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爸爸又换了一个女人》
第22节

作者: 潇洒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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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爸呢?他知道房子的事情吗?他回来吗?”
  “小琴帮我打电话给他了,他说过两天回来。”

  既然爸要回来,那就等回来再说吧,我不是没有主意,其实我早就想好了,那就是盖新房子,钱不是问题,在家乡盖楼房也花不了几万块。
  过了大约有三天时间,我看见了爸和那个女人出现在了大街上,他们嘻嘻哈哈的和路边的人打着招呼,俨然一个归国华侨一样的。
  我的心跳的厉害,连我自己都听得见心跳的声音,是紧张吗?
  我凭什么紧张?我怕谁了?我看者他们惊讶的眼神,好象从来不认识我一样。
  我很坦然的面对他们的到来,没有招呼,更没有称呼,在我心里,他们不配我来称呼的。
  我们什么也没有说,像是陌生人,是奶奶打断了这份可怕的沉默。
  “花。快叫你爸呀。”

  “不认识。”我的嘴里很生硬的冒出来了这三个字。
  他似乎不敢相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一下子站了起来,我看见了他紧握的拳头,但这一刻,我没有紧张。
  他又坐了下来,看起来很生气。
  “我们把伟伟带走。”那个女人刺耳的声音让我恶心,她竟然说了这样的话。
  “奶奶怎么办?她给你们养了这么多年儿子,现在你们不想管了?”我很激动的看着他们,眼睛里喷着火苗。

  “那你说怎么办?你有本事你养奶奶了。”这还是人话吗?我恨不得上去给她个耳光。
  “盖房,奶奶哪里也不去。”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盖房?你说的那么简单,钱呢?要盖房可以,我只有两千,你说能盖什么房?”爸冷冷的死盯着我,简直要吃人了。
  “我掏钱 啊,不就是几万块钱嘛,但是我要清楚的告诉你们,如果是我一个人出钱,那么你们永远没有资格进这个门,但是你们也不能摆脱赡养奶奶的责任,所以,我出一大半费用,我问过了,盖楼房至少五万,我出三万,剩余的你们想办法,反正我将来也不要这房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惊讶的表情,他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孩是几年前经常挨打的那个刘小花。
  我的语气很大很高傲,想当面大笑一场,这么多年的窝囊气,原来用钱就可以解决了。

日期:2008-10-10 8:4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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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开始找人贷款了,看他求人办事的样子我好开心,本来区区五万块钱,我完全可以自己出的,但是我不想。
  他终于贷款了两万块钱,看的出来确实让他为难了,对待我的态度也是急剧转变的,每天见了我就笑呵呵的,生怕得罪了我这个财神,村里人都说,我没有这个义务来出钱盖房子,谁叫这个男人年轻的时候把钱都花到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身上去了。
  不提这事还罢了,一提我就来气,今天我出钱盖房,将来住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而我妈却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受罪呢,要不是为了奶奶,我一分钱都不会出的。所以看他对我说话 的那副嘴脸我就很不舒服。
  钱到位了,开始请人动工买材料,这些事情跟我无关,全是他一个人奔波,而那个女人竟然也开始笑着和奶奶说话了。
  他们一家三口住在隔壁的叔叔家里,我还是和奶奶住在小琴家。

  就这样忙活了大半个月的时候,工程已经开始着手了,我就有了要走的想法,这次决定带奶奶一起去广州,反正房子即使盖好了当时也不能住,趁这个机会该让奶奶好好休息休息了,她老人家一辈子没有走出过山沟,对外面的世界永远都只是陌生的,不行,我一定要让奶奶享享福了。
  奶奶开始一直摇头,后来在小琴和她母亲的劝说下终于答应了,而爸和那个女人却很不情愿,他们说奶奶走了,谁给伟伟做饭?
  这句话引起了周围很多人的指责,太不象话了。
  他们见实在说不过去了,就假惺惺的说,其实是担心奶奶出去不适应,身体不好等等之类虚伪的令人作呕的话,这么多年了,从来不问奶奶的健康,连他们自己的儿子都不愿意理他们了,伟伟这孩子也是有爹娘的孤儿,一直没有父母关心照顾,所以他对奶奶的感情和我一样的深。
  我和奶奶走的那天,伟伟哭的不停,被那个女人打了一顿,伟伟就觉得更委屈了,哭着闹着要跟我走。“姐姐,你把我带走吧,我要和奶奶在一起,我不愿意和他们一起的。”
  奶奶也是抱着这个可怜的孙子久久不愿意松开手。
  该走的时候,我们还是走了,留下伟伟的哭声和奶奶的眼泪,这次,我没有哭。
  奶奶对火车的新奇使我想起了当年的我,没有坐过火车的那种兴奋,让奶奶像一个孩子般的开心,虽然离别前是伤痛,但毕竟不是生死离别,所以,很快我就逗的奶奶直开心了。
  漫长的路程,再一次带我走进了回忆的空间里。
  我和奶奶聊着永远也说不完的话,一会哭一会笑的,根本无视于旁边的乘客。
  离广州越来越近了,也就意味着离家乡越来越远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渐渐变的遥远和模糊。

