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境中未曾低头——一个混在社会底层的大学毕业生之殊死生存》
第19节

作者: 咬牙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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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3-12 17: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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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对饮和古代剑客的巅峰对决有些类似,势均力敌才会其爽无比,一击必杀永远留不下值得回味的记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后,独自从未散的硝烟中艰难爬起,或者干脆两败俱伤与对手一起躺在血泊中彼此凝视至惺惺相惜才是最高境界。
  两强相遇和两弱相遇其实都可以达到这种效果。我和大壮也曾齐发“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慨,今天一如昨日的那个豪迈之夜——我和孙佳一起开怀痛饮。
  “这样吧,我让服务员给你来个小勺,就像喝咖啡那样,你一边搅拌一边一勺一勺地喝;再不就给你来根喝蜂皇浆的小口径吸管,你嘬着喝——这样也比舔着喝解渴。”孙佳提出建议。
  我慨然一笑道:“我不以份量较长短,而以周期论成败。我能一直喝到明天早上。”
  “你能一直喝到下个礼拜。”孙佳站起身道,“二两的杯,你一杯喝十几个回合?没劲。我去结帐了,你自娱自乐吧。”
日期:2010-03-12 17:5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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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此时酒劲往上涌冲至大脑,摇晃着站起身道:“慢着。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绝对奉陪到底!”说罢,自己满了一杯啤酒,一气儿喝下大半杯,然后举了举杯,问道:“怕了吧?哈哈,等会儿喝完这些,咱俩——嗯——再来一瓶!怎么样?”
  孙佳笑了,重新坐下道:“再来一瓶?你太豪爽了。”然后侧头喊道,“再来四瓶啤酒。”
  “瓶”这个量词在我眼里是一个可以细化到“杯”,继而细化到“口” 的庞大工程;而在孙佳眼里,几乎直接等同与“口”。
  天无绝人之路,千钧一发,救星从天而降。
  “我一直在注视着你。握握手吧,兄弟。”一个壮汉站在我旁边,向我伸出手来。
  我望了望他,愣了一下,和他握了握手,转回头问孙佳:“你还叫救护车了?我真没醉。”

  孙佳朝那壮汉点了点头,拖过一个凳子说:“吴师傅,您坐下说。”然后和我说,“这不就是一直在这给咱们掌勺的厨师吴师傅嘛。”
  “我说怎么穿白大褂呢。”我从愈来愈呆滞的神情中挤出一张夸张的笑脸,“吴师傅,你好。”
日期:2010-03-12 17:5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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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一起落座。吴师傅看着我说:“先前那阵儿,我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儿,兄弟,我前两天都已经准备撂挑子不干了,你和我说说,到底哪道菜你吃着最可口?”
  “那个——”我刚才饥不择食光忙着风卷残云了,压根就没留意吃的什么菜。我抻着脖子往四周环顾了一下,想看看其它桌上有没有什么提示,这时才发现——只有我们一桌客人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说:“那个——有肉的那道。”
  “有肉的那道?你说的是干煸肉丝?”吴师傅问。
  我赶忙就坡下驴:“对,就是那道菜。”
  “哎呀!”吴师傅先一拍大腿,而后在我肩膀上重重一拍道:“这就是我最拿手的特色菜啊!觉着我这菜与众不同吧?”
  “嗯,吃着是不一样。”
  “这就对了!他们做都是起两遍火,拿炸当煸,我是小火慢煸,一遍火就得。入口酥而不柴,咸香适口。是吧?”
  “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我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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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师傅,看样子今天收工了吧?”孙佳起身去取了一个杯子,倒满后递给吴师傅说,“我在这儿呆的时间也不短了,这些日子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承蒙您照应着。我可能过几天就要走了。您今天没事的话,一起喝两杯吧。”
  “哪儿的话,”吴师傅看上去受宠若惊,接过酒一饮而尽,有些激动地说,“那行。那咱就喝两杯。这样,你俩先慢慢喝着,我再去给你们弄个拿手菜!”说完,起身径自奔厨房而去。
  孙佳望着他的背影,冲我一乐道:“这家旅馆的掌柜的就是吴师傅他姐夫。吴师傅这人特有意思,你待会儿聊聊就知道了。还有,你肯定猜不出他原来是干什么的。”
  面前的孙佳就像一个颇具古典风范的侠客,行事不拘泥小节,且干练洒脱。我心下钦佩不已,但隐隐约约觉着她刚才那句“我可能过几天就要走了”有些不妥。

  我之前的决策并不英明,甚至糊涂到可笑。不仅让孙佳打开话匣子掏掏心窝子的愿望落了空,反而几乎被她掏出了我的前生后生祖宗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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