绝对在东南亚潜伏过,而且水很深,不然不会清楚自己的老底。
苍图知道已不必多言,杂佛分明知道他的绰号。
唐休却惊傻了,不禁问杂佛,“你也是特种兵?在东南亚潜伏过?”
杂佛眼角挂着鄙视,但也确实如此,唐休这种家伙,要不是看苍图的面子,他大可不必理会,甚至一刀割喉。
“别问关于我的信息,了解多了对你没好处。”
苍图依然用望远镜窥察洼地方向,一有机会就过去救花妞。可他的耳朵,并不比眼睛逊色,还是感觉到唐休被这些国际神秘杀手奚落。于是他很反感地说了一句,“杂佛?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中国被盗挖出来的举世国宝,你敢说没染指过?”
杂佛被点中了要害,立刻一怔,但马上厚颜无耻地笑了笑,对唐休客气了一些,“这也不能怪我,谁叫你们这些中国人有本事盗墓,没本事守财!我是个国际杀手,有人下订单,我就杀人劫宝,生存而已!不至于像你这般落魄!”
“你住口,他一点都不落魄。他是我从小玩大的挚友。”唐休气结地反击了杂佛一句。
第二十五章:镇守河岸的巫蛊小鬼
忽然间,前面洼地上走过来一个土著巡查兵,靠在丛林边缘准备撒尿。
杂佛将一只弓弩递给了苍图,“这上面是夜视瞄准镜,箭头淬了粘血封喉的剧毒。”
苍图冷冷瞧了杂佛一眼,但也随手接过武器。他俩心照不宣,若没有“疯瞳扑克牌”那些人出现,这种毒箭多半就会用来射杀苍图等人。
丛林外面的洼地上,泛着幽幽月光,过来撒尿的土著兵,身影格外突兀,视觉上感觉很遥远。唐休和尼克屏住呼吸,祈祷正在瞄准的苍图一定不要射偏,否则会惹来土著哇啦一声惨叫。
用弓弩在夜晚搞暗杀,苍图可是老手,他略略瞄了瞄,嗖地一声,箭羽从密林中飞窜出去,正中目标的脖子。两手捂在下身的土人,随即捂着汩汩喷血的脖子,倒在了草丛中。
苍图收回了武器,却稍稍皱一下眉。
唐休赶紧问苍图,“射中了吗?还是射偏了?”
苍图的目光,一直盯着林外,注意那些巡逻兵的走向。“这个土人在打飞机!给我一把刀。”他一边回答着唐休,一边把手伸向杂佛。
杂佛随即抽了右腿上的匕首,那是一把黑色的刺刀,异常锋利,又不在月下反光。苍图接过刺刀,整理了一下披着的渔网,随即向被射杀的土著爬去。
唐休和尼克很焦急,见苍图爬到土著倒下的位置以后,迟迟不见动静,心下不免骇然。
杂佛面沉似水,依旧用望远镜侦察远处的土著。为了不让唐休像个热锅蚂蚁似的,在身边焦虑不安,他却也鄙薄地关照了一句,“哼!放心吧!他在打劫那个土著的财物。”
果不其然,远处的草丛有了动静,刚才被射杀的土著,居然又缓缓站了起来,抖了抖手里握着得矛杆。
不过,唐休也看明白了。那个土著是苍图,他换上了兽皮和草鞋,转身朝最近的一组巡逻兵走去。
“快,你们跟上我!”黑衣男子看懂了苍图的手势,立刻从树林里往外爬,并示意唐休和尼克跟在他身后。
一团火把斜插在树干上,由于高度不够,融融火光并不能像路灯一般,照出较大的光晕。
一个剽悍的投矛兵,手里抓着一根淬毒的标枪,乌黑僵硬的背部肌肉上,映着两团摇晃的黑影,他正领着两个头戴绿羽花冠的侏儒弓手,缓缓从火光下走过。
不远处,五个正在淫乐的肥胖土著,勾引了许多双在黑夜下发亮的眼睛,附近那些巡逻兵,看上去只是机械地往返在巡逻路线上。
前面三个土著的裤裆里,都高高鼓了起来,他们的兽欲也在燃烧,只是介于某种恐惧,遥望而不敢靠近。
苍图握着矛,右手藏着刺刀,在绕过火光准备归队的一刻,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草丛已经隐约在抖动。
两个侏儒弓手,走得漫不经心。苍图一步跨到两个不足一米的土著小矮子身后,锋利的刺刀抬手就割开一个家伙的喉结,另一个被捂住了嘴巴,心窝上很快补进一刀。
走在前面的投矛兵,根本不会想到,身后窸窣的响动,会是鲜血溅在草叶子上的声音,待他下意识地欲要扭过脸来,一根劲力十足的箭羽,登时刺穿了他的小脑,滴血的箭头从他口腔内探了出来。
苍图甩掉手上的侏儒弓手,随即扶住就要倒下的投矛兵,拖着他继续朝前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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