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章大头就把所有关于白云公司夺标装修市政府新大楼的材料送到省城天诚律师事务所，包正国看了相关材料后，胸有成竹地告诉章大头说：“我国是法制国家，市委政府当然要依法行政，你看有两种付费方式，你愿意先交5万元的费用呢，还是愿意等官司打赢后，抽取工程赔偿总额百分之五的这种私下协定付费方式。”

　　“我不要赔偿，我要继续干工程。”章大头语气坚定又有些不敢相信似的望着包正国。
　　“可从你公司的情况来看，你是不可能按时完成工程的，很明显，花湖市委市政府之所以要重找装修公司来干的原因，也许已经看出了你公司不具备这个实力，这是不与个人主观意愿改变的客观事实，当然，你硬要将工程揽到自己手里干，照合同是可以做到的，问题在于你们公司能按期完成吗？”包正国一看公司简介时，就明显地感觉到了白云公司不具备装修政府大楼的力量，直言不讳地给章大头指出退路来。

　　本来包正国还想指出“不能按期完成工程的话，如果按照合同，其后果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不堪设想的——叫你白干都有可能。”可包正国却说“那我就照你的意图来打这场官司吧，你选择哪种付费方式呢”。
　　为了万无一失，章大头不加思索，一口咬定官司打赢后抽取工程总额的百分之五这种私下协定的付费方式。
　　包正国拿出天诚律师事务所的一份表来，让章大头填好签上名后，对章大头说：“那你先回去，我会尽快将诉讼送到花湖市法院的，什么时候开庭，我会通知你参加。”
　　章大头从天诚律师事务所出来后，不是包正国大律师的话像一枚定心丸一样让章大头吃了下去，而是包正国大律师闻名全国的名声突然就变成一艘巨大的战舰，载着他已经瘫痪的身心再次站了起来，载着一座装修一新的政府大楼驶进花湖城里。

日期：2009-04-17　11:32:54

　　第二十章
　　1
　　晚上十一点多时，桐桐做完做作业对杨艺嚷起来：“妈妈，明早早点我想吃鸡蛋面条，家里没有了，你出去帮我买。”
　　正在看电视的杨艺从沙发上站起来对桐桐说：“你先睡吧，我这就出去买。”
　　杨艺把桐桐送进卧室睡下后，出门去买鸡蛋面条。

　　这时，正在办公室里上夜班的白波接到云儿的电话，云儿在电话里说：“章大头出差去
　　了，把大门钥匙也带走了，没停车的地方，帮我找个停车的地方。”
　　“哪儿不可以停车，偏偏要我找个停车的地方，到底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想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在暗示我去宾馆呢。”白波从办公桌边站起来接着电话时这么想着，并告诉云儿说“就来停在电视台对面宾馆停车场吧。”
　　杨艺从电视台大院出来，跨过大街去，在宾馆隔壁的商店里买了袋盐提着走出商店时，就看见白波走出电视台大门来。
　　“这么晚了还出来，要去哪儿呢。”杨艺提着袋盐站在街边一棵大树下朝白波喊。

　　白波急急忙忙跑过大街来时，什么也没听见，没有看见站在大树下的杨艺，直接就跑进宾馆停车场的小门去，等白波叫保安打开院子大门返出来时，正好看见杨艺站在宾馆大门外。
　　杨艺用十分诧异的目光望着白波问：“你来宾馆干什么？”
　　正在这时，云儿开着车刚好到宾馆大门边停下来，打开车窗正要问白波话时，突然看见杨艺站在旁边，忙着将刚刚停住的车开着就跑了。
　　杨艺指着开车跑了的女人厉声问白波：“那个女人是谁？”
　　在宾馆门口，白波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人的想象是可怕的，在这种情况下，杨艺的想象就像一剂毒药，会让她漫无边际地把白波和云儿想在一起，想到去宾馆开房，想到一张床上去了，这对杨艺的心灵将是一个巨大的创伤。
　　白波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甚至想到是不是杨艺已经跟踪他了，今晚被逮个正着，所以嘴巴一下子哑了，什么也没说。

