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玉的身子有轻微地动作，我知道她一定是开心了。有那个女人喜欢男人的赞美呢。又有多少女人不是活在男人的眼光和赞美之中呢。有人说男人是泥，女人是水。但我要说一句，女人是水，而男人的赞美是风，没有风，女人就不会有波澜壮阔的生活，只能是一潭死水。这时，朱萌萌的电话过来了，“老三，你大概什么时候回啊？我马上就回去了。”

　　我低声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吧，我正在和同事吃饭，回去给你电话。”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
　　“你老婆？”张小玉装作不在意地问道。
　　我的嘴又欠抽了，“要是你愿意的话，我就有老婆了。”
　　“你这个死人乌龟王八蛋，”张小玉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高兴，“都说我们公司的人是人精，我看啊都是你们这些外来工搞坏的。”
　　你就是人精，是男人生命中的精灵。这句话我终于使劲把它扼杀在嗓子眼，不能再胡说八道了，否则，今晚这顿饭就算是白请了。
　　和女人吃饭聊天，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当你要从她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时，却常常被美貌迷幻。对付这样的女人，一是要认真赞美，让她感觉你对他的重视，二是要毫不留情地打击，让她忘记自己的美丽。可惜，我没有好好把握两者的度。我只得不断地点拨不断地迎合，用赖皮的戏子精神来激发他。

　　我给张小玉要了瓶王老吉，可张小玉坚持要喝冰啤酒。
　　于是，张小玉在一边玩弄杯子的时候，一边喝酒一边给我讲了一些公司的事。只是她玩弄酒杯和喝酒的样子真的很迷人，好几次都让我分神了。
　　据闻张明磊很色，和公司的一些女员工有那个关系。张小玉用了据闻这两个字。张小玉解释说她也只是听说。黄英兰就是一个被据闻的对象。听到这里我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懂得控制，否则就疼了狐狸也怒了老虎。同时我又想，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是不是也被张明磊暧昧过呢？应该是说临幸过？
　　21.
　　张小玉冷冷地瞟了我一眼。我有点失神。这一眼太有杀伤力了，我这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还真难以抵抗。不过，我还是抗住了。你继续，你继续，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充满磁性与魅力。

　　张小玉喝了一口酒，我急忙陪了一杯。
　　彭总和杜总分别负责南北两个区域，两人一直因为地盘的划分以及销售任务而面和心不合，暗地里争斗不已。这时，我又插了一句，老板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吗？他们两个到底谁占优势一点？
　　少插嘴。是我说还是你说啊。张小玉不高兴地说道。看到我被吓住了，又接着往下说。这些事情张老板能不知道？这是他分而治之的一个策略罢了。部门与部门之间斗的越厉害，人与人之间斗的越厉害，他就越开心。按照他的话来说，这是激活部门和人员的斗志与活力，能大大提高工作效率。还别说， 效率真的提高了，公司也有活力和生气。可人与人之间缺乏了信任，彼此之间只有防备和攻击。有些人只要一有机会就会不断地攻击你，甚至想一把将你扫地出门。

　　雷鸣你认识吧？其实雷鸣早就想走了。可张老板一直不让。因为吴光和范明一直想坐市场部经理的位置。两人互相背地里攻击打击对方，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本来两人以为雷鸣一走，他们就有机会了，没有想到老板又找了那个朱启明回来。活该这次朱启明倒霉，碰巧段海军那个促销案子一直没有动。他碰上了，也把你也拉入水了。你也是一个倒霉蛋。呵呵，呵呵。

　　我给张小玉夹了一点青菜，“小玉，先吃点。”张小玉很优雅地夹了一小筷子青菜慢慢放入嘴里，轻轻咀嚼。她应该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有着很好的素养的人，为什么在公司仅仅做一个招聘专员？我有点不解。难道她也藏着我不知道的秘密。
　　张小玉继续道，这个案子现在交给朱启明来弄，吴光和范明就等着看笑话。就算迫于压力协助，可那也是出工不出力的。他们在等着朱启明被扫地出门。公司有好几个小集体，他们都是抱成团战斗。你呢？呵呵，或许你现在还不需要考虑。（我明白，我现在还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彭总代表一个小集体，杜总也代表一个小集体，财务总监廖志明也代表着一个小集体；而其他事业部的经理都和这三个小集体有着说不清楚的关联。吴光和彭总走的近，而范明和杜总走的近。（我在心里狠狠抽了张明磊一个嘴巴。搞什么搞，黑社会啊，什么帮派团伙的。）整个公司也就设计部要清白一点，没有参与这些中来。告诉你，死人，在公司，你如果不练到八面玲珑，你是混不下去的。不过，我看好你，你很有这个实力。而且嘴巴比较甜。呵呵，嘻嘻。

