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另一面来看,如果我们以现有的准备程度攻击——现在!——我们可以取得优势。我们的人并未在阿尔卑斯山度假滑雪,而朱克夫——4计划便是设计来让我们在四十八小时之内从平时改为战时状况。北约组织绝无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之内有所反应,他们必须花四十八小时才能整理好他们的情报资料,再提呈给他们的各部长看,到那时候,我们的炮弹已在落在福尔达断层,而我们的战车也已经在背后追逐他们了。”
“太多事情可能会出错!”西战区司令猛然站起来,毛巾差一点从他腰上滑落,它的左手向下握拳,右拳在那位较年轻的人面前挥舞,“交通控制呢?训练我们的人员熟悉新的战斗装备呢?让我的前线空军飞行员准备好对抗帝国主义国家的战斗作业呢?眼前就有一个不能克服的问题!我们的飞行员至少需要一个月的密集训练,战车、炮兵、步兵也是一样。”
如果你了解你的职责,他们现在会已经准备好了,你这一无是处、混蛋的龟儿子!阿利克斯耶夫想着,但他不敢大声说出来。西战区司令是个六十一岁的人,他喜欢展示他的大男人本色——夸张的——来对抗损及他职责的事情。阿利克斯耶夫听够了在这个房间里面悄悄流传的事情。但是西战区司令在政治上很可靠,这就是苏俄的体制,这位年轻的将军想着。我们需要打仗的士兵,但是我们用什么来防卫俄罗斯?政治信仰的可靠度!他痛心地回忆一九五八年发生在他父亲身上的事。但是阿利克斯耶夫不容许自己对党控军的方式有所不满。党就是国家,毕竟他是国家的忠诚仆人。他在父亲的膝下已经学会了这套众所周知的道理。他还有一张牌可打。
“将军同志,你有很多优秀的军官正在指挥你的师、团和营。让他们了解他们的职责。”阿利克斯耶夫推想,这样说不会损及红军的声名。
罗兹柯夫站来,室内每一个人都紧张的等着他的宣布。“你说的话是有道理,波维?李欧尼托夫基,但是我们难道要以祖国的安全为赌注?”他摇摇头,正确地引用了教条,这是他多年来的一贯作风。“不!我们依赖奇袭。是的,最先的重击可为机械化部队的动力打开通路。我们的奇袭成功后,西方人还会不愿意去相信已然发生的事情。而且当我们准备第一击行动时,政治局会安抚他们,这样我们就会有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奇袭。西方世界只有三天——最多四天——的时间了解即将面临的情况,即使到那时候,他们对我们也无心理上的准备。”
军官们跟随在罗兹柯夫身后,用冷水冲掉他们身上的汗水。十分钟之后,神清气爽、穿戴整齐制服的军官们集合在二楼的宴会厅。侍者中有许多人是KGB的眼线,他们注意到军官们低沉的情绪,而安静的谈话使他们难以听得清楚。这些将官们都知道KGB的勒弗托夫监狱就在不到一公里之外。
“我们的计划?”西南战区司令问他的副司令。
“我们玩过几次这种兵棋推演?”阿利克斯耶夫回答:“所有的地图和公式我们都已经检查了许多年;我们了解部队和战车的集结点,我们知道我们必须使用的以及北约组织将会使用的道路、高速公路及交叉路。我们知道我们的动员程序,我们唯一不知道的是我们谨慎铺陈的计划实际执行时会不会有效。我们应该立即发动攻击,那么不明状况就可对双方造成相同的作用。”
“如果我们的攻击十分顺利而致使北约必需仰赖核武来抵御呢?”这位资深军官问道。阿利克斯耶夫承认这是很重要且严重的、不可预测的重点。
“他们可能会这样做,同志,我们所有的计划都极端地仰赖奇袭,不是吗?奇袭成功将会迫使西方世界考虑核子武器——”
“这点你错了,我的年轻朋友,”西南战区司令申斥道。“使用核武的决定是政治性问题,要阻止他们使用核武也属于政治手段,这需要时间。”
“但是如果我们等四个月——我们如何能确保战略性的奇袭?”阿利克斯耶夫追问。
“我们的政治领导阶层已经保证过了。”
“我进入佛朗兹学院的那一年,党告诉我们一个担保我们都会有‘真正的共产主义生活’的日期,一个慎重的承诺,那个日期是六年以前。”
“跟我说这种话没关系,因为我了解你,波维,但是如果你不学会控制你的舌头——”
“原谅我,同志,但是我们必须考虑到奇袭不成的可能性。‘在战争中,无论准备得多周全,风险仍是不可避免的。’”阿利克斯耶夫引用了佛朗兹学院的课程教条:“‘因此必须要极注意,必须为整个作战中可能个发生的每一个紧急状况准备好最详尽的计划。为了这个理由,那些被授予荣誉为国服务的人当中,包括参谋军官——他们是无名英雄。’”
“你有很好的记忆力,波维,”西南战区司令笑着说,并且在他的杯子里倒满乔治亚酒,“但你是对的。”
“如果不能达成奇袭则意味着我们会被迫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持久战,一次高科技型的第一次世界大战。”
