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道馆,谈鬼说狐,岂独岛国能作:阴阳师》
第20节作者:
子不语君 只见那双巨眼的主人嘭的一声撞破了极厚的玻璃窗,玻璃残渣飞散,我只好滚到床边,否则还未与那母蛤蟆对阵,便已被这些飞散的玻璃扎成了刺猬。待我站起身来时,那东西已是站定在屋中间,我看它皮黄如土,上面尽是白黑相间的疙瘩,双腿虽然与人一般站立,却还是带着脚蹼。不知为何,它头上竟生着毛发,用一支木簪斜插,嘴大如缸,身上穿着件古怪的袍子,一看便是一只经年成精的蛤蟆。
“天师,天师,你伤了我那当家的,今天我只好生吞了你,为他报断尾之仇。”
说罢它巨嘴一张,竟吐出一条血红长舌朝我卷来,我一时着了慌,乱中拿起梁雅君身侧的一个毛绒玩偶便挡。哪知这一挡,那条红舌竟将那玩偶撕裂,里头填充之物粘了我一身——原来这母蛤蟆的舌头也有倒刺。
我暗道不好,这母蛤蟆与那石龙子原来竟是一对,连舌头都一样古怪。我伤了那石龙子,想必它怀恨在心,今天除了来掳着梁雅君,捎带也要将我吞了。
石龙子已为我所伤,既然母蛤蟆在此处,那楼下的赵之睿必然安全,于是我便用尽气力大吼
“赵之睿,快些把剑拿上来。”
这话甫一落下,那母蛤蟆便朝我扑来,我东躲西藏,南闪北避,哪里还有时间看法咒,只得将怀中的符箓朝那母蛤蟆扔去,谁知我未学张子虚那以道力将符箓飞出之法,那些符箓在半途中便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母蛤蟆未曾留意,看我躲在衣柜旁,便想跳将过来,哪知一脚踏出,踩到一张符箓,顿时疼的咕咕乱叫,两腮是随着叫声忽大忽小。再看那脚蹼之上,竟被符箓烧出一块黑印。我顿时心安,这地上四处都是我扔出去的符箓,黄黄红红,正如那地刺一般。看来这不会飞符,也还是能占些便宜的。
正在得意之时,只见那母蛤蟆忽然将嘴聚拢来,不断朝嘴中吸气,随它吸气之时,腹部渐渐鼓起,状如一个硕大的皮球一般,我不知此物究竟有何企图,莫非是见我这符箓满地,自知无可逃窜,想要自爆而死?
旋即我便打消了这愚蠢的念头,因为那母蛤蟆突然张开巨嘴,将那腹中口中吸进的气又大力吐了出来。这一吐不要紧,那口中的气团竟旋出一股邪风,将我地上的符箓全都卷出了窗去。
那床上躺的梁雅君双目无神,还在自言自语,而梁父昏迷在那碎镜边上。我若是逃,这两人必定难逃毒手,我若是不逃,说不定还要搭
自己,正在踌躇,只见一人推门而入。回头一望,我心内大喜,原来是赵之睿提着问道剑上楼来了。
“赵之睿,你可算是来了,快把剑扔过来。”
那赵之睿见到母蛤蟆,早吓得丢了三魂,不见七魄,怔怔的将剑朝前面一甩,我一见这剑不知要被他扔到哪里,也顾不得地上都是玻璃残渣,纵深一跃,好歹将剑接住。
此时我心里也得意起来,暗道你这东西害得我好苦,现在我法器在手,也好叫你吃点苦头。于是我拔出问道剑,冲过去朝那母蛤蟆便是一通乱砍。哪知这剑似是砍在铁石之上,铿锵有声,却不见入肉。我低头一看手上的剑,怎生没有发出奇光。
这时母蛤蟆裂开巨口,似是在笑
“天师,天师,好蠢的天师。母蛤蟆,母蛤蟆这衣服乃是宝贝,你那破剑把我当成凡人了,母蛤蟆,母蛤蟆一身铜皮铁骨,你哪里砍得进去。”说罢那东西还拍拍身上那古怪衣裳。
此时我心生一计,便说
“母蛤蟆,你说你不怕我这法器,你敢接住么?”说完不由分说便将问道剑抛将出去。
那母蛤蟆想来是得意过头,竟没有趁此机会吞了我,它原地一跃,当真接剑去了。趁这片刻功夫,我将手放在额间,将玄光之力凝于指端,暗暗聚起天师玄光印,待它刚一落地,便将手中道印击出。
哪知这蛤蟆也是机灵的紧,跃起时便已看我有了异动,是故我道印击出时,它慌忙闪避,它约莫也是从石龙子哪里知道,前时便是吃了我这玄光印的亏,是故也不敢大意,朝后一跃,又从那毁坏的窗口跳了出去
“天师,天师,好狡猾的天师,今日母蛤蟆便走了,明日与我当家的一起来,看你还能奈我何?”