　　我心里暗自纳闷，她没有怎么喝酒，怎么就显得有些醉了。我仔细看看地上的酒瓶子，乖乖，我怎么没有注意到，竟然已经有了三个空瓶了。我最多喝了三杯啊。四川妹子真不是盖的，喝酒也这么火辣。我急忙阻止她继续喝，而是给她不断夹菜。
　　我忽然想起那个朱梦影来，“小玉，你们那个朱梦影和张总是不是也有一腿？”
　　“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他们挺般配的，年纪差不多。”我说得有些不怀好意。
　　“什么年纪差不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老乡刘英给你讲过。你这个人啊就是太阴险，想知道人家是不是那个还转弯抹角地来追问。”张小玉很聪明地发现了问题的症结。随即看到我的样子，急忙辩解道“我可是清白的。不准你胡思乱想。”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突然拉住，不，是抓住张小玉的手，“祝贺你，清白同志。”

　　张小玉使劲挣脱我的手，作势要打我，扬起的手却没有落下，脚却从桌下重重踢了我一脚。这是一个胸怀韬略的女人。我揉着腿暗自揣摩。
　　“哎哟，方主管很厉害啊，竟然和我们的大美女一起吃饭啊，怎么不请我？”一个有点熟悉的女声把我吓得呆在椅子上。
　　这是谁？是谁这么吓我？
　　22.
　　要是让大家知道我一个新人就和公司的女同事单独晚餐，传来传去，那影响该多坏啊？何况是这个复杂的环境。我有点不敢想象。

　　“怎么？怕了？”张小玉眼含秋波，我不知道她这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刚才你那嘴花花的样子呢？胆小鬼。”
　　谢敏站在我们桌前，“他是胆小鬼？我不相信，应该是一个假面鬼。”
　　“哦，为什么这么说？”张小玉好像有了精神，酒意也去了，精神抖擞地看着我。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谢敏不依不饶。我有点不明所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针对我。不能让她们继续说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就会越来越说不清。
　　一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就要没戏了。
　　“敏敏，敏敏，”我很热情和亲切，好像谢敏就是多年未见的妹妹，“改天我一定好好请你吃饭，好不好？”

　　敏敏？张小玉和谢敏都张大了嘴巴，仿佛看着一个怪物一样。张小玉低声窃笑，“方子山，你还不是一般的厉害。”说着死命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看谢敏会怎么收拾你。”果然，谢敏没有让她失望，一杯酒倒在了我的头上，“方子山，我看你是昏了头，流氓，混蛋。”
　　我目瞪口呆。张小玉嘴巴张成一个O字，脸上的笑还是那么气人。谢敏却趾高气扬地离开了。还好，这个饭店实在是太热闹了。我这个插曲跟本没有人在意。不一会，我看见谢敏带着一般人前呼后拥地离开了饭店。谢敏走的时候回头狠狠地挖了我一眼。
　　我一脸无辜和可怜。
　　“方子山，你这个人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只是口花花还是心花花呢？为什么我感觉你做起私事时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让人觉得放松但又有点让人讨厌。总之这种感觉很奇怪。”
　　我心里有点发毛，不会吧，我的印象真的很差，不行，我要在我的嘴巴上上锁，千万不能让嘴巴误事。
　　“你别紧张。其实，你做起事情还是蛮让人欣赏的。你今天的表现就很不错啊。大家都觉得你不错。”张小玉看我不相信，又补充道，“是真的，要不我也不会和你一起吃饭了。告诉你，我最讨厌那种口花花的男人了。”

　　“什么叫大家都知道啊？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在意我？”我的样子不是吃惊，是疑惑和不满，凭什么大家一定要这么关注我，“我脸色没有长花啊，不是很帅耶不是很难看。”我又开始胡说了，看来嘴巴还真是难管。难怪有人说男人不到三十就还是孩子，不成熟，不内敛。
　　“好了，好了，别孩子气了。公司就是这样，新人嘛总是让人比较关注一点，何况像我们公司斗争这么厉害。好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