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也就不管她嗓音问题了,估计八成是哭哑了嗓子了,我赶忙问道:“大娘,是不是因为子女的问题啊?咱都是一个庄的,我给您撑腰,还反了他们了!”那老太太一听,就哭得更厉害了,就听着她尖尖的道:“是啊,我命好苦啊,我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天全让人杀了啊…….呜呜呜呜…….就剩我一个在这里孤苦无依的可咋活啊…….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啊……”她说完就哭得更伤心了,我则在旁边呆住了。灭门惨案?!不能啊。最近连病死个人都没听说过,咋还出了灭门惨案了,也太邪乎了吧,会不会是这老太太神经有问题啊,正常人哪有深更半夜跑坟地来哭的。
在这坟地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轻轻对大娘道:“大娘,你看天也这么黑了,咱不行先回家再唠吧。有啥事大侄子都给你做主。”没想到我刚说完这句话,那大娘就猛然转过身来,我当即就一屁股坐地上了,我这辈子也忘不了这张脸了,这还能叫人脸吗?!最明显的就是那双眼睛,哪有人眼睛在晚上发绿光的啊,尤其再被手电一照那脸,那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还在往外放着绿光,脸上也不知道摸了胭脂还是什么的,两腮都是大红色的,还有那血红的嘴唇,怎么看都像是刚喝过血,身前的衣服也是斑斑血迹,说不出的诡异。只见这老太太继续尖声尖气的说道:“嘿嘿……嘿嘿…..我儿女都被人杀了,哪还来的家…….呜呜呜……呜呜呜…..”说着,有从嘿嘿的尖笑变成了呜呜呜的哭,真是够邪的啊。我忽然想起来,这不是村西那白二奶奶嘛,她是个老寡妇,自小和人定了娃娃亲,没想到还没结婚老公就被日本鬼子拉去当了壮丁,一直守寡到现在,近几年更听说是连年有病,又无儿无女,是全村有名的贫困户。她根本就无儿无女,哪来的儿女被杀啊,真是邪门了。我颤声道:“二…二….奶奶 ,我是白军啊,你大侄子啊,你不记得我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坐地上倒退着抓着地往后爬,手四处乱抓,这腿是死活站不起来了,现在只想离这二奶奶越远越好,那手电筒刚才被吓掉了,一摔地上就没光了,这时候也也顾不得那护身手电筒了。那二奶奶带着哭腔一步步靠过来,嘴里还尖声道:“我命好苦啊…..呜呜呜……我儿女都被人拿刀剁烂了…..呜呜呜……别说报仇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啊。”我当下一听,也顾不得真假了,立刻颤声道:“二奶奶…..二奶奶….,我给我家兄弟收尸啊,你和我说,他们都给埋哪了?我一定给他们好好下葬啊。”那白二奶奶一听,没想到眼睛一下子睁大了,眼中绿光更绿了,露出的全是凶光,恨声道:“你…..”我一看不好,估计这老太太是精神失常了,我这手脚都软了,恐怕今天我要死在一老太太手里了。这时候,那乱抓的手竟然摸到了那手电筒。我突然对着二奶奶眼睛打开手电,在这手电强光的刺激下,那二奶奶尖叫“啊”的一声,就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在靠近我了。我一看机会来了,人在这种极端恐惧的情况下,那求生的本能就更强烈了,更何况让我逮到了机会,借着手电筒一撑身子,转身就跑啊,就听见那二奶奶在背后那尖尖的哭声,那时候也顾不得了,连回头也不敢回头,百米冲刺回村啊。冲到家门口,跟疯了似的擂门啊,带着哭声喊道:“爷爷….爷爷….快开门啊,开门啊。要追过来了啊。”估计邻里街坊都被我吵起来了。爷爷也是赶紧披着衣服出来给我开门,一看到我那狼狈样,也没多说什么,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样。一进院子,我腿都站不住了,立刻就软到了,爷爷只是皱了皱眉,说了句:“真没出息。”就把我扶进了屋,把自己正在喝的二锅头给我倒了一杯,让我先压压惊。
这次可真是去了半条命了,咕咚一口就把老爷子给的酒就喝了,不愧是二锅头,这一口下去,再加上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再一顿狂跑,倒头就睡了。快了到中午才起来,头跟快要裂开似的疼,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一骨碌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推开门,看见爷爷还坐在院子里那摇椅上,看着那怡然自得的样子,我就有点来火。两三步就冲了过去,瞪着这个要害死他亲孙子的老家伙,爷爷也面带坏笑的回瞪着我,根本无视我的怒火。我们爷孙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瞪着,瞪了大约五分钟,这五分钟可也真够我受的,最终我还是退缩了,开口道:“我亲爷爷啊,这到底是咋回事啊?别把我当孙子整了啊。”爷爷看我也低头了,也没接我话茬,就笑笑,说道:“昨晚到底碰见啥了?和我详细说说。”我就把昨晚咋见着白二奶奶的以及发生了什么一字不漏的和老头子说了,现在想起来还脊背发冷。爷爷就那么躺在摇椅上静静的听着,也不插话,一直到我说完,他还保持着沉默,只是眉头又慢慢皱了起来。看他在那么认真的思考,我也不好打扰,就在旁边干站着,看他咋给我个解释。
