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花影:七个故事连缀起一部日本版女人宫斗大戏》
第6节作者:
无翼的天际 在宗教上,敏达天皇偏向神道教,主张废佛,物部守屋和中臣氏等废佛派声势大振、与崇佛派的苏我马子形成对立。在崇佛派的苏我马子兴建佛寺,祭拜佛像的同时,日本发生了瘟疫。585年,在物部守屋的推动下,敏达天皇颁布佛教禁止令,烧毁佛像和佛殿。就在当年的8月15日,敏达天皇也病重不治而逝世(《古事记》记载的卒年是584年)。崇佛废佛之争遗留到了后世。
敏达天皇的第一位皇后在他登基四年后便逝世,他的第二位皇后是后来的推古天皇。他们的儿女中包括皇极天皇。
敏达天皇像
日期:2011-12-05 14:50:52
第一篇 飞鸟京华
5.密计(2)
在值守皇城角楼的兵士眼中,禁中的夜色被划分成奇异的两个世界。用明大君的双槻宫早已和磐余池一起,隐匿于暗色之中,偶有一丝微茫的光亮,大约是难眠的宫人点起火烛消磨长夜,浮珠般地亮起一个气泡,便隐匿在夜色海洋中了。禁内的几条御道上,一线萤火般的光亮在缓缓流动,那是宫女们手中提的茧形纸灯笼。那些光亮无一例外都往禁内西北角的一处宫室而去,那里明光灿然,如一颗藏于檀木匣子中的夜明珠,是穴穗部皇子的御所。
歌吹丝竹之声隐隐飘出来,即使在角楼上也能听得分明,兵士不无艳羡地低声议论,说穴穗部皇子又在大开夜宴了,那明光灿然中,不知有多少令人沉醉的美酒,与多少的身裹绮罗的美人。
嫣紫色小葵纹的广袖之下,一张粉面露出笑颜,裹着石榴红舞衣的柔软身子和着乐声飘然舞动,恍若彤云。穴穗部皇子最爱嫣紫与石榴红两色,因此舞女们都以这两色的布帛裁衣,以讨得皇子欢心。宫室两侧置了几张矮几,上面摆放了些酒肉餐食,旁边却并无享用之人。舞女们自顾自地舞着,尽管殿中满地侍者,却并无一个享用酒食与观赏歌舞的贵胄。
一曲舞罢,她们依然不敢停下。
这夜宴开得如此怪异,却无人知其缘故。
穴穗部的御所是一幢二层殿宇,大殿内歌舞蹁跹之时,二层一处秘密的耳房内一片黯黑,却坐着两个武将装扮的中年男子。虽然不曾披甲,他们依然将朝服的长裾挽到束带中系着,各自一柄长剑置于身侧。
内侍点燃了耳房一角的灯烛,穴穗部皇子棱角分明的面庞方才隐现,他跽坐于屏风前,低声道:“这宫中到处是苏我马子的眼目,二位大人一路上没被人瞧见吧!”
“我们是从后面绕进来的,没有燃灯烛,应该无碍。”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应答道,忽见穴穗部皇子身旁还有年纪略轻的男子,略略讶异道:“怎么,泊濑部皇子也在?”
年纪略轻男子躬身施礼:“中臣大人,皇兄已派人把事情全都告诉我了,我愿为皇兄效犬马之劳。”
“泊濑部是我的亲弟弟,不是外人。今夜秘请二位大人,实在是有非常要事。我已经问过间人皇妹,用明大君的病怕是好不了了,若是他晏驾归天,这大君之位……”穴穗部轻咬下唇,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在场的人却都已经明白了。
“若是用明大君晏驾,苏我那个老狐狸大约还要在敏达先君的子嗣中找一个容易摆布的皇子做傀儡。”那个被唤作中臣的男人低声咕哝着,“好,他想立谁,我就让谁活不成!”他顺势做了个拔刀的动作,却被一旁另一个男人按住。
“不能鲁莽,那个老狐狸行事,谁也猜不到的。”一直沉默的中年男人终于启口发话,“谋略算计我们比不过他,要我说,不如带了多多的人马去把他的宅邸围了,直接取他性命!”