“我们将会获胜。”地面部队总司令坐到阿利克斯耶夫旁边。
“我们将会获胜。”阿利克斯耶夫同意。所有苏俄的将军们都同意这个前提:没有能力进行快速的决定将会导致一场血淋淋的持久战争,都会使双方同样的被磨得粉碎。苏联对于这种形式的战争所储备的人力与物力远比西方国家多得多,而且政界也必定会利用他们。“只要我们能够控制战斗的步骤,而且我们的海军能够阻止美国对北约组织的补给。北约组织的物质存量大约能支撑五个礼拜。我们漂亮而昂贵的舰队必须封锁大西洋。”
“马斯洛夫,”罗兹柯夫请在附近苏联海军总司令过来,“我们希望听听你对进军北大西洋的意见。”
“我们的任务?”马斯洛夫小心地问道。
“如果我们不能达成对西方世界的奇袭,安卓?派翠维屈,就须由我们最亲爱的海军同志来隔离欧洲国家,使美国无法支援他们。”罗兹柯夫宣布,他对这个问答故意不睬。
“给我一师空降部队,我就能完成任务。”马斯洛夫严肃地回答;他手上拿着一杯矿泉水,一直极力避免在这寒冷的二月天晚上喝酒。“问题是我们在海上的战略性出发点应该是守卫性还是攻击性。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海军——最重要的是美国海军——对我国本土是一个直接的威胁,他们仅用飞机和航空母舰就能攻击本国的卡拉半岛。事实上,我们都清楚他们早有这种攻击计划。”
“那又怎样,”西南战区司令反问道:“当然,对苏联领土的攻击没有一次是轻微的,不论我们多么勇猛地战斗,损失必定都是很严重的,但最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
“如果美国人成功攻下了卡拉半岛,他们就可以有效地阻止我们封锁北大西洋,你轻忽这些攻击是不对的。美国人进入巴伦支海会对我们的核子赫阻物力构成直接的威胁,而且会造成比你们的想象还要更严重的后果。”马斯洛夫倾身向前:“另一方面,如果你说服参谋总部给我们执行‘北极光荣作战’的军需,我们便可夺取主动权,我们并且可以依自己的意愿支配北大西洋。”他握住拳头:“这样做,首先,”他举起一根手指:“可以阻止美国海军攻击我国本土,第二,”另一根手指:“利用我们在北大西洋海域上,也就是贸易航道上的大部分潜艇武力,而不是让它们保持被动的抵御。第三,”最后一根手指:“使我们的海军航空兵力的运用达到最高程度。一旦发动这个作战,就可使我们舰队成为攻击的武器而不仅是防御性的武器。”
“为了达成任务,你只需要我们一个亲卫空降步兵师?请向我们说明你的计划,上将同志。”阿利克斯耶夫说。
马斯洛夫花了五分钟时间来说明。他最后的结论是:“如果幸运,我们一举便可使北约组织的海军措手不及,并且让我们在战后的发展上留下极有价值的位置。”
“最好是将他们的航空母舰诱入,再予以摧毁。”西战区司令也加入他们的讨论。
马斯洛夫回答说:“美国会用五、六艘航空母舰在大西洋上对抗我们,每一艘航空母舰可以携带五十八架飞机,这些飞机可以扮演空优作战和核子攻击的角色,更别说还有他们用于舰队防卫的兵力。我的意见是,同志,为了我们的益处,应尽可能地使那些船只远离我国本土。”
“安卓?派翠维屈,我深受感动,”罗兹柯夫深思地说着,他也注意到阿利克斯耶夫眼中流露的敬佩之意。“北极光荣”是大胆而单纯的计划。“明天下午我要一份你这个计划的全部纲要。你说如果我们安排好资源,这个计划的成功率就极高?”
“这个计划我们已经完成了五年,特别强调单纯性,如果能够保密,现在只要再做对两件事,就可成功了。”
罗兹柯夫点点头,“那么我支持你。”
第四章 烟幕
苏俄莫斯科
外交部长一如往常地从左侧进入舞台,走向讲桌,他的脚步轻快,不像是个六十岁的人。在他面前的是一群记者,他们被苏联警卫安排成好几个组。单张的印刷品夹在他们的垫板上,并且有摄影记者支援他们。电视媒体被安排在他们的手提明光灯前面。外交部长恨透了这些该死的东西,也恨死了那些他面前的人,西方世界那些缺少礼貌的新闻记者,永远是在打听、刺探、要求那些他不需要给他自己人民的答案。多讨厌,他心里想,同时仔细看着他手上的记录要点。他必须对这些外国“间谍”说一些比他在党中央委员会中所讲的更开放的话。间谍,他们确实是间谍……
当然他们是可以被操纵的——被一个有技巧,且手边有谨慎准备好的假情报的人,这确实是他正准备要做的事情。但是整体上来讲,他们也是个威胁,因为他们绝不会对自己该做的事罢手,这是外交部长绝不容自己忘记的事,也是他不敢轻视他们的原因。与他们打交道永远都有潜在的危险性。即使会被人巧妙地操纵,在他们询问资料时,仍然是危险的。但愿其他的政治局委员会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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