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迷案》
第5节

作者: 冒泡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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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广之笑了,就你们嘴贫!告诉你们吧,镇派出所的同志告诉我,凶手应该是个年轻人,初步断定:凶案是为情杀,凶手暂时还没抓住,不过,应该快了。说完,孟广之背着手闷闷地走开了。

日期:2008-7-3 18:22:00

  (八)谁?
  当天晚上,我把孟广之说得这些话告诉了母亲。
  母亲嗔怒地呵斥我,小崽子,和你有啥关系,瞎听什么,赶紧好好写你的作业,呆会你爸回来了,你陪你爸去老村。
  我不情愿地趴在桌子上开始写作文,记得那天老师命题的作文名为:难忘的一天。我摩拳擦掌,一口气把这件凶杀案的虚拟始末全部以稚嫩的文字写了出来,尤其在凶杀肢解受害者细节部分,我咬文嚼字,浓墨泼了一段令人心悸的情节。末尾,我这样写到:如果说杀人只是一种排斥痛苦的手段,那么,凶手在肢解女尸的过程中寻找的解脱无疑只是一种无聊的蛮举,他会因此走向更加痛苦的深渊,而那一天,终究也将在他短暂的人生中难以忘怀,复亦难覆。

  写完这篇作文的时候,父亲正好回来,我炫耀地把作文扬到他面前。父亲把作文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然后向我敲起了大拇指,好样的,将来一定是个大作家。不过,父亲的赞许周一并没有得到老师的认可,老师在课堂上点名批评了我,说我小小年纪,描写如此暴力的画面,是为不忠,对暴力血腥事件发如此感慨,是为不孝。靠,至今我未曾明白这篇作文和忠孝有何干系!

  晚饭后,父亲裹上大衣,带着我在月下沿着乡间小道向老村走。一路上,父亲一言不发,似乎有什么心事。我问父亲怎么了,父亲担忧地告诉我,温室里的大烟陀子这几天不知为什么,叶子老蔫巴!
  我说,施肥不好吧。
  父亲说好着呢,全上了一层大粪,水也浇得充足,叶子怎么会蔫巴呢?
  我想起课本上讲起的罂粟,爸,书本上说种罂粟犯法,罂粟就是大烟。
  父亲拍拍我的脑袋说,小笨蛋,不让人发现谁知道你犯法?
  我又问父亲,种大烟陀子有啥用?父亲笑了,他说:这你就不懂了,大烟有治病的功能,你们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以不用去医院了,吃几粒大烟籽就好,而且药到病除。
  真的?我觉得不可思议,那要是这样的话,每家都种一点,那所有人岂不是都不用去医院看病了?

  父亲说,那咋能,大烟这玩意有它的好处也有它的坏处,它不能多吃,容易上瘾,电视上常播放毒贩倒卖的丨毒丨品,就是用这东西做成的。
  我似懂非懂地体会着父亲说的话,跟随父亲的脚步踉跄地在夜色中穿行,到了老村大桥,我肚子疼,在大桥下的小沟内大便,因为那天晚上月光黯淡,我看不清父亲,所以蹲着大便的时候,心里莫名地直打鼓。好不容易拉完,我连滚带爬地跑上来。父亲笑呵呵地问:“咋了!”
  我带着哭腔指指黑乎乎的老村,说:“好吓人!”
  父亲笑了,他摸摸我的头,那刻,我分明感到父亲的手也在不停地颤抖,原来父亲也害怕了,我偷偷地笑。
  老村里不通电,四处没有灯光,朦胧的月色把一切遮挡的模模糊糊,像是盖了一层薄薄的幕纱。乍一看去,老村里到处都是光怪陆离朦朦胧胧的影子。

  途经老槐树时,我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移动了过去,黑黝黝的老槐下树影憧憧,爆炸式的树枝在地上映现出张牙舞爪的影子,把光亮的地面分割的支离破碎,那里曾经躺过一具女人残碎的尸体,想到那天现场的情景,我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伸手紧紧拽住了父亲的衣袖。
  父亲说,怕啥,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尽管父亲这样说,我还是抓住父亲不放,直到父亲开了家门,在屋内燃起一堆火来,我才松开抓紧父亲的手,手心里已经汗涔涔的。
  刘大爷晚上没有到我们家来,父亲关上门,掌着灯带我来到塑料纸遮盖的小温室里。父亲想把油灯放在温室一角的墙体上,但煤油灯太暗。父亲说,你蹲着,拿着灯,我看看秧苗。正说着,院子里突然响起门被推拉的声音,因为老村里的夜晚太安静了,一点轻微的声音都听得很清楚。我骇然!父亲犹豫了一下,伸手迅速地把油灯捻灭,顺手从温室内墙边捡起一根胳膊粗细的木棍,轻轻地对我说,别吱声!他说这话时,我清晰地感觉出父亲的声音有些抖动。

