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把柱柱抱起,哄道:“柱柱不哭,呆会妈妈揍你小哥!”
我冲着厨房吼了起来:“妈,你要是打我一下,我就揍他十下!”柱柱闻言,像掉泪鬼似地又哇哇地大哭起来!
日期:2008-7-18 11:23:00
(22)打更
晚上七点四十,父亲去打更。
我和哥哥按照母亲的指示要去老村看家,所以那天晚上我们父子三人是一起去老村的,在老村村口大桥边,父亲遇见正等在那里的刘心石大爷,麻瘸子大爷,令父亲意外的是,毛建新,刘海提着手电筒也来了。父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建新和小海也来了。”
刘海呵呵笑了:“一顺叔,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和建新不会来似的,您老人家太看不起我们了。”
父亲则笑道:“就你们嘴贫,走吧!”然后父亲向我和哥哥摆摆手说:“你俩去吧,把门插紧,没事!”
父亲的语气让我和哥哥感到心安。然而……真能像父亲轻松所说的那样没事吗?第二天,父亲当再次向我说起这两个字的时候,再没有了今夜的气定神闲,嗓音里明显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恐惧!
当天夜里,我和哥哥一起来到老村老屋,我们打开门,点上煤油灯。哥哥抱来一堆卖瓤,点着,我们趁着火堆烧得正旺的时候脱掉衣服钻进被窝。尽管父亲不在身边,但想到父亲一行五人正在附近打更,心绪倒也平静。不大一会工夫,我就迷迷糊糊地睡去了,不知为什么,这一觉,我睡得特别踏实,半夜也没去小解。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我才被一阵急促的尿意憋醒!
穿上衣服,我迫不及待地跑到院子里我常去尿尿的墙角,哥哥也紧随着跑了出来。我刚拉开裤子前门,看见土墙上印有一片湿痕。呵呵,半夜,哥哥自己一个人到院子里尿尿了,他胆儿真够大的!
“哥,你半夜一个人敢出来?”我转头看他,哥哥半仰着头,撒着尿,眼睛还眯着。他懒懒地说:“不敢!半夜我被尿憋醒了,但没敢去!”
温热的尿水喷到墙角里,冒出股股热气,一股骚骚的味道像香水一样四溢开来,我屏住呼吸。还没等我把尿撒完。“老李,快点……”几声粗犷的声音响彻老村。
怎么了?我提上裤子狐疑地打开院门,迎面碰上父亲,父亲满头大汗,呼吸急促地说:“刘海死了!”
天,晴天霹雳般的消息,顿时把我震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父亲说着冲进屋内,从屋内一角抽出一块木板,然后抱起一床被子,冲了出去。我紧张地紧随其后。父亲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没事,没事!”
父亲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球在眼眶中微微抖动,满脸疲惫之色,神情极其骇然。
我跟着父亲拐过自家门前,不远处那颗古槐下赫然站着三个人,那是刘心石,麻瘸子和毛建新。
“怎么把他弄上来,快想想办法。”刘大爷看见父亲焦躁地问。
父亲气喘吁吁地说:“报警了没?”
“没,没有!没电话!”麻瘸子语无伦次。
“建新,你快,快跑到新村去报警!”父亲向毛建新催促。毛建新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然后急匆匆地向新村狂奔。父亲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朝着他大喊:“建新,顺便把刘海家里人叫来!”
毛建新答应着,已经飞速奔至了老村村口大桥。
“怎么办?”父亲在古槐下焦灼地来回踱来踱去,突然,父亲抬起头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老刘,老麻,走,再看看去。”刘大爷和麻瘸子不由地把脸转向身后,他们大口地吞咽着吐沫……这……麻瘸子面露难色。
我狐疑地朝着他们身后望去,从他们的表情可以推测:“刘海死了,可能死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池塘里。”
水塘位于圆形麦场北侧。因为老村属于塌陷地区,地势高低不平。所以麦场和水塘之间有大约3米的距离,4,5米的落差。在水塘和麦场之间的这段3米多长的斜坡上,杂生着各种高高矮矮的树木,树木之间长有半人高的灌木,荆棘。水塘边有几棵大树因为地势塌陷而倾斜在水塘之上。夏天的时候,常有顽皮的孩子沿着倾斜的树干爬到树叉上,然后站在上面向池塘里撒尿。
我随着父亲缓慢地向麦场北侧走,身后刘大爷和麻瘸子也怯懦地跟了过来。我心想:“至于吗,大老爷们被吓成这样?”
