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黑道——快意恩仇录》
第17节作者:
后街金庸 班浩道:“他们往那边去了么?我去追。”沿路追出一阵,一片暗黑。再追不远,忽然见一人躲在一棵大树后,背对自己,对前边探头探脑。他纵过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脖颈。那人大叫一声,回过头来,却是阚长喜。
班浩象吃了活苍蝇,连忙放手,低声喝道:“胡牧羊哪去了?”
阚长喜看清是他,道:“班公子也来了。你下午去哪里了?”
班浩看他只说些没干系的话,怒道:“要到解药没有?”
阚长喜嘻嘻一笑,竖起一根手指来放到嘴上,怪模怪样,脑袋往前一点。
班浩看他神情有异,顺着他目光看去。树后一片大空地,站着几十个人。再仔细一看,却更惊讶,原来这些人动作各异,有的手握大刀,有的剑拦胸前,做格挡状。有的脸面朝外,两腿迈开,似乎遇见了如何惊恐之事,正要争先恐后地四散逃窜。但都好像中了邪,身形凝住,一动不动。
班浩明白过来,这些人定然都被点住穴位,无法动弹。
他慢慢走去,四下扫视,认得正是神火帮、鲤水帮何孝帮的徒众。不由疑惑:“难道白威这么厉害?但这里有二三十人,哪能容白威从容不迫,一一点住穴位?”
而看这些人的身形,却应是在很短时间内都被封住穴位。如此看来,只怕对头还不止一人。留神看看,不见有胡牧羊,于是继续往前追。
走得不远,忽见前边路上拐弯处躺着几人。奔近一看,其中赫然有花江三雄,另一人竟是白威。班浩更觉奇怪。
白威一脸惊慌,两只眼睛却对他眨个不停。
班浩伸手探他脉门,知道他被人封住了天突穴、玉堂穴和哑穴,一时半会动弹不得,性命却无碍。对他笑道:“你好好躺着,我找胡牧羊要解药去,这时顾不得帮你。”
阚长喜也蹑手蹑脚跟来,在一旁道:“白老爷子,你莫怪他。我倒有心为你解穴,可我这点三脚猫功夫,哪里配!你也莫怪我,千万莫怪。”对着他大拱其手。
班浩拐过这个弯,便见大路正中站着一人,面对自己,双手握枪,守住胸前要害,枪尖微微朝上,似乎要防自己跃起攻他上盘。看清是黄如铜,班浩心底一凝。
但看他表情僵硬,不吭一声,情形总有怪异。
班浩并不惧他,走近几步,才发现黄如铜身后还贴背站着一人,对着大路另一方向,竟是黄如铁。
两人相依,自是想互守住身后要害。约莫是他兄弟俩合力对付强敌的一招。
班浩领教过黄氏兄弟的身手,虽不怎样出类拔萃,却也不弱,为何摆出了这么严谨的守势,却还是中了手脚,简直匪夷所思。
只是仍未见胡牧羊,班浩心底着急。
加快脚步,奔得不远,看见地上七零八落站着好几个人,正是长寿刀派的弟子。
这些人动作怪异,似乎正争先恐后往回跑时,却被封住穴位。他也懒得理,径直绕过去。
再往前走了许久,却什么人也没看见。前边再走就是山路,实在纳闷:“难道胡牧羊轻功比黄如铜兄弟还要厉害,终于溜了不成?”
忽然想起,如找不到胡牧羊,神火帮其他人应也有解药。方才没想到这一层,白白耽误时间,不禁懊恼。赶紧回赶,经过那些长寿派弟子躺卧之处,看见阚长喜正望着一干师兄弟,捂嘴笑个不停。
班浩好不气恼。阚长喜忙道:“班公子,你追去哪里?没看见胡帮主就在这里?”
班浩闻言站住:“在哪里?”
阚长喜指着路旁:“你看!”
路旁草丛卷缩一人,紧贴在地,只一张脸抬起,正是胡牧羊,不用说也被封了穴位。
班浩不想他堂堂的帮主,威风八面,现在却这幅模样。当下把胡牧羊提起,伸手到他怀里一掏,鼓鼓囊囊,丁丁当当,掏出来至少十几个瓷瓶子。
班浩问道:“胡帮主,你对易长春用了什么毒?哪一瓶是解药?”
