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记》
第9节

作者: 柳男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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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响针对少年营的状况改良了长枪,新式长枪拥有双向护手防止上下打滑,更易于新兵使用。改装的大盾拥有皮圈和铁环双护手,刀盾手配备的单刀更是拥有两圈铁护手,可以牢牢固定住手掌,基本不会出现手滑掉落或者被人轻易打飞的状况。
  铁制护手成本很高,但李响坚持加上,因为他发现,配备护手使得武器对士兵的要求大大降低。加入李响后世知识改良的武器,再加上保护全身的防护服和竹木头盔,李响终于将他的少年营武装齐全。
  必不可少的弓箭方面,李响和曾木匠等人正在研究一种直弓,类似于中国秦汉以前的单体弓。因为木材原因,明月寨不能照搬原时空大名鼎鼎的长弓,李响只好将单体弓、牛角弓和竹胎复合弓的优点加以糅合,开发一种能够大规模生产的弓箭,并且充分利用山区材料以降低成本。

  为了装备弓箭后能尽快形成战力,少年营已开始进行针对性的训练,哑铃、引体向上和滑轮石被加入训练大纲。
  滑轮石是李响的得意之作,主要是木制滑轮吊着一块石头组成,双手拉住木弓模型做往回运动,用来模拟拉弓的动作。据明月寨的弓箭手说,效果还过得去,但很多人怀疑这到底有什么用,精锐弓箭手是需要好几年训练的啊?
  不久前,刘元的部队遭到赵疤子的埋伏,伤亡了十几名寨兵,加重了李响的忧虑感。武装!只有掌握一只靠谱的武装才能保护自己,保护素素和学生们的安全。
  也许是李响在这个时空十分孤单的原因吧,他绝不想把自己的安全放到别人手上,即使是他十分佩服的刘寨主也不行……
  不知什么时候才有自保之力啊,李响心中经常郁闷。这时有一个寨兵过来,说是通知各位高层过去议事,李响心想应该便是刘元遇伏的事了。
  “这仇必须报,咱们的兄弟不能白死,要我说咱们直接把赵疤子的老寨端掉算了!”刘元怒不可遏,受伤的胳膊被布条固定着。阵亡了一个小头目和十几名兄弟,明月寨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刘元感觉脸面丢光了。
  熊大春压下火气,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虎头崖那个地方易守难攻,官军几次围剿都大败而归,不然赵疤子也不会这么猖狂。打不打的下来还两说,就算能打下来,又得死上多少兄弟?”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赵疤子肯定是要解决的,但要好好计划一下才行。”刘成栋说出了自己的意见,转头看向李响。

  “果然有些本事,山寨的账目处理得很清楚。那个三棱铁刺虽然好用,但最好不要全部用它,寨兵的长枪我只打算换装一半。对了,你搞出的那个什么防护服怎么样,入冬前能给每位寨兵装备一套吗?”
  听寨主说起武器,众人扭头盯着李响。
  李响执掌蒙学之后,提出很多奇怪的想法。有些很好用,比如公共浴室和食堂,还有防护力过得去的竹木纸麻大盾。但也有让寨民受不了的,比如那什么猪硬毛牙刷,一股子腥臊味儿,回去媳妇都不让上炕。
  听说李小夫子又有了新玩意,大家很感兴趣,唯独老黄眼里闪过嫉恨的凶芒。
  居然搞突然袭击,李响暗暗吐槽未来老丈人。组织了一下语言,李响恭敬道:“启禀寨主,防护服的材料主要是纸张、麻布、竹木片和家禽羽毛,只要给予一定报酬,咱们寨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可以制作,生产方面不成问题。”李响委婉地提出报酬问题,给工匠和寨民以合理报酬的制度非常重要,这样才能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犹豫了一下,李响决定老实说出缺点,毕竟也瞒不住人。“抗寒和抵抗弓箭方面,只能说是一般,毕竟不是毛皮和铁甲。”
  听李响这么一说,大家没剩多少兴致,但刘成栋还是决定先拿50套试试看。
  李响趁热打铁,提出成立匠户营,管理纸坊、铁矿和寒衣坊,还要负责武器生产和明月寨的大小工程。李响提议由刘素素管理匠户营,自然也获得了通过。得知消息的刘素素很疑惑,不知道李响这家伙又搞什么鬼。
  随后刘一刀又询问了寨中的各项事宜,做出一些调整,然后留下刘元、刘盛和熊大春商量机密。
  “赵疤子这厮越来越放肆了,不过以往这个时节都要筹集过冬物资的。这个时候搞偷袭,他这是疯了吧,不过日子了?”刘元虽然脾气很冲,但也有些头脑,搞不清楚赵疤子怎么会突然发疯。
  “咱们的暗线倒是上报了一些情况。咳咳,黄立仁支持了赵疤子一定物资,数额不清,但据说有蹶张弩。”
  听负责情报的刘成梁说赵疤子有了蹶张弩,刘元刘盛二人大吃一惊,熊大春也微微挑眉。
  居然有蹶张弩,那可是和神臂弓、七哨炮一起,作为大周不传之秘的东西,周边的辽国、西夏、大理等国都没有大周造的好。蹶张弩可是精锐官军才有的装备,严禁民间持有,黄家怎么会下这么大本钱?
  赵疤子既然接受了黄家这么大的血本,又有了过冬物资,那决战自然要提前开打。怎么打,什么时候打,还得刘成栋拿主意。
  “王先生就要回家省亲,这是咱们向朝廷陈情、洗刷冤屈的最好机会。赵疤子的帐,等咱们招安后一起算。”刘成栋拍板,几位当家没更好的建议,于是达成了一致。但很快地,刘成栋等人就改变了计划。

  王先生指的是名满天下的大儒王珪,李相指的便是和蔡京分庭抗礼的李钢,其在清流和民间有“贤相”的美誉。当然,这里的“民”是指士绅阶层,跟小老百姓没啥关系。
  王珪和李钢私交很好,二人在官场和民间都有很大的声望。
  谈完正事,明月寨几位当家摆出方桌,边吃边聊。
  直肠子的刘盛想到李响,有些挠头。他忍不住道:“这李小夫子到底什么来历?一身稀奇古怪的学问,寨中竟无人能看出他的根脚,真是奇也怪哉!”
  社会经验丰富、眼力出众并且思维全面的人,能够从气质、服饰和举止等方面判断一个人的基本情况,这便是看根脚,类似于现代的心理画像。

  “应该是哪个世家传人吧,一般人也没这么多学问。他的来历也不重要了,我看这小子是基本放弃了回家的念头。”刘成栋根据经验,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他哪能想到李响不是大周之人呢!
  “而且这小子做事也算讲究,好东西总是先紧着山寨的娃儿们,只要心性再过关就没什么问题了。这次只要抓好机会,咱们就要重回官军,总要有一个大家都放心的人来看着寨子。” 刘成梁说出了明月寨最深的秘密,几位当家又是一阵点头。
  “天气越来越冷了,今年收成还好,就怕明年……还好咱们明月寨有李响,不用担心走后家里人挨饿。”
  “听说今年江南遭灾,白莲教方腊造反,攻下了杭州。山东叫啥梁山的水洼子也有人闹腾,受苦的都是老百姓呵!”

  “不用担心,国朝拥兵百万,这些都是小患,很快剿灭……”
  历史大势滚滚向前,但目前和李响还没多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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