  带着疲惫,我和奶奶走出了车站,出门第一眼就看见了周姐,天哪!我只不过电话告诉她,我来的日期,真没有想过让周姐来接我们,我知道她肯定这段时间很辛苦的。
  周姐扶着奶奶慢慢的向前走着,一口一个奶奶,叫的不停,嘘寒问暖的,奶奶好象没有刚下火车的疲惫感了,开心的嘴都合不上了,尤其周姐还用超级不标准的四川话和奶奶交流,惹的奶奶很开心。
  周姐的老公在路边等我们,原来他们是开车来接我们了,这让我真的很过意不去,而奶奶竟然哭了,我知道,她老人家是为 我高兴,外面有这么好的朋友,她这下是彻底的放心了。

日期:2008-10-10 17: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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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姐租了一套两房一厅,我和奶奶走进去的时候,眼前的一切简直让我不敢相信,家私可以说几乎是齐全的,而且床和厨具全部是新的,还有睡衣,拖鞋,洗漱用品等等的生活用品,我转身抱住了周姐,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我的好姐姐,让我怎么感激你才是呢?
  什么话都不用说了,只有感动。
  奶奶很喜欢这里,一直笑容满面,看着这里的一切,她老人家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周姐和她老公在一家川菜馆请我和奶奶吃了顿饭,完全适合奶奶的口味,
  “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吃上我们四川菜,真没有想到。。。。。。”奶奶说不下去了,我看到她是激动的说不出来了,一阵哽咽,让在场的人都想流泪了。
  这可怜的老人,从来没有出来过大山,从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的繁华,从来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城市,从来。。。。。。
  我放心了,至少奶奶还能适应这里的生活,除了不敢随便出门,而且我只要去店里,奶奶就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她不让我在家里陪她,说是怕影响工作,其实我知道她很想我在家和她说说话的,毕竟在农村几十年了,天天和邻居们聊天,原来是那么快乐的,而现在,在我这里奶奶反而孤独了,所以,我很少去店里,周姐一般也不会让我去,就要我在家陪奶奶就行了。

  奶奶从不服老的,总是自己还很能干活,不想闲着,要是不做点什么家务活的话,她估计会憋出病的,我理解,所以我答应让她做饭给我吃。整天要担心她是不是已经能熟练操作煤气使用了,担心她买菜会不会迷路,担心她上楼会不会累倒,然而,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奶奶学了就会,记路特别熟,上楼很精神,我们住四楼,奶奶一口气就能走上来。

  唯一的担心也是笑话了,奶奶买菜不会说普通话,也听不懂广州话,所以买菜经常和那些卖菜的老人家打手语,她回来还生气呢,怎么说的那么慢的标准的四川话,他们就不懂呢?广州人应该多学习四川话,不,应该什么话都懂,要不,可怎么做生意?
  看她说的挺有道理的,我就笑着对奶奶说,“奶奶,要是你来做广州市长,那么全广州不是疯掉就是成了人精了,为了卖菜,什么话都要讲,那还不得先晕死再累死啊?哈哈哈哈。。。。。。。”
  奶奶笑了,她还是习惯的摸着我的头说话。
  给奶奶买的新衣服,奶奶说,过年再穿,这么好的衣服怎么能现在就穿呢?浪费了。
  我热泪盈眶,我可怜的奶奶啊,现在还是活在穷苦的农村中,她竟然还说要给我做件新衣服,一定保证用好的料子做,我实在憋不住了,不哭不行。

  奶奶说,这辈子没有白活了,至少见了大城市,回去一定要和那些邻居们好好的聊聊,城市真的就是天堂啊,只不过,天堂里好寂寞的,没有村里乡亲的,吃什么都不香啊。
  我知道,奶奶想家了,虽然那是个还不完整的家,出来一个多月了,小琴来电话说,已经盖好了,就是还没有粉刷墙壁,所以,奶奶睡不着了,她想那个可怜的孙子才是真的吧。
  我已经习惯了奶奶天天说伟伟有多么懂事,多么听话,学习有多么好。。。。。。
  奶奶总是把父母不能给予的爱,用自己的爱来弥补,因为,奶奶总是说,这是她欠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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