爷爷眉头又慢慢舒展开了,似乎心里有了答案,嘴上有挂着那令我恨得牙痒痒的微笑。笑着问我道:“想知道是咋回事吗?”这还用问嘛,我立刻点头如捣蒜。爷爷简单了说了句:“那跟我去你白二奶奶家看看吧。”我一听白二奶奶的名字腿肚子就有点转筋,昨晚的恐怖景象还历历在目,就不想挪步。爷爷看出了我的胆怯,鼻子里哼了一声,抬腿就跨出了门口,说道:“不来就算了。”我一看老头子真是准备撂下我就走,也急了,心想死就死了,有这老头子在前,估计也没啥事,就硬着头皮跟上了。一路无话,来到白二奶奶家门前。唉……咋说呢,这还能称为房子吗?就三间土屋,危房都比这三间房看起来结实,估计下次来场大雨就没了。那院子的破土墙估计我闭着眼都能跳过去。这孤苦无依的老人,又没有收入,全年就靠着村里那点低保和周围邻居街坊的救济,能好到哪里去啊。看着这种景象,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受。爷爷也没敲门,估计也不会有人来开门,推开那虚掩着的门,就进去了。
一进屋,我就被熏得窒息了,这是他妈的啥味啊,难道生化武器的兵工厂开在这里了。臭味、酸味、腥味、霉味混在一起,那杀伤力足够毁灭掉一个装甲师,我绝对不会去怀疑。连老头子脸都绿了,只好捂着鼻子,和我一起走进了里屋。这一进去,就看见那黄土墙,上边还糊着报纸什么的,估计那些报纸岁数比我都大了,炕上铺着好几条破棉被,连棉絮都出来了,颜色都发黑了,真是说不出的恶心,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在那低声呜呜呜的哭着,不是昨晚的白二奶奶是谁!我的腿又开始不争气的抖了起来,手一直抓着门,准备随时战略性撤退,爷爷看着我的熊样,就简单地哼了一声,就听他大声道:“你孩子咋死的?埋在哪了?”我一听,头皮也麻了,不会吧,这老头子也疯了,竟然开始说胡话了。只见那白二奶奶听完这句话就不哭了,和昨晚一样的尖声尖气道:“我儿女全是被那春三用菜刀剁死的啊…..呜呜呜……都剁烂了啊…..呜呜呜……都埋到院子里了啊…..呜呜呜……。”那白二奶奶继续尖声尖气哭了起来。就看爷爷忽然从怀里摸出一把桃木剑,说是迟那是快,立刻朝着白二奶奶旁边被里鼓起的地方就刺了下去,就听见一声尖锐的动物叫声和白二奶奶“啊”的尖叫一声。我在旁看得都愣了,以为爷爷要杀白二奶奶,这老头子动作实在太快了,我想阻止也来不及了,不过看这样子恐怕刺死的不是白二奶奶,估计被子里藏着啥东西。老爷子也没顾得上看看被子里到底藏的是啥,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把浑身发抖的白二奶奶扶了起来,掰开他的嘴,就把药给她都倒了进去。爷爷看我啥愣在一边,有点火了,大喊道:“傻愣着干啥,还不看看那东西死透了没有。”我这时才反应过来,虽然老大不情愿的,也只好硬着头皮将那被子挑了起来。往里边一看,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东西我认得,这不是黄皮子嘛,就是咱说的爱偷鸡的黄鼠狼,可是这只也特太大了,平时见得也就只小猫一般大,可这只起码有一米多长,那皮毛油光油光的,嘴两边胡子都有点白了,看着都快成精了。被爷爷那桃木剑刺个对穿,早就呜呼哀哉了,双眼圆睁着,似乎死得极不甘心啊。
越看那黄皮子,尤其是瞪着那双邪乎的眼睛,全身说不出的难受,好像那东西还活着,随时会蹦起来咬我一口。越想越是心惊,赶紧让爷爷看看,老爷子看了一眼,低声道:“八成就是这玩意作祟,连那桃木剑都一起丢院子里烧了。还有把院子里那埋了的小黄皮子挖出来也烧了,省得再出什么事。”
我也巴不得赶紧把这东西弄出去,想想这二奶奶整天和这成了精的黄皮子一起睡,想想我就浑身凉飕飕的,生怕这老黄皮子刚死,阴魂不散,还在这屋里呢。立马把这黄皮子用那破被一包,拎了出去,扔到院子里,赶紧抱了一堆茅草,可是那些被春三剁了的小黄皮子埋哪里了啊?
第一篇 鬼哭坟第六章 白二奶奶
只好拿着铁锹围着院子四处转,在院子东南角,发现有堆土像是动过,立刻就挖了起来。看样子这白二奶奶毕竟也是上了年纪,哪怕是碰了这么邪门的事情,也只是浅浅的挖了一个坑,我一铁锹下去就把那些都生蛆的小黄皮子挖出来了,全都剁烂了,想想那春三也真是够狠的,正好三个,不多不少正好,真是够邪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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