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罂粟花一样的女人》
第24节

作者: 爱上白肤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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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月意味深长地笑笑,把脸转向一边,好一会儿,才说:“你没有对我讲实话。女人从政,难免是非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尽管这么多年来我的婚姻是名存实亡,但我一直没有越雷池一步!我很苦,但我更怕。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我也许会怎么的。在官场上走路,身正也怕影子斜啊!”
  不管胡月对我讲的是不是实话,但我对她讲的道理深以为是。我不好说什么,听胡月继续讲下去。
  “我承认,我的内心很孤独,很寂寞。我也承认,我从一开始就很欣赏你。但我们不能再深入了,否则我们都会一塌糊涂。天下人的眼睛都犀利得很。男女之间,不管你怎么好,只要没有突破底线,自己就坦荡,别人也不好胡说;一旦越过了红线,怎么伪装自己也不踏实,别人就会抓住你的尾巴。以后我们朝夕相处,不能授人以柄,你说呢?”胡月一脸真诚。

  我突然对她非常反感——带我单独去省城,是你胡月的意见,我不好拒绝;在宾馆你醉酒了让我抱你,也是你主动提出来的,我只能算顺坡下驴;今天在你家你投怀送抱,我也至多是顺水推舟,起码是你情我愿。现在怎么能轮到你来给我上课?
  “发乎情,止乎礼。胡书记的教导我一定铭记在心!”我用浓浓的烟雾遮挡住我的脸,说出的话冠冕堂皇,却带着明显的不满。
  胡月也是聪明的人,她的眼光在我脸上停顿了一下,说:“我知道我这样说话会伤害你的自尊心。但是我自己在你面前已经没有了自尊,我怕我会控制不了自己,想让你配合我,共同维持我们之间最后的一道关。你知道吗?我现在好难,市委到现在还没有正式任命我,好多人都在觊觎团市委书记这个岗位。我输不起。。。。。。”
  胡月的话很巧妙的为我挽回了自尊。可是我不领情,因为她后面的话透露出的信息让我更加恼火!“那么,也就是说,你对我的感情捆绑了功利的目的?”
  胡月怔了一下,马上说:“这表面上看是。可是我欣赏你也是事实。我需要你的帮助,这完全取决于你的自愿。但这不是我和你的关系的全部——你自己应该能感觉到。”

  我钦佩这个从政的女人思维的缜密和表达的准确,一时不好说什么。胡月站起来,为我续上水,说:“你也不能否认,我们彼此欣赏,惺惺相惜。但我们毕竟相见恨晚,毕竟人在江湖呢。金子,你前程远大,别因为女人毁坏了你!我们都还年轻,以后相互照应,心有灵犀。我们随缘,不好吗?”说着,向我伸出了手。
  胡月的话对我有了触动,我不能不认同胡月的观点。对官场上的男女来说,上床固然可以巩固政治同盟,但上床确实也可以带来政治危机。我抓住了胡月的手,用力地握着。
  “天不早了,我回去吧。”我担心自己再旧病复发,主动说。
  胡月笑了一下,很凄苦,问:“几点了?”
  我掏出手机,上面有信息,顺手打开,是风语的:“还没有汇报好吗?我开车在她小区门口等着你!”看发送的时间,已经是半小时以前了。

  胡月看着我紧张的脸,问:“雅丽老师催你回去,是不是?”
  我含混地点点头,出门去了。等我下了楼,才听到胡月把门轻轻关上。
  风语果然还在大门口等我。我上了车,心里有些不快,问:“你是不是学会军统那一套了?”
  风语到没有生气,一边发动车一边说:“其实你今天应该请客!”
  我不解,反问风语:“你盯梢我,我请什么客?”
  风语说:“你们胡书记车祸的事情明天要上我们的《社会观察》了,是我及时发现了,让他们把节目给撤了。你说该不该请客?”

