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起,我常往雷大娘家跑,一来是怕雷大娘反悔,把那件事告诉父亲。二来,每次帮雷大娘干了一点活,雷大娘总会塞给我一个苹果或者两个橘子,有时候,雷大娘还会特意给我几毛钱让我去买零食吃。在那些常来常往的日子里,经常,我能发现雷大娘和三叔偷偷地幽会,做爱。每次,我都会偷偷地趴在窗口窥视他们,渐渐地,我迷上了那种刺激的感觉。不久之后,我彻底染上了手淫的习惯,常常,雷大娘和三叔在床上摆尽各种姿势疯狂,我躲在角落里会随着雷大娘越来越急促的呻吟声兴奋地找到飘飘欲仙的天堂。
三婶自从离家出走后再也没有回来。三叔说过,他不会去找三婶,但没过几天他还是去了,可是又一个人回来了。听三叔说,三婶并没有回娘家,三叔又找了很多地方,并到处贴出了寻人启事,寻人启事写的很详细:王敏,女,40岁,于某年农历大年初九离家出走,走时,上身淡红色棉袄,下身黑色裤子,暗红色平底棉鞋……甚至性格,爱好都一一写上,最后相片附右上角,但终究还是没能找到三婶,听人说,三婶真的跑了,跟野男人跑了。
国力自从三婶离家出走后,似乎特别依赖我,几乎每天,他都会来找我,无论我走到哪,他总会跟着我,同样失去娘亲的孩子,我不再欺负他,也不再逗他。
刘心石被捕后,老村像人们想象中的那样再没有发生过凶杀或者失踪案。
一切沉寂下来。
时间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悄悄滑过。
日期:2008-10-18 17:34:00
(正文!!!!!!!!)
转眼,时间到了1997年农历2月2日,这一天是中国人传统的节日,二月二,龙抬头。那天中午饭后,父亲让我随他一起去老村拉点干柴,出了门,碰上国力,我们便带着他一起去了。
来到老村,国力显得很不安,他把眼睛盯在矗立在路边的老槐树边,眼睛里充满惶恐。我知道,他还记得从草垛底露出的那只惨白的手。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别怕,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你别老想着就好了!”国力重重地点头,抿着嘴,一言不发。
父亲把平板车放在门前,先抽了一根烟,然后有些兴奋地说:“带你们看看大烟去!”
我们跟着父亲一前一后走进温室,刚抬起头,我被眼前的绚烂震呆了,成百上千株大烟生机勃勃,茁壮的根茎上绿叶郁郁葱葱,几百枝雪白的花朵成片成片地绽放,那壮观的情景,仿佛天然创造的仙境。我和国力同时哇地一声,惊呼出来。父亲笑着说:“好些天没来,大变样了吧!”的确,自从母亲失踪后,我再也没跟着父亲来看过这些大烟苗。
我小心地抚摸那些细嫩的花朵,内心莫名地泛起一层层涟漪,不知为什么,那刻,我突然想起雅婷姐,想起雅婷姐那柔软的乳房和柔若凝脂的肌肤,恍惚中,我醉了。
父亲走在地垄沟里,他叹息着站在墙角处:“这么多大烟,就这一小片长得不好!”我和国力闻言走至跟前,果然,如父亲所说,墙角的那上百株大烟像排斥于仙境之外,茎小叶稀,一枝枝孱弱的花骨朵打着蔫欲要凋落。
父亲怜惜地摇摇头:“可惜了,可惜了……”他不停地念叨。
日期:2008-10-20 16:40:00
(65)麻绳不见了
黄昏,父亲装上了满满一板车干柴。我们正要推着车离去,不远处,一个陌生人骑着自行车过来!
“爸,好像是找你的!”在这荒寂的老村内,除了找父亲,还能找谁呢?
父亲看了一眼,迎了上去,那人是窑厂的孔师傅,他说,窑厂可能又要开工,让父亲去一趟。父亲眉头皱起来,他看看天色,看看我,又看看满车的干柴,面色犹豫起来。孔师傅似乎立刻理解了父亲的担忧,他说:“别担心,我骑车带着你,沿着小道一会就到了,天黑之前,保准能赶回来!”
