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道馆,谈鬼说狐,岂独岛国能作:阴阳师》
第19节作者:
子不语君 哪知这“梁奉全”十分焦急,硬是要自己前去查看,梁父便又是阻止,叮嘱梁母看好这人,自己上楼去了。梁母虽是不解,但碍于梁父乃是一家之主,还是依了他所说。
哪知这梁父上楼时,那“梁奉全”便对他说道。
“你若这般做,定是会后悔的。”
梁父心里暗暗觉得这话古怪,但脚下未停,果然未及走到梁雅君的房间,便听得楼下一声惨呼。梁父心下大惊,但还是并未就此匆忙下楼,他去取出梁母放在二楼柜中的那柄剑,是才持剑而行。可就在楼梯之上,他便见到那“梁奉全”嘴大如缸,已经将半个梁母吞了进去,梁母两腿还在不停挣扎,却已不能喊出声来。那东西一看梁父下楼,眼睛乱转,俄而一仰头,将那梁母活生生吞了下去。大嘴红舌毕现,唇边尽是青绿色的涎液。只见那“梁奉全”双目凸出,大如人拳,腹部奇大,已将衣物顶破,巨嘴不断发出咕咕之声,双腿是行少跳多,步步朝梁父过来。
“父亲,父亲,母亲味道尚好,不知你的味道如何。”说话嘴中发出咕咕之声,两腮竟是随着声音起伏。
梁父见状大骇,旋即将那剑拔出鞘来,他也不知这剑是否有用,只是孤注一掷,拼死一搏罢了。哪知这剑刚一出鞘,便是奇光四射,锋芒直逼那妖物,将那妖物身上划出许多血痕。梁父心中大喜,只因先前他也将这剑拔出过,看来和一般刀剑无异,不曾想在这紧急之时竟有这种神通。
那妖物吃痛,便朝后连跃数步。口中念道
“啊呀,吓煞我也,待我回去取我宝贝再来。”
于是转头纵身一跃,便消失了踪影。
因为那妖物说他取了宝贝再来,是故梁父心中忧虑,见我和赵之睿叫门,以为是那妖物又折回,又变化一番相貌。于是不由分说,举剑便劈,也不管那剑有没有发出奇光。他哪里知道这剑的玄妙,这剑便是张子虚所说,道陵老祖创五斗米教时留下那四样东西中的一剑,虽说是一剑,其实是雌雄两把,号为三五斩邪雌雄剑,而张氏门人将那雄剑称作天道,现在龙虎山当代掌教张青山手中,而那雌剑称作问道,则正是梁父手中这一柄。此剑若遇妖邪,剑泛奇光,出鞘无需作为,便能自斩恶鬼首级。若是悬于厅堂,八荒妖鬼不能近。可怜梁母不解这其中文章,将它锁于柜中,否则哪能有如此下场。
我听梁父所言,想那化为梁奉全形貌的东西多半就是那石龙子口中的母蛤蟆,这厮虽被问道剑逼退。但口口声声说是要去寻什么宝贝,若她未打诳语,那便端的又是一场恶斗。
日期:2010-2-3 15:00:00
(5)镜灾,陈君自叙
我将那梁奉全之死告诉梁父之时,他当场便晕厥过去,刚失其妻,又丧其子,而仅剩的女儿现在仍旧疯癫,不知是死是活。如此家门惨变,我想确实对他打击极大。
待他醒来时,已不再有抱怨我的力气,只是面色惨灰,没有任何表情。我想这人怕是已绝望了。不过此时哪有空闲再去安慰他,那母蛤蟆极有可能再来,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我便叫梁父拿来纱布绷带,为赵之睿包扎好肩上伤口,又嘱咐他将问道剑挂于堂中,时刻等待,若那母蛤蟆再来,便取剑将其斩杀。
叮嘱完赵之睿,我便叫上梁父,去二楼守护梁雅君。
《介存斋论词杂著》有云:毛嫱,西施,天下美妇人也,严壮佳,淡妆亦佳,粗服乱头不掩国色。大意便是说毛嫱西施之美,无论作何装束,甚至是粗服乱头,仍旧是不掩其倾城之貌。而这梁雅君也是如此,虽说是乱发披肩,双目无神,口中喃喃低语。但依旧是美艳动人,无怪乎在那乱坟岗妄言后,便惹住了这山精鬼怪。
我与梁父坐于梁雅君床边,守护睡在床上梁雅君。梁雅君神志不清,自是不会与我们言语,梁父心内怨我让梁奉全丢了性命,也是一言不发。这气氛甚是尴尬,我只好拿出那法卷自顾自看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约摸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我见四面仍是毫无动静,心中对赵之睿有些放心不下,他未曾对付过过这些东西,加之又有伤在身,恐怕是不能应付自如。想到此处,我便对梁父交待了两句,下楼去寻他。
刚下得楼来,只见赵之睿站在触手便能拿到问道剑之处,神色紧张,不时四面观望。口中自言自语,想必是在自我暗示,怕那蛤蟆再来时,吓得瘫软在地。我心里暗暗觉得好笑,想这赵之睿平时也是威风八面的人,怎生到了这种时刻如此不中用。
我走进他身前,问他可有什么状况。他对我摇摇头,示意我并无异状。
见他无恙,我便放下心来,转身又要上楼,哪知道这赵之睿胆小如鼠,硬是拉着我的袖子不让我走。
“那楼上一个是神智不清不楚的女子,一个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你手里都有问道剑了,还好意思要我在这里陪你么?”
