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会茶,我提出能否提前看看图纸和招标文件,主任说图纸锁在学校基建办的柜子里,不方便拿出来,招标文件还在拟定过程中,也没有定稿,我又提出能否去现场大概看看情况,以便心里有底。
这时时迁表态了:“时间也比较晚了,工地离市区比较远,明天再说。”
“这样也好,明天招标文件应该就出来了,到时候我拿一份给你先看看,你提前也好做个准备。”李鬼舅舅接时迁的话说。
原本我是打算能看到多少东西就看到多少东西,然后当天就回南京,看这个样子只好也只能等到明天再说。不过,今晚避免不了要出点血了。唉,虽然宋头领关于市场开发这块的招待费用对我是放开手脚的,于我而言,花钱时心里总还有一些负担,即使花的很少也是这样。我想很多做经营的人都会有这种心里负担,钱花了但工作上却没有什么收获,拿不出东西来汇报公司的付出,心中总感觉对不住公司。
晚饭是在一家火锅店吃的,饭毕李鬼争着付钱,我跟他推辞了一下,后来看他态度坚决而且费用也不多,就没有再坚持,继续坚持反而觉得我小气巴拉的。
走出饭店,我才醒悟过来,妈的,还是上了这小子的当了。因为我们上了出租车后李鬼坐在副驾位置上跟司机说了句:“去三月烟花。”
来的路上我在出租车里就看到了这个“三月烟花”,是一家规模相当的洗浴中心。
洗完澡,躺在包厢里,正式消费开始。
时迁跟李鬼极力邀请我去“楼上”,就差跟时迁两人将我抬上楼去了,说要带我体会下扬州的“水文化”,李鬼的舅舅也在旁边极力劝说,说来了扬州不可错过这里的“水文化”。
“算了,我不是很习惯‘小姐’的手在身上摸来摸去,还是你们去吧,‘扬州三把刀’名声在外,今天就顺道体会下看看三把刀之一的‘修脚刀’怎么样,也不算白来。”
见我坚辞不去,李鬼和时迁只好搭伴去了楼上“按摩”。李鬼舅舅也说跟我同样的原因,不愿上楼消遣(估计是因为外甥在场,看起来这人也不是什么善类。),就跟我在一个包厢里修脚,修完脚之后楼上的那两人还没下来,我们又做了个全身保健。直到我们保健做完又抽了支烟,那两人才意犹未尽、满面春风的下来。
穿衣走人,我有意走在最后,看李鬼他们经过柜台的时候没有丝毫的付款意图。我嘴角撇了一下——终于,老子做了个明确的判断,而且准确无误。
当晚,一共消费近两千块,还好,不算太离谱。
第二天,直到十点多钟,时迁和李鬼才到宾馆找我,之前打他们电话,一直都是关机。
“你舅舅呢?”我问李鬼。
“还在开会呢,他要我告诉你,今天招标文件可能出不来了,要你等他通知,下次来的时候顺便再拿一家二级企业过来。”李鬼说。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
“领导,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跟的一个项目要招标了,宋头领的意思要我跟你汇报下看看怎么操作。”郑旦在电话里说。
我心里有点不快,心里想:“宋头领让你跟我汇报下?难道你本来不打算跟我说,一个人就把项目操作下来?是不是有点不拿村长当干部使了?”
“我下午就回去,不过回去后可能晚了,很着急吗?”虽然有点吃了苍蝇的感觉,我还是尽可能用平缓的语气问。
“着急,这个礼拜还有一天工作时间,下周就要招标了,你看,要不你今天就回来,我在公司等你?”郑旦说。
还好,这丫头总算还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就算在不明白我这里情况的情况下来支配我也就可以忽略了,人各有志、用人用长嘛!
电话挂了之后,我跟李鬼和时迁说,公司有急事,必须先走了,这边的项目就请他们多费心,等项目成了一切都好说。
回到公司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郑旦正在网上跟人聊QQ。
“项目什么情况?”我放下包就问。
“我以前的一个关系客户,是个小区绿化。”
“多大工程量?”
“大概两百多万。”
“什么方式?”