父亲沉思了一下,无奈地点点头,临走时,叮嘱我说:“狗子,找根绳子把干柴拦一下,把绳头系在车把上,我去去就回来!”我明白父亲的意思,留出来的绳头是让我在前面拉着的。
父亲走后,我钻到屋内,满地找绳子,找了半天,屋内的每一处都搜遍了,除了几根短短的麻绳,长绳子一根也没找到!可是……可是我清楚地记得我们家原本有一根合适的麻绳,而且是专门捆柴火,绑秸秆的绳子。每次我帮着父亲拉板车,都会用到它。可是,它去哪儿了呢?!我急得直跺脚,扯着嗓子朝门外喊国力,让他进来帮我一起找!
可在屋内转悠了两圈,却不见国力进来,我又大声地喊了两声,国力还是没有回应我。我狐疑地走出门,平板车旁,国力,不见了。
“国力?”我侧耳聆听,希望他在跟我捉迷藏。“国力?”声音清晰得可怕,安静,让人心跳不止。天色暗降下来,草垛,土墙,干杂草,石堆,眼前的一切东西模糊不堪。
“国力,你在哪儿,你别吓唬我!”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恐慌的情绪,声音干涩地变了调,忽然间,我觉得老村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随时准备吞噬着活物。要不然,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国力!”我忍受不住死气沉沉的老村阴森森的敲击,放肆地大喊起来,希望能给自己壮胆。
但声音过后,一切又变得静悄悄的,我莫名地感到一股阴冷的空气不知从何处向我慢慢袭来,我感到身体越来越冷。
日期:2008-10-21 15:58:00
“哇!”耳边乍响起瘮人的哭声,是国力!
我循着声音慌张地跑进院子,声音传自温室内。我奇怪地走进去,国力竟缩在温室内墙角处一堆沤烂的草甸子旁边,正放声地大哭。
“你怎么跑这儿了!”我埋怨地拉起他,国力哽咽着,浑身不停地抽动,他的眼睛木木地盯着温室内另一个方向。什么?我狐疑地捡起一个硬泥块,朝国力盯住的方向扔去。
“噌!”忽地,密密麻麻的大烟丛内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像闪电一样跳起来,然后它飞快地窜到温室一角,顺着墙沿跳了出去。
是猫,那只黝黑的老猫!
我想起数天前它那双幽绿的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它怎么又来了!
“国力,别害怕,是只猫而已!”我壮着胆子安慰国力,国力呜呜地哭着说:“吓死我了,刚才你叫我,我不敢说话!呜呜……”
“别哭了,没事了,没事了!”我拉着国力走出温室,夜色铺天盖地地袭来,老村完全被黑暗包围了。
“狗子哥,我害怕!”国力紧紧抓住我的胳膊,身体还在剧烈地抖动,我吞咽了一口干燥的吐沫,转身朝墙头望去,漆黑的夜色下,我什么也看不清,那只黑猫现在是不是蹲在墙头上面?莫名地,我的身体开始随着国力一起颤抖。
接下来,我和国力一起钻到了平板车下,紧紧偎依着,我心里焦急地企盼父亲快快回来,然而,我们一等就是几个小时,当浓浓的夜色里一个人影快步地走来时,我轻轻地喊:“爸!?”父亲答应一声,我和国力几乎同时哇地哭出声来,抱住父亲紧紧不放。
父亲气喘吁吁地站定,胸脯剧烈地起伏,似乎很害怕,他不断地回头向身后张望,我问父亲怎么了,父亲小声地说,晚上还是别回去了。我问为什么,父亲战栗着压低声音说,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头,似乎总有人跟着他。
日期:2008-10-22 14:36:00
(更新)
(66)温室里的声音
那天晚上,我们决定留在老村后。
父亲带着我们走进院子,他从里面把院门锁死,接着,他从院子墙角里摸出一根铁锹和几根木棍扔到屋内,在确信院子里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后,父亲带着我们进了屋,锁上门,父亲看着小小的锁头,似乎有些不放心,他又从屋角挪来一口废弃的瓷缸顶在门内。
“这下好了!”父亲做完这一切之后地呼出一口气。
“爸,杀人的刘心石不是被抓住了吗?”我盯着父亲,紧声紧气地问。
父亲皱起眉说:“是啊,他不是被抓了吗?怎么老村里还是让人感觉很怪异呢?!”我和国力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父亲说:“别害怕,有我在,没事!”说着,父亲规整地把那根长长的铁锹和几根胳膊粗细的木棍放在地铺旁,然后,他很心安地吩咐我们睡下。我和国力合衣裹着被子躺下后,父亲吹灭地上的煤油灯,坐在地铺上闷闷地点燃起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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