　　白波把怒气冲天的杨艺拉回家，进了家门，对杨艺若无其事地说：“云儿她老公出差去了，把车库钥匙带走了，没处停车，来这儿停车。”
　　脸色一下气急变白的杨艺，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波，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发现了朝夕相处的丈夫竟然是一个背叛爱情的叛徒，是一只来自山野中的大色狼。
　　“停车就停车，你惊慌什么，那女人怎么不停车开着跑了呢，你能自圆其说吗？” 杨艺说着说着身心颤抖起来，用绝望眼神盯望着白波，好象白活了30年，突然间什么都没有了一样，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头一下下往后背上砸，好象两只肩膀捧着的那颗头是多余的要摔掉一样。
　　“是啊，云儿停车就停车，为什么看见杨艺，就开着车跑呢，难道云儿真的是想来宾馆和我约会的吗？”白波在心里想着云儿一定是要这样做的。
　　“你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杨艺像是在质问白波又像是自言自语。

　　看着杨艺精神状态突然失常的样子，白波十分内疚地将杨艺抱在怀里说：“你别乱想，我们不过是一般的朋友关系。”
　　杨艺一听，面无表情地白了白波一眼，从白波怀中挣脱出去站起来朝卧室走去，刚走到卧室门边就跌下去。白波紧跟上去把杨艺抱进卧室放在床上，只见杨艺浑身颤抖起来。
　　杨艺靠在白波怀里神智异常地说：“我冷我冷。”
　　白波紧紧抱着杨艺，害怕杨艺对他产生的“这场误会”而极度伤悲，所以杨艺问什么，白波就将错就错地认了。
　　杨艺的嘴唇抖动着，眼眶流出泪水来：“你们是去开房吧？”

　　白波摇了一下头后又连连点头称是。
　　“你们在一起几次了？”
　　说少了不行，说多了更没有，白波只好说：“两次。”
　　杨艺泪流满面地哭泣着，似乎是在肯求白波又像是在考问白波：“你现在就给那个什么女人打电话，当着我面，你跟她说，以后再也不见她了。”
　　白波根本没有想到杨艺会这样做，还是答应给云儿打电话。

　　匆匆忙忙开着车回到家里的云儿，想想真不应该跑掉，跑掉就什么也说不清了，也许下去和杨艺打个招呼说上几句话，可能什么事情都会化为乌有的。
　　云儿将车开到张芹住处，去领琪琪时，张芹笑笑问：“怎么回来了。”
　　云儿又气又好笑地告诉张芹：“被白波他老婆看见了。”
　　张芹双手捧着嘴吧哇的一声叫起来，正在这时，云儿的手机响起来：“我是一只小小鸟，怎么飞也飞不高——”
　　云儿一看号码是白波的，吃惊地望着张芹说：“完了完了，肯定是他老婆打过来的。”
　　云儿还是接了电话：“喂——”
　　白波用颤抖的声音问：“你刚才来了怎么要跑，停车就停车，没事的都被你跑出事来了。”

　　“我怕——”
　　“你怕什么啊。”白波在杨艺面前极力表现出与云儿毫无关系的语气来说话。
　　“我看见她就怕——”
　　“跑了就不怕了，我妻子想和你说话。” 白波像个犯下滔天罪行的人，又装得像个不明不白地被人推进火坑坑的人，此情此景下，像个傀儡似的听命于杨艺的安排，也不知道情况会朝什么方面发展。
　　电话里传来云儿慌乱的声音：“你——让她——和我说。”
　　杨艺从白波手中一把抓过手机去，用哭着痛不欲生的又显得无比刚劲有力的声音对云儿说：“你这么年轻漂亮，可以去傍大款可以去养小白脸，白波要钱没钱，要力气没力气，我怎么也想不通，你到底看上白波哪一点了？”
　　“我们只是处得像知已一样的朋友——”

　　“白波什么都说了，我只想问你——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就算红颜知已吧，我也说不清什么关系。”云儿用一种失落的声音回答着。
　　“红颜知已没有肉体关系，你跟我老公已经发生肉体关系了。” 杨艺咄咄逼人的语气似乎要把云儿逼上“梁山”。
　　“谁说我们发生过那种关系了。”云儿装得莫名其妙地问。
　　“我老公都承认了，你就别——”

　　“啊¬——他承认我和他发生过那种关系吗？”
　　“我老公刚才什么都跟我说了。”
　　“他说我跟他——就算发生过，对于现在的男人来说也是极正常的，现在的人没有完美无缺的了，如果他是那样的人的话，就算是他不跟我发生肉体关系，也会跟别的女人发生，我说的对吗？”云儿坦然道出对当今男人的看法。
　　双手扶着杨艺的白波听了这话，在心里想“云儿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尽管是这样的，我也希望你离开他，我现在睁开眼睛闭上眼睛，都是你跟我老公在一起的情景，做朋友你也找别的男人去。” 杨艺把话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