却见胡牧羊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
班浩才想起他一定也被封住了哑穴,不能回答,便想为他解开。但连连用劲,却不见效果。于是将胡牧羊搁在肩上:“先回去再说。”
日期:2009-12-16 11:59:04
三(七)犬落平阳被虎欺
方宝兰正着急张望,见他大步飘飘,提着胡牧羊而来,喜不自胜。
她早已砍来一大堆木柴,在易长春身边生火。
易长春脸色青紫,右边胸膛伤处一片殷红,口中喃喃道:“冷,好冷。”
但是易长春旁多了一人,正是谢长有,脸色阴沉,望着火堆出神,瞧也不瞧班浩一眼。
班浩将胡牧羊轻放地上,把从他胸口掏出瓷瓶来,仔细瞧去,一个个瓶子毫无区别,不禁踌躇。
方宝兰在旁见了,顿时由喜转悲,心也凉透,着急道:“是解药么?那么是哪一瓶?”话没说完,已泪眼盈盈。
班浩拧开瓶子,一瓶瓶闻去。有的闻来恶臭,令人欲呕。有的却是极香,令人熏然欲迷。有的却全无气味。班浩闻不出名堂,心内着急。
这时阚长喜气喘吁吁赶到,破口大骂:“胡牧羊,你敢害我易师兄,我卖你老婆去做婊子,抓你儿子去做太监。”在他脸上狠狠掴了几掌,顿时令他鼻流献血。
胡牧羊一脸怒色,眼睛暴突,寒光四射,瞪着阚长喜。
阚长喜被他盯得背上发毛,想得一想,又是一掌:“奶奶的,你也动弹不了,发什么横?犬落平阳被虎欺,落在老子的手里,今儿是你的造化!”
班浩见他越加放肆,喝道:“阚长喜,你做什么!”
阚长喜回头笑嘻嘻:“班公子莫怪,我实在着急,怒火攻心!易师兄要有个好歹,我跟这王八蛋没完!什么了不得的神火帮,不配给老子倒马桶,是不是啊,方师妹?”
方宝兰皱眉不理。
阚长喜大是无趣,眼珠一转,佯惊道:“呵呵,这位兄弟,你从哪里冒出来?我说方才怎么没影子,找茅坑躲起来了吧?”
谢长有俨然没有听见,望着火堆,独自出神。
忽然易长春喃喃道:“冷,好冷。兰妹,你在哪里?我掉在冰窟窿里,爬不出来,快来救我!”
易长春从来只叫方宝兰为师妹,如今昏迷了,连兰妹这样亲昵的称呼也叫出来。方宝兰深感他对自己一片情意。见他状极痛苦,心底泛酸,忍不住坐他身旁,抓着手,低声哭泣。
阚长喜大喝:“他妈的,管你神火帮鬼火帮,老子灭了你这把火!”
抓起一个瓶子来:“胡牧羊,我每样药呢,在你身上试一回。要是试了毒药呢,算你他妈的倒霉,自己跟阎王爷诉苦去。要是不是毒药呢,那我就不管它是不是解药,都一古脑儿抹到易师兄伤口,这个有个说话,叫做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看看有救没得救。”
班浩不等他打开瓶子,夺了过来:“胡牧羊无还手之力,你怎能欺负?”
阚长喜愣道:“奇怪,他要有反手之力,老子还费这么些功夫,早他妈远走高飞!如今不在他身上试,能在哪里试?要怪怪他自己,弄这么多鬼瓶子,害咱们。这好比赌牌九,他坐庄的主儿弄这么多花活,自己跌了跟头,那也得愿赌服输,天经地义!”
班浩怒道:“什么愿赌服输!他要手脚能动,凭你的本事,想怎么试,便怎么试。但他如今被封住穴位,可不许你胡来。”
阚长喜愕然一阵,恨恨道:“好,好!”转身佯装要走,忽然反身一脚,踢在胡牧羊胸口。胡牧羊本来威风凛凛,一辈子恐怕也没吃过这样的亏,痛得只翻眼睛,哼也哼不出来。
班浩看着药瓶,忽然有了主意,把胡牧羊扶起来靠在树上道:“胡帮主,你和易大哥无冤无仇,定无心伤他。我拿个药瓶来,要是解药呢,你就闭眼睛,要不是解药呢,你就别闭眼,好不好?”
胡牧羊使劲眨眼。
班浩道:“胡帮主,你是一帮之主,可得言而有信,不能骗我。听明白我的话,你现在就闭上眼睛。”胡牧羊飞快闭上眼睛。
阚长喜在一旁哈哈大笑:“班公子,你真聪明,可比我强得多。你如坐庄,一定通吃四方。”
方宝兰听得大有转机,也满心欢喜走来。
谢长有忽然冷笑一声。
阚长喜怒道:“笑什么?”谢长有抬眼望天。
阚长喜纵到他身前,恶狠狠道:“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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