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掐灭了烟卷,看了看手表,“明天我就去县城,骑自行车去,匿名给县警局报案。到时候,那个死老外正好漂到临近的镇子上,一群丨警丨察去捞人,一群记者跟在屁股后面去报道,把躲在暗处的混蛋引开。咱们就可以直奔繁华的大都市,分批兑换了宝石。有了现钱之后,哼哼……”
看到苍图飞舞着眉毛,一脸操控天机的神情,唐休也乐了。对他这个存折上仅有1.7万的穷酸作家,眨眼掉下100万,既害怕却又喜悦着。
第二天,苍图骑着自行车去了县城,虽然山路崎岖,可他体力甚好,黄昏未到,人就大汗淋漓地回来了。而且买了几捆韭菜和两瓶劣质的二锅头。谁能相信这是一个拥有着价值200万宝石的人。
第三天,小镇上就有人传闻了,说湖里出了水怪,咬死了一名只身到中国山区探险的外国游客。然而,镇上的老人和孩子却坚定地认为,这是湖里的替死鬼作祟,那个老外是奉了阎王爷的旨意到此投胎,下辈子转生做中国人。
第四章:惹上乌鸦的凝视
七天后,苍图和唐休二人,揣着10颗价值不菲的宝石,走在大都市繁华的中心。
街上车流穿梭,人流潮涌。两侧屹立的高楼大厦,广告牌上有着各种成功人士的迷人微笑。天桥和地道口处,跪着各种乞讨的流浪汉。
他们转了几家大的珠宝行,经过激烈的讨价还价之后,终于卖了一颗红宝石和一颗祖母绿。这笔生意,做得最开心的却是珠宝商行的老板,立刻就给苍图的存折上打了38万现金。
即使这样,也把唐休乐翻了天,催促苍图把剩余的八颗宝石一口气卖了,免得带在身上烫手。
苍图的回答是,决不在同一城市出售第三颗宝石。
两个被金钱匮乏的日子憋了很久的年轻人,突然间有了38万现金,再走在夕阳余照的繁华街头时,霓虹灯已经点点闪烁。
唐休兴奋地像个孩子,望着疾驰而过的名贵轿车,望着那些正在施工中的空中楼阁,竟令他人生中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属于这个世界。于是,他在街上跑着跳着,偶尔一个骑电动车的妇女差点撞上这个家伙,见他一副山里人打扮,便骂了几句白话,就连苍图也没听懂什么意思。
“我们下馆子去,吃饱喝足,找个旅馆大睡一觉。”唐休对苍图笑叫着。
“瞧你个没出息劲儿!”苍图揶揄着他,“老子要住880元一晚的标间。一楼泡温泉,二楼自助餐,三楼卡拉ok,越往上越他妈高级,胜却人间无数……”
唐休虽然第一反应觉得有点贵,可他马上也如痴如醉,“他奶奶的,原来有钱这么好,可以这么幸福。”
苍图真的把外表坚定自若,内心却掩着羞怯的唐休带进了一家豪华酒店。一切如苍图所言,二人泡了温泉,找了两个和谐社会的漂亮妇女,围着浴巾规规矩矩地按摩了一通,然后跑去二楼餐厅,蒸螃蟹,油焖虾,醉王八,酱牛肉,洋酒饮料,随便夹随便吃。再然后,就是去唱歌,直到两个人玩得精疲力竭,才乘电梯去十几层高的套房休息。
房间的门一打开,有些酒醉的唐休就抱怨上了:“白活了,前十年白活了!”他踉跄着,走到窗前,一把扯开了厚重的窗帘。遥远起伏的海浪,借着城市霓虹,显得更为神秘和凄美。
“我要在海边买一幢公寓,天天晚上看这样的夜色。还要有一辆跑车。每个黄昏,载着我停在靠海的公路边,吹一吹海风。”
苍图倒不显得醉意,他脱掉了外套,一边用湿毛巾擦着脖颈,一边也走到窗前。他没有学着唐休那样远眺,而是低下了头,望着几十层之遥的地面,几个乡下来的保安,正麻利的把几辆熄火的轿车罩上了车牌。
苍图不免浅浅一笑,眉宇间叵测无限。介于唐休的醉话,他还是乐滋滋地调侃了几句,“我告诉你什么是海边公寓,就是有人花1000万买了它,再花100万把它拆平,最后按照自己喜欢的格局,花200万重建。”
唐休立刻不笑了,吃惊地望着苍图,望着他眉宇间仍未散尽的叵测与尖刻,竟也一时无语。
“还要不要让我告诉你,什么是停在靠海公路吹风的跑车?”苍图斜乜着唐休,心里却早已知道,他根本不想听,或者说害怕听。
苍图的话,像一盆冰冷的水,浇灭了唐休的酒劲儿之后,却又不置可否。
他坐在床头,拿起了酒店服务台的电话,一脸淫笑地说:“918号房间,来两个小姐给我慰安,不要小雏鸡,三十岁左右的,身段要丰满性感。听清楚了?我不要猪。”
电话那端,似乎被苍图这种粗鲁但却意思直白的表达弄愣了好几妙。或许,那位柔声可人的接线员小姐,会以为有个狗日的鬼子入住了酒店。
靠在窗台上的唐休,已是吃惊不已,错愕地问道:“你……你干什么?你要找小姐?还带上我?”
