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好几个男生都把矛头指向了刘亦男,问的也大都是些感情方面的问题——刘亦男是系里的大美女,气质也好,在座的好几个男生都暗恋她。然而这些问题却让本来就有些郁闷的她更加心烦意乱,她找个理由去了洗手间,打开手机,想看看张野有没有回短信,结果刚一开机,一条彩信飞了进来,打开一看,是张野的自拍照,手里还举着张纸条,上面写着:到大厅前台收礼物!
刘亦男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了前台,对服务生说,有张先生留下来的东西吗?服务生说你是刘小姐吧,然后递给她一个木制的小盒子,上了把小锁。
“没有给你们钥匙吗?”刘亦男捧着小盒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似乎打不开。
“对不起,他只让我们转交这个盒子。”
“好的,谢谢!”
正在纳闷,短信响了。
“10:50在你们家楼下等你,”是张野的短信。
刘亦男家的大院11点锁门,所以每天都得在11点以前回家,她自然明白张野的意思。
“为什么不上来跟我们一起玩?”
“我想待在只有两个人的地方。”
日期:2007-12-31 1:00:36
回到晚宴的包间,大家还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但能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空气里似乎有点火药味,似乎刚有过一些不愉快的事儿——刘亦男心里有数,多半是那几个暗恋她的男生在争风吃醋。接下来的几轮游戏变得越发尴尬和乏味,时常沉默冷场,刘亦男同屋的另一个女孩想找些轻松的话题来化解局面,但效果却不怎么好。这时,不知谁说:“时候也不早了,要不咱们今儿个就这么着吧?一会儿宿舍该锁门了。”大家都知道这话只是托词:研究生宿舍管的很松,男生寝室一直通宵开着,女生宿舍最近这段时间也得12点以后才锁门,何况这会儿在座的女生都是北京的,但随即还是有好几个人附和了——显然,大家都感觉到了别扭。
回家的路上,刘亦男有些紧张,手心里都是汗,也不知是因为怕酒后驾车被交警检查(其实她“国A”通行证的车是没人敢拦的)还是怕一会儿见到张野。
“诶,这是什么啊?别人送你的生日礼物吗?”坐在副驾上的叶莹莹看到了张野送的盒子。
“嗯,”刘亦男的回答很含糊,她现在还不太想让叶莹莹知道她和张野的事儿。
“谁啊?”叶莹莹问话的语气意味深长。
“哦,一朋友,你不认识的,”刘亦男装作漫不经心地回答。
“哦……”叶莹莹没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对了,今天张野怎么没来?”
“他好像有事吧。”
过不多会儿,车上了鼓楼外大街,前面左转就快到家了。刘亦男突然想起,张野这会儿会不会在院门口等着?叶莹莹撞上了会不会很尴尬?她想停下车给张野发个短信,可车这会儿在主路的内车道,不太方便,只好硬着头皮这么开着。
车转弯进了院门,没人,刘亦男在心里长嘘了一口气。她在一个路口停了车,把叶莹莹放了下来,然后掏出手机想给张野发个短信,这时,车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坐了进来。
“生日快乐,”那人伸出一只手掌,掌心里是把钥匙。
“哎哟……吓我一跳,”刘亦男被张野突如其来的举动杀了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后,照着张野的胸口就是几记粉拳。随后,她夺过钥匙,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安静地躺着一个约15厘米高的软陶公仔,右手握着麦克风,一头飘逸的长直发,前额留了个今年流行的BOBO头,五官清秀而精致——和刘亦男很像;盒盖的背面嵌着一个小像框,里面是刘亦男有一次在钱柜k歌时的照片,很显然,这公仔是按照片订做的。
“这个……”刘亦男望着盒子里的东西,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像你吗?”
“嗯——这张照片……”
“从你blog里找的,雕刻脸型各个角度的照片,还好你够臭美,一大堆自拍。”
“讨厌!”
“其实我觉得还是不够像,所以问过雕刻师,他说,再巧的手也雕不出你的美……”
“哎呀,肉麻死了你!”
