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问题,我自己无法得到答案,也不便和风语讨论。我也曾闪烁其辞地在风语面前表示过自己对她和李书记关系的疑问,但风语巧妙地“顾左右而言他”,岔开了话题。风语毕竟不是我的妻子,妻子和情人到底还是不同的。对妻子,可以直言不讳地说,可以理直气壮地问,甚至可以正颜厉色地审,但对情人不行。这倒不是因为我在风语面前缺乏足够的底气,而是我要在她面前表现出足够的自信,表现得自己很男人。如果我向风语和盘托出自己的疑心,就必然以损失自己的伟大形象做代价。这其实很好理解,我们常听到一些男人对自己的老婆咆哮:“你不是觉得我不好吗?那你看谁好你去跟他走啊!你走了我保证眼都不眨一下!”其实这话就是在渲染男人的自信,心里可虚着呢。
小区里好多窗户的灯光都熄灭了,可是风语还是没有给我电话。我担心风语和苏姑妈、李书记还在一起,不敢主动打风语的电话,就发了一个短信息过去。可是十几分钟过去了,风语却没有回。我看看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怎么办?走吧,不甘心;不走吧,等到什么时候呢?思考再三,我决定拨打一下风语的手机,等听到第一声呼叫音就立即挂掉。可是我鼓足了勇气拨打风语的手机时,发现风语的手机无法接通。我再打风语小区的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我心里就乱了起来——风语会不会被李书记带到他的宿舍去了?
“荡妇!”我恨恨地骂道。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可悲。我算什么?我只是这个淫荡女人的一个玩物而已,除了精力旺盛,我哪一方面都不能和那个大权在握的中年男人相比!我真他妈的可怜!
毫无疑问,我吃醋了!心里翻腾着恼怒、仇恨、沮丧、烦躁、屈辱等等混合起来的恶劣情绪。这使我变得非常偏执和顽固,意识里充斥着对风语的龌龊的判断,并且潜意识在不由自主地强化着这种判断。我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坚决地不接风语的电话,拒绝回复风语的信息,抵制风语要求解释的任何请求,不,是哀求!事实上,我虽然也在痛苦着,却更愿意看到我给风语带来的痛苦。我之所以能把这种拒绝的态度坚持下来,其实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风语总以为我恼火的原因是怀疑她同意了母亲的安排,和姓段的会有发展。而我的醋意主要是风语和李书记的那种暧昧关系。这就像请别人帮助搔痒,而对方怎么也找不准你发痒的具体部位一样,令人烦躁不堪。
我们就这样僵持下来,风语的短信息由每天十几条逐渐减少到每天一条两条,内容也由起初的急切、委屈变得理性而平静,最后竟然一点音讯也没有了。我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虽然心中有隐隐的痛楚,但更多的是反思和冷静。我在想,我和风语毕竟轰轰烈烈爱了一场,该怎么的都怎么了,再这么走下去也没什么光明的前途,况且她这么风流成性,弄不好会让我人仰马翻,真这么断了也许并不是坏事。当然,心里还会荡漾起对她的思念,升腾起对她的身体的火辣辣的欲望,痛楚的感觉依然是那么真切!
时令已经是大雪了,天气变得寒冷起来,党校同学们也都换上了臃肿的冬装,几个稍有点姿色的女同学也不得不遮掩起她们身体的玲珑曲线,惹得一群男生抱怨教室里出现了审美危机。有几个掌握实权的家伙依然不能安分,经常安排一帮人晚上出去吃喝、K歌、跳舞。我原来把时间大部分花在和风语的幽会上,很少参与他们的活动,现在有了时间,也想调节一下心情,所以就有请必应——原来看着不太入眼的女生,现在竟然感到几分妩媚来。
日子就这样平稳地过着。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了林的电话。林很牛地告诉我,他回来了,在家要住几天,想让我找个时间一起吃饭。我先是一阵惊喜,然后又开始顾虑起我和风语的关系来。但林毕竟是我的朋友,我马上豪气冲天地说:“我请客!”
林一副老板气派,身边陪着一个水灵灵的女人。我把林拉到一边,坏坏地问:“那个妞呢?”林马上摆出“我还觉得什么事呢”的表情,说:“老兄,你还惦念着呢?在怀孕生儿子呢!这个是小妹啊!知道什么叫小妹吗?就是妹妹!别胡思乱想啊!”
我笑了笑,根本不理会林的“妹妹”理论——你什么妹妹,我不了解啊?就说:“好,好!那山里妞跟你生儿子就好!”
“你还是土包子不是?不能一看到女人就上床啊!”林很洒脱地说,“要是你想的那样,我还不累死?不信你跟我到广东混几天?想睡哪个妞我跟你摆平,绝对让你六宫粉黛无颜色!”
