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我笑着回应。田心神秘地一笑就走了。自早上张小玉和谢敏分别问候我昨晚还好吗我就心里开始不停地猜疑，而田心的话更是让我吃惊。田雨。田心和田雨实在是太像了，昨晚不会是田心吧？如果是她，她又怎么知道我住在那里？难道她在跟踪我？如果不是她，为什么她笑的这么神秘？如果是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哎，为什么要喝那么多的酒呢？如果我是清醒的，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可是如果我是清醒的，那么是不是还有一个女人来陪我呢？哎，世界上的事情总是这么搞不清楚。或许就是这样吧。可我总是想搞清楚，我不想有一个我不知道的女人上了我的床。
　　我整个上午都在琢磨这件事情。可我还是没有弄清楚。几个女人的身子不断在脑海里翻转，弄得我昏沉沉的，一点精神也没有。黄英兰的电话更加刺激了我。
　　“方主管，那个梅子还有吗？”黄英兰好像把我当做自己人了，自从上次我打了朱启明一拳之后，她对我的感觉好过以前，说话也随便了很多。
　　我还没有从混沌中走出来，说话声音很消沉，“黄姐，过几天我给你送过去。”
　　“你昨晚还好吧？”黄英兰呵呵笑道，语音里透露着关切。
　　我一听这话，急忙敷衍道，“没事，黄姐，我还有事，晚点再说。”说完便匆匆挂了电话。
　　你昨晚还好吗？这句话就像一个紧箍咒牢牢地套在我头上，让我疼痛难忍。
　　张小玉敲着我的桌子，“方子山，你怎么了？一点精神也没有，还要不要干活了？”

　　我呆痴地看了她一眼，脑海里竟然假象起昨晚她和我一起躺在床上。
　　“你没事吧？要不请假休息下？”张小玉在我眼前摇手。
　　“昨晚你是不是去我那里找过我？”
　　“神经。”张小玉娇笑一声，“你不会是犯花痴了吧。好好注意身体吧。看你那个病恹恹的样子。我先忙去了。”
　　哦，原来不是她。我松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那又是谁呢？谢敏回答我的问题时，从脖子红到脸上，没来由地啐了我一口，竟然没有揪我，难道真的是看在我也是可怜人的份上？“你要我晚上去找你？”
　　“哦，”我茫然地摇摇头，“不是，哦，那个今晚我有事情。”
　　谢敏这么说，昨晚的人不是她了。那会是谁？
　　“朱萌萌，昨晚……”我还是忍不住给朱萌萌打了电话。
　　“方子山，你是不是……其实我……”

　　“昨晚你没走？”我很紧张这个答案。既希望朱萌萌说是她，又好像有一点点的希望不是她。
　　“你果然有人了！”聪明的朱萌萌一下子就明白我的话，“方子山，我一直幻想你只是报复我而做出一些假象，可没有想到，你竟然，竟然真的背叛了我。方子山，我恨你！”朱萌萌啪地甩掉了我的电话。
　　我被震住了。
　　不是朱萌萌？！那会是谁？！可朱萌萌的话语里好像还隐藏着其他的消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子山，我一直幻想你只是报复我而做出一些假象，可没有想到，你竟然，竟然真的背叛了我。方子山，我恨你！’这句话猛地在我脑海里翻转。难道朱萌萌的事情还有隐情？可我是亲眼所见啊？！
　　我的心一阵抽搐。朱萌萌，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小方，段磊的处理出来了，你发出去吧，我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朱梦影这个老女人又把坏事安到我的头上了。我强自镇定心神，仔细看了看邮件。还好，没有说段磊泄露公司机密材料而是说严重违反公司制度。
　　“朱总，这个邮件我发布合适吧？”毕竟我不是人事部门啊，让我发是什么意思。

　　“这个是彭总的意思。彭总还说等公司书稿完成后调你去销售部呢。你就发吧，反正公司老板已经签发了。”朱梦影的声音不温不火，我知道这个任务无法拒绝了。这个老女人脾气很古怪的，很容易上火的。
　　采购部的王强就是被这个老女人一句话赶走的。
　　我给段磊打了电话，我说对不起 ，段磊说没关系。没关系这三个子里藏着说不出的失落和落寞。还好，杜建国已经和朱梦影打了招呼，不会拖欠也不会扣减段磊的工资。而且，朱梦影也在邮件里说了，这个通告仅仅在公司集团内部颁发。
　　通知发出之后，并没有出现我假象中的动荡。这个世界很现实，每个人都在处理自己的事情，没有人会关心别人发生什么，除非别人触犯了他的切身利益。像段磊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习惯了。人来人往，在私营企业已是家常便饭。或许，很多人只是在私下里议论吧。我想。
　　78.