  我从温室的墙边摸出一块砖头掂在手里,跟着父亲悄悄地走到灰乎乎的院子内。朦胧的月光下,院子里什么人都没有,父亲踮着脚,目光越过低矮的土墙朝外张望,没发现什么。而我家的院门却是虚掩着的。父亲走过去,故作勇敢地朝门前大喊,谁,再不滚我可要拿刀砍人了!等待了几秒钟,没有什么动静。父亲走至门前,低声说,早跑了,刚才有小偷进来了!

  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瑟瑟地问。
  不知道,可能是已经藏在咱家院子里很久了,直到刚才听到咱们的说话声才逃跑的。父亲幽幽地说,凝眉陷入了沉思。
  我不由地想到一些不该想到的事情,老村里的古爷爷以前曾跟我说过,老村里有户姓高的爷爷,他住在老村的大道边,家里养了十几只公鸡,这些鸡都是打野的鸡(基本不用喂,把它们放出来,它们四处叨虫子啄米粒,故为打野!),晚上鸡回笼后,高爷爷把鸡笼搬回屋子。一天晚上,高爷爷把鸡放回屋子后出去了一趟,半个钟头后回来。刚进门,高爷爷就感到有些不对劲,屋内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高爷爷点上油灯四处察看,当他把灯照到门后时,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他面前。高爷爷来不及惊呼,陌生人已经把刀子插进了他的脖子,为了安全,陌生杀人灭口,在高爷爷身上捅了十几刀,确定高爷爷死后,陌生人把鸡笼里的鸡全部偷走了。

  第二天,当人们推开高爷爷的小屋时,大片大片的血液已经凝固了,那血腥的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日期:2008-7-4 18:03:00

  (九) 失踪
  爸,现在怎么办?我惊恐地看着父亲。
  父亲说,人都跑了,没事!
  尽管父亲这样说,我还是很担心地扒开门缝,朝外张望。门外,是一小片空地,空地上有一堵用碎石垒起的“栅栏”,“栅栏”把门前的空地和菜地隔开,菜地里什么也没种,远处菜地的边缘有一口水井,那是以前老村缺水时,父亲打得一口专供自家吃喝的水井。水井旁侧种着一排柳树,柳树边便是我家的池塘,好几亩地大。我盯着月影下婆娑的树干,紧张地说,爸,我感觉那树旁边站着一个人。

  父亲顺着我的眼光看过去,好半晌才说,不是,是树干,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快关门,睡觉吧。
  我瑟缩地回到屋内,窝在被窝里怎么也睡不着,抬起父亲的手腕,看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我担心地说,爸,咱再检查检查屋子里吧,万一有个人藏着怎么办?
  父亲说,睡吧,刚才我都看过好几遍了,什么人也没有!况且,我把门插的严严实实,人不能进来,你就放心睡吧。
  我这才稍稍放下点心,朦胧着睡了过去。第二天起来时,天色已经大亮。父亲早已经起来在院子里忙活了,他是个闲不住的人。我透过门缝看见父亲在院子里用水和泥,我喊,爸,你干吗呢!
  父亲说,你看看咱家的窗户,透风了,我砌两块砖,用泥浆给糊上。我瞥了一眼窗户,的确,窗户上的那层窗纸已经有些破碎了,风正呼啸着透过内层的纸壳边隙灌进来。

  我穿了衣服,刚走进院子。大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慌慌张张,满脸汗珠的男人,是新村的朱四。他看见父亲,连气也没来及喘上一口,迫不及待地问,一顺哥,你昨天晚上在老村见艳梅了吗?
  父亲问,咋了?
  朱四大汗淋漓地说,艳梅昨天去窑厂上班,晚上,她一个人回家的,到现在还没见着人影呢,全家人都急死了。
  父亲放下手中的铁锹,摇摇头说,我没看着啊,昨天下午在窑厂倒是看到了,当时还嘻嘻哈哈的,我下午四点钟就走了,再没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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