我敷衍地说“是、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拉着林去餐厅,林却不走,问我:“老兄,听说你步入快车道了?要当官了,我给你说一个秘密通道好不?”
我站住,看着林发愣。
林一脸的坏笑,说:“告诉你,在咱们这儿当官,你得找管官的;要找管官的,就要找管得住那个管官的人的人!”
我听得出林说话的门道,不敢怠慢,就问:“谁?”
林诡秘而意味深长地笑,凑到我耳边说:“你不知道风语的妈和李书记的关系吗?”
“什么?”我看着林深不可测的脸,呆了!
李书记会和苏姑妈有什么关系?!而且从林的表情分析,他们还有那么神秘的关系!这太匪夷所思了。我急于想知道其中的奥秘,这可能会解开我心里一直解不开的疙瘩。包厢里几个家伙等不及了,污言秽语地催促,我拦住林逼着林赶快把包袱兜出来。可是林秘而不宣,只是说:“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呢!等有时间了,我向你慢慢道来。”
我担心太过急切会露出什么马脚,只好满腹心思地随着林到包厢里去。
我叫来陪林吃饭的要么是我们的同学,要么是我们两人的铁哥们,所以现场的气氛就很热烈,何况林还拉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几个家伙贼眉鼠眼地老往“妹妹”脸上、身上瞅,不时地诡秘地交换一下眼色。“妹妹”只装不知,林就不停地扔烟,桌子下恶狠狠地踢那表现过于露骨的家伙。
一个叫帖子的哥们遭到了林的飞脚,就不怀好意地说:“我说林子,你说你那山里妞在家生孩子,可我怎么算这孩子也该是你未婚先种上的,不然发芽不会这么快啊?”
我心里暗暗骂帖子恶毒,且不说林和这位“妹妹”是什么关系,就凭人家还是姑娘的身份你也不能这么黄的说话啊!可是林似乎并不在意,而是兴致很高地借题发挥了:
“你小子还问这么低级的问题啊?你小子是幼儿园的还是故意在哥们面前装纯?告诉你帖子,我这还是耽误了功夫的呢!谁现在还不先尝后买啊!到超市买东西还要买一送一呢——想知道不?”林一脸淫笑,望着大家。那“妹妹”低头喝水,几个哥们就起哄:“说说看,说说看啊!”
林就真的说开了:“一开始的时候,我和她偷偷摸摸睡了好多次,可她妈的就是浪费种子!古诗云: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可是我种了多少种子啊,一连几个月的偷情都没弄出什么名堂。我还就纳闷了,敢情这妞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啊?这个问题要搞清楚,不然影响下一步的决策啊,关系到取舍的大计啊!”
大家哄堂大笑,我却为他的所谓“下一步的决策”很不舒服,但也只好随着干笑。林瞅了一眼“妹妹”,似乎也觉得不好意思,就让她到车里去看看什么东西在不在车里。我们都知道他是找个借口把她支开,也不好阻拦。林对大家眨了眨眼,接着说:“我纳闷了就去找金子家的那位请教,问雅丽我的种子怎么不发芽啊?”
大家都笑着看我,我知道这小子又在胡编故事,就傻笑,说:“讲吧,别扫大家的兴。”
林散了一圈烟,自己点上,说:“我向雅丽详细叙述了我们整个操作流程。雅丽也纳闷:很正常的啊,应该可以的啊!还问我双方是不是有什么生理障碍。我拍着胸脯保证:都是检验合格的,绝对没问题!雅丽就问我,是不是我自己能发现什么地方不对头啊?我想了想就说:好像是我每次射进去的东西,一会儿就从她身体里流出来了。雅丽就大惊失色,说: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说怎么解决呢?雅丽就告诉我每次那个啥之后要把女人的身体倒立一下,确保种子到位就行了。我如获至宝,茅塞顿开,找到妞就如法炮制。可是妞不知道我搞的什么鬼啊,等我抓住她的双脚把她提起来,她扑哧乐了。这一乐,鼻涕就出来了。我当时那个气啊,是气急败坏的气啊!我就呵斥妞:你看,你这么一笑,把我这次播下去的种子从鼻子里流出来了。。。。。。”
大家早笑得前仰后合,林叼着烟,却一脸的严肃。
我心里想:林这家伙才到沿海开放地区混几天啊,就脱胎换骨一般判若两人,真是士别三日啊!橘生淮南为橘淮北为栀,信夫!
大家止住了笑,接下来就是一阵疾风暴雨般的觥筹交错。林有了几分酒意,就说:“人他妈就这么回事!怎么混都是一辈子!我给大家说一个段子,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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