“邀标,三家单位投,不过我们可以找两家。”
“评标方式呢?”
“最低价。”
我沉思了一会,最低价中标,找两家能起的作用就是减少一个竞争对手,可以这么操作。
“你关系怎么样?”我沉思了一下问。我必须得弄明白这点,要不有可能我们花费了大量的心血会代第三家去陪标。
“这个,我不方便说,对方也不让我说,我只能说关系不错,很有可能中标,关键看我们怎么操作。”郑旦犹豫了一下说。
“你不愿意跟我说你们的关系,我理解,至于怎么‘操作’我想我们还是中了标再说,那要根据我们的利润来定。”我清楚郑旦说“操作”是什么意思。
“或者你看是不是可以要丘处机或者宋头领去跟你的那个线人在招标前沟通一下?”我又问。
“领导,这是不可能的,对方只会跟我一个人谈这些事情,而且即使中标了,公司其他人也不会知道这个线人是谁的。”郑旦的话让我有点很不自在,看来他是不信任我们公司了。虽说,保护线人信息是公司的责任,公司里知道具体操作计划的人也仅限极个别人,要说对我和丘处机封锁信息还可以理解的话,但对宋头领还封锁就让我想不通了。
还有一层,郑旦你不相信公司会处理好这事,那公司又如何信任你?以我从业以来的经历,可以这么说,公司不相信员工是多数,公司做盘剥员工的事情比员工背叛公司的事情多的多。举个例子,公司逢年过节给一些关系客户送礼品卷都要两人人去送,什么原因?无非就是怕有人雁过拔毛而已。
企业里,老板员工之间要彼此信任非得彼此共同经历过一些事关公司生存发展的重大事件不可。当然,即使经历过了这些事件也未必就能上下一心、力使同处,时间能修补一切也能破坏一切最终也会证明一切的,而给我们的时间却总是有限的,这准则放之四海而皆准。
“既然这样,那我们先正常投标再说吧,等你的线人提出条件我们再谈。”
日期:2008-10-15 10:54:00
周二早朝刚一进到办公室,郑旦就将招标文件摆在我的桌子上,大概看了一下后就开始组织投标文件编制,安排预算、工程部开始编制报价和施工组织设计,打5万元付款申请报告用作投标保证金。
周四的时候预算部将项目的预算报价做了出来,接着邀请宋头领、预决算部经理裘千仞、工程部王真人等几个部门领导一起开的定标会之后,最后决定本公司投标报价260万元,另一陪标单位报245万元。
标书装订完之后,郑旦去了宋头领办公室,我注意到郑旦进门之后顺手将门带了起来。
隔了一会,郑旦开门走了出来,满脸失望径直走到我的面前跟我说:“领导,宋头领喊你进去。”
“你知不知道郑旦跟对方的关系怎么样?”刚坐下,宋头领就严肃地问我。
“我不清楚,她只跟我说她和对方关系不错,很有可能中标,其余的不愿多谈。”
“郑旦也不愿跟我细说,她刚才跟我说要把投标报价再加30万上去。”
“哦?她什么意思呢?”
“她把我们的报价告诉了她的线人,对方得知我们报价之后觉得还有30万的空间。”
我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你认为怎么操作?”
“我觉得加多少无所谓,天生只要我们的合理利润能够保存下来就行了,我们就可以去操作。”我是这么说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家单位以前我们都没接触过,对他们一切我们都不熟悉,因此为了减少风险我把这次的投标价格定的比较高。如果按照郑旦的意思我们再加30万上去,按正常投标来说我们肯定中不了标,如果我们报了这样的价格却还中标的话,谁都能看的出来这中间肯定有猫腻。你想,甲方、监理、审计这些人都不会是傻瓜,一个个的都是吼巴巴的吸血鬼,施工中间如果有人对我们提出一些要求我们又满足不了,导致有人举报的话……。这么大一笔资金的出入,要是出了篓子,这责任谁来承担?”
“呵呵,我还没考虑到这些,您说的没错。”
“还有,即使我们加了30万,即使我们也能中标,但到了最后按照我们公司现有的操作模式能允许我们去兑现这样的承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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