  “有这事?”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书记妹驾车惊魂,卖菜翁遇险负伤。这种社会新闻可够你们美女书记受的。说吧,怎么谢我?”风语揶揄道。
  “都半夜了,今天就免了吧?再说也不是我的事儿啊!”我不知道风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你就陪我消遣呗!”风语俏皮地说。
  我昨晚在宾馆陪了风语一夜,今天又遇到这件棘手的事,已经精疲力尽,况且我没法跟雅丽解释,就为难地说:“我请你吃宵夜,然后我回家,好不好?”
  “不行!”风语的口气不容置疑,“你明后天就陪雅丽回老家过年去了,我哪里去找你?!”
  还是要验货啊!我想,今晚看来被绑架了。我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沮丧地躺在座椅上,任风语把车子飞快地朝她的小区开去。。。。。。

  第二天我们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的。我费了好大劲才把风语的滑腻腻的胳膊从我脖子上掰开,风语很不情愿地拿起电话。电话是电视台打来的,通知风语马上到台里去。今天一早一大帮讨薪的农民工把鸿运公司的老板给堵在了家里,鸿运公司的老板叫来了十几个保安,双方发生了冲突,有几个农民工受了伤,事情就闹大了,刘副市长亲自坐镇处理。九点钟刘市长到医院去探望受伤的农民工,电视台要现场报道。风语很不情愿地答应了,放下电话又缩回被窝,像鱿鱼一样地纠缠在我身上。我没有兴致,却又推不开她,只好消极地应付。草草了事后,风语意犹未尽,不满地说:“腻了是不是?不荤不素的,糊弄人啊你?!”

  从风语那里出来,在小区的大门口,竟和我的新同事——团市委的副书记张伟撞了个满怀!这太意外了!从风语门口到下楼到小区大门这段路,我一直看作是危险路段,很像敌人碉堡前的一块开阔地。每次走过,我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遇到熟人。张伟和他的妻子好像是刚采购年货回来,左手鸡右手鸭的。张伟也很吃惊,问:“金部长,怎么是你啊?有亲戚住这里啊?”我内心非常慌乱,努力调整着情绪,说:“张书记住这里吗?没想到啊!这位是嫂子吧?”我以进为退,转移话题。张伟似乎也不自然起来,说:“啊哈,住的是她哥哥的房子,我哪有房子啊?寄人篱下,寄人篱下。”我暗自得意。机关干部的房子一直是一个敏感问题,一般都讳莫如深的。商界人士的房产,往往非常显摆;知识分子的房产,一般都很透明;领导干部的房产,那可是秘而不宣的了。这次和张伟的邂逅,彼此都很意外,也都在掩饰自己的不安,有些各怀鬼胎的味道。彼此打打哈哈,就分手了。走了几十米,我回头看张伟夫妇,正好张伟也回头看我,彼此的心理负担又加重了。

  家里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人去楼空”。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我们走了”,连个标点都没有。我琢磨着,这四个字后面加注标点的几种方案:第一,可以加句号,那么雅丽表达的就只是一种告知,最多是带着一种冷漠的情绪;第二,可以加感叹号,表达的可能是愤怒甚至是决绝的情绪;第三,可以加省略号,那就意味深长一些了,有了一定的想象和感悟的空间,流露出淡淡的伤感和无奈。。。。。。但雅丽什么标点都没有加,这应该不是一个大学中文系高材生的风格,但这抑或更高明?看现在的有些诗歌,好像也不加标点的,甚至有意使用错别字和破坏语法。

  拿着冰冷的纸条,我感到有些孤独和寂寥。暖气没有开,室内像冰窖一样。茶几上还摆放着孩子的小手套,是去年我和雅丽在城隍庙商场为孩子买的,为什么没带着?是不是忘记了?在公交车上,孩子的手会不会冻得像紫芽姜一样?墙上挂着雅丽和我的婚纱照,经过艺术加工的照片比我们真人都好看许多,雅丽明星般的笑容依然娇艳,裸露的胳膊挽住我,一副幸福满足的样子,不知现在她还有没有这样的笑容?

  无论如何,我要回去陪雅丽和孩子过年。雅丽的妈妈回去以后,我还没有去看望她老人家,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家里的父母也好久没打电话了,不知过年的事情准备好了没有?昨天风语还告诉我,苏姑妈给我准备了一些钱,让我春节回去的时候替她为我爷爷烧化些纸钱,我也好几年没有给爷爷上坟了。
  我是怀着赎罪的心理去追雅丽回家过年的。雅丽家的气氛完全没有过年的喜庆,老太太的身体是每况愈下,头发也因为化疗而脱落了。岳父还是那样的沉默寡言,似乎也苍老了许多。雅丽不想让父母增加思想负担,在家里作出一副和我恩爱和睦的样子,床第之间却很缺少了往日的激情。我也不好勉强,毕竟雅丽面对母亲的病情心情不好,对那种事情的冷淡也并非全然因为我的放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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