随着脚步的前进,我紧张地朝水塘里张望,水塘里泛青的水在我的视野里越来越宽,水色也渐渐地变了血红色。
天哪……
日期:2008-7-20 10:16:00
(23)惨死
水塘上的斜树干上,挂着一个赤裸的血红色身体,他的面目全非,身体尚有人形。血糊糊的肉毛刺刺地凸露出来,全身上下的皮从头顶处被完整地扒下来,搭至脚跟处,人皮的一半浸在水里,此刻,露着青黑脊背的鱼儿正围聚成一堆,附在人皮边,正贪婪地啃噬着,半个池塘被鲜血染成了殷红!
那是曾经活蹦乱跳的刘海吗?那是几年前曾经横行村里的小痞子吗?那是昨天夜里还在父亲面前贫嘴的小伙子吗?
啊……老村中有经过的妇女看到池塘里的情景,失声尖叫着晕倒了。
怎么会这么惨?!父亲喃喃地说着,眼睛盯着斜下方那一具血糊糊的肉,我看得呆了……
十几分钟后,老村里安静的清晨被刺耳的警笛声打破。车子在我们身后停下来,周队长带着一大队人马来到我们身边,他们沿着我们的目光向斜下方望去。一个丨警丨察不由震惊地谩骂:我操!
周队长面色抖动着,眼睛盯着刘海的尸体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他深深地吸进一口,大口地吐出来,然后一言不发地走至麦场边缘。踏着荆棘,周队长走了下去,不时地,他青蓝色的裤子被尖利的杂枝撕破,发出滋拉滋拉的声音。身后,几名丨警丨察也跟着走了下去,他们的面容镇定得有些扭曲。
周队长皱着眉头来回走在河沿边左右审视着那具挂在树干上的尸体。
初步断定,挂在树枝上的那具血肉模糊的肉是一具被扒去了人皮的尸体。尸体系先被剥去皮肤组织,然后被一根手指粗细的尼龙绳套紧脖颈然后被挂在树干上的,仅仅根据血肉不堪的尸体暂时还不能确定死者的身份,死者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夜9点至11点之间!
全面检查尸体后,法医发现在尸体的后背处有几处明显的尖利物刺伤,凶器应该为一把日常用的水果刀,由死者脖颈处真皮层的血样检测很难确定死者是先被杀后被剥去皮肤组织还是活活被剥去皮肤致死!
周队长围着尸体踱步,他闷着声不停大口地抽烟。有时候,他会眉头紧蹙地停下来,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在仔细聆听旁边警员对昨晚打更人员正在进行的笔录。
父亲缓缓地向丨警丨察陈述着昨天晚上的经过:
昨天晚上他们五人从八点起沿着老村开始转悠,大概九点左右,他们在老村南口碰见十几个下班回家的妇女。当时,因为怕她们出事,由刘海和麻瘸子一起负责把妇女们送出老村。然后父亲,刘心石大爷,毛建新继续提着手电筒围着老村巡查,大概一个小时后,麻瘸子气喘吁吁地回来,说:“刘海这小子跑了!”刘心石大爷问怎么了。麻瘸子说:“把妇女送出老村之后,刘海说去拉屎,我站在路边等了他半小时,始终不见他回来,我就来找你们了,这小子鬼得很,可能回家了。”
……
站在父亲身后的刘心石大爷不住地点头:“事实确实是这样的,当时,我还奇怪怎么麻瘸子一个人就回来了!”
麻瘸子面对着身着警服的丨警丨察浑身瑟瑟发抖,他吞吐了半天,手脚无措。警员瞥了他一眼:“别紧张,慢慢说!”
麻瘸子颤颤巍巍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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