苍图不说话,只顾抿着嘴乐。
“你这是堕落!穷汉乍富!你一会儿是不是还要嗑药?还要吸粉?我……”唐休几乎暴跳起来了,“我跟你绝交!”
苍图冲了过来,一把将唐休按倒在床上。“知道自己有多蠢吗?这是什么地方?轮到你拿着他妈的高尚在这里叫嚣着拯救世界?你一直很惨!你的生活对待你,就像你总欺骗一根没有智商的小弟弟,五根粗糙干燥的手指就可以把它蹂躏出高丨潮丨!”
唐休大口呼吸着,望着像一头公牛般咆哮的苍图。
忽然间,客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两个衣着暴露,丰乳肥臀的妖艳女人,探头探脑地钻了进来。
看到苍图压在唐休身上的一幕,顿时吃惊不已。她们两个竟还以为自己进错了房间,走在后面的一个女郎,下意识地缩回脑袋,又看了一眼门牌号。
苍图赶紧从床上下来,一把将犹豫不决的女郎扯进怀里,同时也重重带上了门。“两个姐姐结婚了吗?丈夫贵庚?孩子几岁了?”
两个风尘女郎怔住了。
要说在生理消费上心理变态的男人,她们可是阅历无数,但眼前这个高大健硕的男子,眸子里透着犀利的光芒,嘴角挂着猎艳的老辣,顷刻镇住了两个多年来纵横肉场的女人。
苍图将怀中女郎抱起,那女郎竟然轻声娇呻,惊讶一个雄壮男人的体魄和力量。
“我那位兄弟是个大作家,你今晚可要拿出绝活,让他陶醉在云雨之中。”
苍图这句话一出口,唐休的脸腾地红了,把他羞臊得啊!热辣辣的脸颊就像抹了一层辣椒油。
另一名搔首弄姿的女郎,谄笑了起来,暧昧地朝唐休瞟了一眼,便摇着肥臀,挺着丰乳,像要给他喂奶似的凑了过去。
岂不料,唐休居然吓得朝墙角缩,同时还不忘瞅一眼苍图,一副求救的样子。
另一张床上,苍图早已把女郎按在身下,用力啃咬那丰满婀娜的身体。
“我不和处男做!”突然,仍站在地上的女郎愤愤地说了一句,她没有面对任何人。但屋子里的任何人,都听见了。
苍图刚进入女郎的桃源,就听到这么一句话,登时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用力撞击着一坨丰满浑圆的白屁股。
腹下的女郎已经失控地浪叫起来,即使她阅男无数,可也经受不住苍图这匹狂纵的野马。
“你?”唐休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这是想与自己亲热的女郎生气了,才出言羞辱自己。
“谁他妈是处男?!老子干你,比那个孙子猛!”愤怒的唐休,一指侧面的苍图,霍地跳上了床,“上来,给我吹!”
苍图一边撞击着他的快乐,一边笑得更开心。他心里清楚,唐休这是在做作,在试图挽回面子。
“咚咚哐,哐哐哐……”再也没有比这不合时宜的了,客房的门居然被粗暴地砸敲着。
苍图脸上立刻幻化了一种表情,仿佛身下的女郎本就是一股幻想,在噪耳的敲门声响起的一刻,就消散不见了。
他挺身下床,拉上裤子前门的拉链,又勒紧了军用皮带,光着肌肉虬结的膀子,大步朝客房门走去。
苍图轻轻拉开了房门,却见门口堵着一尊相扑。实际上,那只是轮廓像个相扑,比起真正的相扑,光在体型上就差远了,更不用说技能。
一脸横肉的大胖子,挂在脖子上的一条粗大的金项链,被他油亮的光头映得闪闪夺目。这家伙眯着阴狠的小眼睛,故意挺着胸脯,乍起着胳膊,以便让对方看到自己胸口的虎头和肩膀的盘龙。
苍图面带微笑,却不说话,只把带着问号的眼神照在对方脸上。
“你他妈拆房子呢?要不要我找双没洗的袜子堵上你们的嘴?”光头胖子歪着脸,咬牙切齿地说。
再明显不过了,眼前这位年轻的“弥勒佛”,仅凭这副土匪养得架势,足够看出来是个混黑道的。
刚才苍图和唐休经过走廊时,这胖子和另外两个男子搂着两个小姐进了隔壁屋子,临近关门,还用轻蔑地眼光瞥了一下他和唐休。好像极为看不惯穿衣打扮带足了山村土鳖气的人到这里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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