“物部大人说得有理,只是如何动手恐怕还要从长计议。不过,二位大人若能助力于我,待我入主大统,必定不负二位。”穴穗部皇子认向他二人躬身一拜,眼中复又萌发出狼一般莽然的光。
仇恨似乎有更强烈的凝聚力,那一晚,穴穗部皇子以宴乐为名,密会物部守屋与中臣胜海两位权臣,同时还叫来了同母弟泊濑部皇子。因为被苏我马子见弃,穴穗部最终饮鸩止渴,转投物部族一营,以求得其支持。
中臣胜海也是朝中贵胄,因主张废佛而与苏我马子对立。几个人议定,由物部与中臣暗结兵力,穴穗部紧盯用明天皇的病况,伺机而动。年轻的泊濑部皇子也愿加入讨伐苏我马子的阵营,穴穗部许诺他自己入主大统之后,便分封南部最好的诸侯国于他。
直至第二日东方曦白之时,穴穗部御所内的歌吹声才渐渐散了,明光灿烂的灯烛也暗淡下去。角楼的值守的兵士等来了更替的同袍,双槻宫的内侍、宫人也纷然忙碌起来。这时候,轮到那彻夜笙歌的宫室死一般沉寂了。
密谋夺权的皇子此时正立于海石榴市宫外,任那嫣紫与石榴红的朝雾濡湿衣衫。
(待续)
日期:2011-12-08 09:48:13
第一篇 飞鸟京华
6.新储(1)
海石榴市宫后苑有一片敞阔的空地,山石边上立着几个蓬草扎成的箭靶,其上用朱红的颜料细细勾了几个圈。再细看,那箭靶却又比寻常的矮了很多,约莫是十来岁孩童的身高。
一支竹质小箭“嗖”地射出来,方向并不偏斜,可力道实在弱得太多,还没触及箭靶便掉落在地上。另一端,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左手执着桐木弓,保持着搭弓瞄准的身姿,很不满意地撇撇嘴。
“竹田皇子还小,这桐木弓实在不适合。还是换一张吧!”武师装扮的男子恭敬地递上另外一张雕花小弓,比孩子手中的桐木弓小了一号。
“哥哥们都能用,我也能!”孩子不服气,“我要再射一箭!”
武师装扮的男子有些为难,扭头望向一旁端坐的女子,女子看着他微微颔首。她乌亮的发在额顶绾了髻,横贯的一根金箔翠玉花钿宝簪,暗示了她尊贵的身份。
武师装扮的男子又呈了一支竹箭上前。因为是给孩子习射用的,那竹箭并无尖刃,只是在箭矢的位置削出形状,射出之前用朱红颜料涂抹。这样,即使不能射入箭靶也能在其上留下痕迹,且不用担心伤人,正适合孩童习武之用。
孩子扎稳了步子,搭好了箭,又憋着劲儿强行拉弓。因怕力道不足再次脱靶,孩子使劲想把弓拉满,小小的脸蛋憋得通红,弓弦嵌入肉中也不觉痛。拉了几次总也拉不到满,却因太过用力,两只手臂都开始微颤,孩子眯着眼睛左右相看,如何也瞄不准了。
一束急洌的气流从他脸侧冲过,蓬草箭靶上,稳稳的一支削了尖竹箭,死死钉于靶心。
“好箭法!”武师装扮的男子大喜过望,不禁呼出声来。
坐于旁侧的女子站起身来,面露喜色,繁丽层叠的宫衣一层层垂落下来,直盖住她的脚面。一旁的宫女内侍也纷纷发出赞叹。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孩子身上,孩子却涨红了脸,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他稚嫩的小手依然因为用尽全力而不住颤抖,开满的桐木弓上,那支竹箭并未发出。
“箭是我射的!”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众人背后传来,继而从隐于花木的小径上走来两个人。年少的男孩手执弓箭,不过十二、三岁模样,梳着垂髫双髻,身着烟灰缎子箭袖短袍,白绸回菱纹样裤子,束着带。小小的人儿容姿清俊,却又气宇轩。年长的那一位也不过三十五、六岁,一身石青色海水纹样的朝服,腰间配着一口宝刀,形容虽瘦,但目光迥然。
武师装扮的男子心中略一估算,男孩射箭的地方离箭靶足有40步之远,却能稳而精准地射中靶心,这少年的技艺绝非等闲——他是宫内皇子们的骑射师傅,心中自然有数的。
“你比他大两岁余,赢了也没什么可得意的。”男孩身后的年长男子走上前来,拍着他的肩说道,“厩户皇子,不可得意自满啊!”他嗓音低沉,微带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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