话说我此番用完玄光印后,周身无力,竟是差点坐倒在地上。那母蛤蟆若是折回,想必我也只能坐以待毙。
但比起身上疲累,心中忧愁更甚,想那蛤蟆劫走了问道剑,明日还与那石龙子一同来,要我这逼上梁山的天师该如何才好?无计可施之时,忽而我心中突然一亮,想起张子虚的话来,看来此番怕是只有去找那个人了
——峨眉山的笑大师。
日期:2010-2-4 14:13:00
(6)高僧常笑
“大师,这事情便是这样。”陈卓群对着一个面色白净,年岁约有五十的富态和尚说道。
那和尚生的怎样一副外貌呢:天仓开阔,额角圆润,双耳垂珠,是杏黄袈裟多破洞,黑布僧裤有补丁,最慈悲长笑世人执着,妙和尚似在世弥勒。
原来那日陈卓群击退母蛤蟆之后,心知自己定然无法解决这事,待救醒梁父之后,对梁赵二人说自己去去便回,于是按张子虚所说地点,以神行符奔峨眉山来了。这神行符,又名甲马,昔年水泊梁山神行戴太保,能日行八百里,靠得便是此物。是故天刚放亮,陈卓群便已到了峨眉山后山。
这峨眉山原有八大寺,而笑和尚却不在任一处寺中。只因他极爱清净,是故躲在峨眉山后山林木密集处的一茅舍之内,非亲近之人不能寻。陈卓群初到时站在在茅舍外,只见那茅舍顶开一洞,四面透风,哪里像是人住得的,正在门外踌躇,便听那屋内有人唤道
“居士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
陈卓群方推门入屋,只见屋内有一缺脚方桌,两条硬木条凳。屋侧有一堆干草,想来便是主人的卧榻。一胖和尚有凳不坐,盘腿闭目坐在地上,脸上带着笑意。陈卓群四处打量,原来是在找供得佛像。正在这时,那打坐的和尚睁开双眼,见这陈卓群眼睛四处寻找。便笑道
“小居士不必找了,有形多烦恼,无态乐悠悠。那东西和尚没放在外面,放在这里了。”说罢指指自己的心口。
陈卓群自觉惭愧,这和尚语调高古,极有禅心,面上总带笑意,陈卓群便想此人必然是那笑大师。便拱了拱手,说明身份。笑和尚听闻是张子虚叫他前来,便让他坐下说话,陈卓群是才向他道明原委,有了上文那一幕。
却说陈卓群将话说完之后,笑和尚哈哈一笑,说道
“虽说你能找到这里,便证明你的确未打诳语。可和尚又未看你拿剑来,不敢贸然答应,毕竟我与张小居士约定的是以剑为信。”
陈卓群也不知如何是好,忙匆匆从兜里摸出一把张氏道友钱,意图以此物证明身份。哪知道那笑和尚又是哈哈一笑,说道
“陈小居士,你拿这个给我做什么呢?这东西在龙虎山掌教张青山那里,和尚想拿多少拿多少。”
陈卓群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见笑和尚眼珠一转,说道
“我出家人慈悲为怀,这妖邪为祸,我本也该管。这样,你告诉我,那张小居士平日最爱说的话什么?如若是对了,我便随你去。”
陈卓群略一思衬,对笑和尚说道
“大师,以我对子虚的了解,嗯……他最爱叫人多看看书。”
谁知此话一出,那笑和尚竟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是翻滚在地,捶胸顿足。
“不错!不错!张小居士有那过目不忘的本事,他便以为人人都能与他一般博闻强识,动辄便叫人多看看书,啊哈哈,原来小居士也让他笑过,我还以为只有和尚吃过他的亏呐。”
这话一出口,陈卓群才晓得原来这笑和尚是在逗他开心,他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呆呆看着这笑和尚在地上开心。笑和尚笑了许久,抬头便见那陈卓群愣愣的望着他,也知失礼,便坐起身来,笑道
“话又说回来,张子虚这小牛鼻是去哪里了,怎么敢让你单枪匹马去降魔除妖。”“不瞒大师说,这《丹陵道传》和阳平印在我们手上丢了,张子虚正是去寻那两件东西去了。”陈卓群答道。
这话一说,就连面上笑意从不退却的笑和尚也皱了皱眉,说道
“这篓子你们倒端的捅的不小,《丹陵道篆》尚且不提,这阳平印你们居然都敢搞丢,若是落到外人手里,这张氏天师近两千的安稳太平就要败在你们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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