“我只是转达,要肉麻也是那雕刻师。”
两人又在车里闲聊了一会儿,张野看看表,已经10:55了,可是他和刘亦男都很有默契地没提11点锁门的事儿。
“你……要不要上去坐坐,看看我家的小狗?”刘亦男的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
张野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刘亦男的眼神,那里面都是火焰,他想是选择的时候了。
“没事,我爸出国去了,”看见张野没说话,刘亦男又补充了一句。
“好吧。”
这是一个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夜晚,他们完成了上次在张野家未完成的事情,而且配合默契。刘亦男家很大,这给他们的“活动”提供了充足的场地。张野白天没有溜冰或者麻古,因此,相对于第一次在蔺小糖家的疾风骤雨,这一晚显得更加柔情似水更加自然,整个过程中,张野细细体会并比较着她和蔺小糖的不同:蔺小糖像一块蜜糖,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充盈着甜蜜和细腻,无论在床上还是床下,而刘亦男则有着截然不同的两面,床下是冷艳和高不可攀的桀骜,床上则是精力充沛,热情如火外加好奇心十足……
第二天吃晚餐时,张野假意询问了刘亦男“现任男朋友”的事儿,结果和叶莹莹说得一样——刘亦男“噗哧”一笑,说我骗你的,我哪儿有男朋友啊,上一个男朋友还是高中的事儿呢!看到张野一脸表演出的惊讶,刘亦男乐了,她搂住张野的脖子亲了一口:“宝贝儿,满意了吧?现在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当天晚上,张野还是找个借口回了家——尽管刘亦男有些不乐意。他不太愿意在刘亦男那儿再过一夜,也许是怕蔺小糖来电话,也许是自己还没来得及习惯和刘亦男之间的关系和角色转变,又也许,是接触刘亦男的那个功利性目的让他开始有些讨厌自己……躺在床上,他给蔺小糖发了几条短信,随便问了些不痛不痒的问题,这让他心里的不安多少平复了些。
与此同时,刘亦男则正在qq和电话上五指翻飞唾沫四溅地跟几个闺密分享新恋情带来的喜悦,除了叶莹莹。女人对感情有着天生的细腻和直觉,她不可能察觉不到叶莹莹对于张野的一些微妙心理。闺密们三姑六婆似地八卦着张野的身高体重长相性格职业以及性能力,以关心好友为名行着窥探隐私之实,这让刘亦男得到了莫大的满足和幸福感。和其中的闺密兼表妹聊天时,她兴奋地说,等我爸回国了,我要带他回家介绍给我爸。
表妹谨慎地表示,这个最好还是暂缓一下吧,你爸那个性格脾气,你家又是这种家庭,不到一定火候还是不上报为好,以免麻烦。刘亦男考虑了一下,说你的意思我明白,这次我很认真很认真,你就让我疯一回吧。
日期:2008-1-2 11:12:03
接下来的一个周末,小七约了张野在老地方吃水煮鱼,在得知他和刘亦男有了突破性进展后,很慷慨地又给了他一笔“活动经费”,然后又简单说了说项目的事情。饭后,张野提议晚上找个地方玩玩散心,他闷在家太久了,最近几个礼拜都没去过任何娱乐场所,小七想想,反正晚上也是闲着,同意了。
“那……还是JJ?”
“不了,找个其他人气旺点的地方吧,”张野想了想说:“一会儿我想带小糖一块儿去,就不溜冰了,而且去JJ容易碰到熟人。”
“那去MIX好了,气氛好,妞儿多盘儿顺条儿正。”
“行吧。”
“那我先回去取点东西,一会儿过来接你们。”
如果从卫星上俯拍北京的夜色,工体这片儿一定是最亮的两个点之一(另一个点也许是不远处的后海),这里汇集了全京城最有人气的夜店:MIX、Banana、VICS、Baby Face……每当华灯初上时,各色人等:穷人和富人、黑人和白人、学生和上班族们会从北京的各个角落涌入这些霓虹闪烁的地方,这里是夜行动物们的耶路撒冷。然而,对这样的夜店圣地,张野这个地道的北京人却几乎是白丁——他只去过一次Baby Face,而且是被一个女网友拖去的——从本质上说,他还是个恋旧的人,对于陌生的事物和人都有着本能的抗拒和排斥。
几乎任何时候Mix门前都会停着各种各样的漂亮车,因此小七的破夏利置身其间时显得鸡立鹤群,颇为扎眼。看着从一辆辆名车和taxi里鱼贯而出打扮时尚妖娆的美女们,小七的眼皮基本上就没合上过,张野当然也没闲着,不过蔺小糖在身边,眼睛倒也不敢太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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