　　高小敏站在我的对面，神情有些紧张。
　　“为什么叫我过去？”我语气有点冷，眼前这个女孩有点让我很难受。刚才发生的事情完全就像一个局。
　　彭立国对我发的邮件通告做了一个回复：good job。我既是好笑又是气恼，这算是对我的鼓励还是对我的警示？杜建国也给我回了一个信息：低头水中天，退步为向前。这句话也让我感到一丝疑惑，杜建国的古文功底还不错嘛，竟然能创新，不过这句话又和这件事情，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高小敏给我发了一个短信，让我立即去市场部一趟。
　　我才到市场部门口，就听见张明磊张老板几近咆哮的声音。
　　“范明、吴光你们都是猪。蠢猪！做了这么多年的市场工作，难道这么一点小问题都搞不定吗？你们知不知道工商局找我们的麻烦会对我们产生多大的影响？你们知不知道竞争对手一直盯着我们？蠢猪！你们市场部做事就从来没有让我省心过！朱总，将他们的工资都降一级……”
　　“你来干什么？”张明磊看到了我，我也无法逃避，只好轻轻地走了进去。市场部的人都在，朱梦影和王秘也在。范明和吴光乖乖地站在那里，两人迅速地瞟了我一眼。高小敏看了我一眼又很快地躲开。谢敏关切地看着我，眼神里却是疑惑和责怪：谁让你过来的？

　　张明磊迟疑了一下，“哦，我知道了，台湾行这件事情刚开始是你设计的吧？”
　　我轻轻地点点头，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张老板这么火气冲天？但我知道这个时候问的话，无疑是惹火上身，徒增麻烦罢了。吴光听到这句话脸上好像闪过一丝喜悦。
　　“嗯，这件事情虽然是你设计的，但后来不是你跟进，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张明磊顿了顿，“范明，以后所有的文稿你也必须核对。市场部所有出来的设计稿必须要经过三次检查。这次的事故公司必须严肃处理。还有，方子山，以后你要将工作交接好，不要有遗漏。这件事你也要负一定的责任。原来想把这案子做成可以让加盟商学习的模板，可没有想到你们却给了这么大的麻烦。告诉你们，这个案子要继续推进，再出现什么问题，后果很严重。还有，订货会的事情你们要记住，绝对不能出任何纰漏。到时，我会安排方主管过来协助。”

　　吴光脸色极为不好，张明磊的话一面是责怪我，一面又是狠狠地在他脸上扇了一个大大的耳光。方子山没有把工作交接好，不是他的失误。你吴光做了这么多年，有些细节竟然注意不到，那就是你的失职。安排方主管过来协助，那明明就是觉得你吴光不行。所以无光的脸色很难堪，甚至悄悄怨怼地扫了我一眼。而范明虽然脸色不好，但还是隐隐闪过一丝喜悦。谢敏一直担忧的神情慢慢褪去。高小敏眼里多了一丝讶然。而朱丹他们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我还是感觉到他们对高小敏丝丝的敌对之意。

　　张明磊气冲冲地带着朱梦影走了。趁着吴光还没有找我之前，我把高小敏拉到外面的凉棚处。“说吧，是谁让你叫我过去的？”
　　“是，是”高小敏四处张望，低声道，“是吴主管让我做的。”
　　吴光？他这是干什么？难道想让我垫背还是想一起受罪？这小妮子会不会骗我？我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海那边出了点事情。那边的工商局在找我们的麻烦。他们接到举报说我们涉嫌不正当竞争。”高小敏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是因为中奖率的事情。”
　　我几乎要暴走了，“这些细节我不是都给你们说得很清楚吗？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吴光难道没有提醒你吗？”

　　“我，我……”高小敏支支吾吾，“最近吴主管忙着订货会的事情，所以……”
　　这是理由吗？绝对不是。我收藏起心里的怀疑，这件事情绝对不是高小敏说的那么简单。要么是吴光确实是太忙了而忽略了没有认真去检查；要么就是高小敏故意遗漏，这个小妮子想上位。这件事情已经让吴光难堪了。但是她可能没有想到张老板只是将他们的工资降一级。我很相信后面这种怀疑。这家伙，想上位竟然弃公司的利益而不顾，简直可恶。但我又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不是这样吧。我知道，这种安慰是多么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