说罢我让他松开我,转身上楼。
我刚走到梁雅君房门口,便听到有人在房内说话。当时心下大惊,推门而入,却看到梁雅君尚是安稳的坐在床头,但梁父却站在那梳妆柜前,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脸上表情呆滞,似是被什么东西所吸引。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叫道。
哪知梁父并未向我做声,似是没有听到我的叫喊,只是呆呆看着那镜,目不视他处。我暗想不好,这梁父怕是受了镜灾了。《须弥录》载:镜者,器也,能照人。是故妖魔鬼物之属常凭念力灌注此物,人照于镜,顷刻便取性命。此之所谓,镜灾。
我想那梁父定然是受了镜中妖物蛊惑,所以便为念力所持,现命悬于镜,若镜破则身死。想到这里,便已隐隐已听到那镜子碎裂之声。我几步赶将过去,果真那镜子已有几处裂纹,正慢慢扩大。而镜中的那名梁父,却面露狞笑,十分得意。
我赶忙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来,也不管那是什么符,便贴到镜上。谁知这一贴,那镜中的梁父竟面露痛苦之色,面上的肌肉也开始抽搐起来,我想镜子原非有生之物,这镜中的绝非真身,而是那妖物驱来的镜中鬼。
原以为这黄符可以镇住这镜中鬼,哪知它忽而大张其口,彷佛是在吼叫,此时我贴到镜上的黄符竟开始裂开,而那镜子上的裂纹也愈发的大了起来。转头看看梁父,他眼中鼻中竟开始渗出血液,此时命已与镜结为一体,若那镜子碎裂,梁父必定七窍流血而死。
此事非同小可,而我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又掏出法卷,找那镜中鬼的破法,慌忙找了片刻,终于见那法卷上有一处写到:镜中鬼,真身非在镜中,而念力聚集于镜。此物大多为妄言引灵或遭人驱来。是故举凡我修道者,须劝世人勿随意与镜妄言,做那请神问鬼之术,更勿以道法,驱使怨灵做镜中之鬼,陷人水火,自损功德……
看到这里我更是心里焦躁,不知这法卷是谁做的,如此罗嗦,直接写那治鬼的办法不就结了么。如此长篇大论,想必是哪个牛鼻子老道无事可做,点着檀香,喝着香茗,优哉游哉写下的。身在世外心自闲,他哪里想过我们这些身临其事之人的感受。
好不容易跳到最后,只见末尾写着:镜中鬼原非念力强横之物,咬破舌尖,将血唾于镜上,宣道号无量天尊三次,其鬼自破。
连篇累牍,原来破法就“咬舌唾血,宣无量天尊道号三次。”区区十二字。只是此时也来不及多怨这写法卷的道士,只好依其所言,咬破舌尖,唾于那行将碎裂的镜子之上。高喊三声
“无量天尊。”
我宣完道号,那镜中蓦地一黑,似是其中山摇地动,那镜中鬼面色恐慌,身形扭曲,不多时便消散不见,那镜子也在此时停止碎裂。而那梁父自这镜中鬼消散后,虽是晕了过去,但想来已无大碍。我想那母蛤蟆本是经年的妖物,却还驱使这镜中鬼来害人,看来手段端的十分毒辣,俄而我突然警觉,这会否是那母蛤蟆的调虎离山之计。若是这样,楼下的赵之睿怕是有危险,于是便准备下楼去看。
哪知此时我还未动,只见二楼窗台上有东西在朝内观望,一双古怪的巨眼正凝神盯着我看,我心下大惊,:
这是母蛤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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