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第一个是来单位上见我的,一进办公室就向我推销大补丸,第二个我到了约定地点,看上去还是个中学生,没和她打招呼我就溜回来了,见第三个网友时,我叫上同事小杨,见到那网友时,小杨俯在我耳边说 “妈妈啊那样子牛都吓得惊,不要打招呼,走球”,我说既然说好请人家吃饭的怎么能这样,结果那顿饭还没吃完,小杨就拖着我逃生似的跑了。从那次以后,我相信了“网上无美女”的说法。然而这句快要变成真理的话,今天又被你给颠覆了。
云儿:想见我吗?
孤岛: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为的就是寻找梦想,我当然也在其列。
云儿:那好,我十分钟后,我到你们电视台来。
云儿问了白波的手机号码后就离线了,白波以为云儿有事下线了,才故意逗他玩的。
白波怀着一种从没有过激动和喜悦心情,从电脑前站起来走到窗前站着,静静地望着窗外,有一种要飞出去飞上天的感觉了。
窗外没有一丝风,行道树像一尊尊绿色的雕塑,岿然不动,太阳像个火炉挂在天顶,大街上不时传来一声声剌耳的夹杂着烧焦的橡胶味的汽笛声。在闷热的办公室里,同事们一个个伏在电脑前噼哩啪啦的敲击着黑色的白色的键盘,写稿的写稿,上网聊天的上网聊天。
突然,窗外大街上传来“咣”的一声汽车相撞的闷响,小杨从座位上习惯性地反弹起来,跑到白波站着的窗前将头探出窗外吼起来:“看看给是哪个美女开车找死噶,唉——哟——哪个傻B开红色跑车撞垃圾车上了。”
电视台门前是一条横大街,正对面是一条垂直下来的街,形成一个“丁”字街。在这个市中心的交通道口,每天都会制造点交通事故来,也许所有的车都无法幸免,只是在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路上罢了。
听小杨这么一吼,同事们一个个忙着站起来跑到窗边往外看,真是一辆红色北京现代跑车撞在垃圾车上了,老李垫起脚尖扬着头向窗外看时哈哈笑着说:“小女人也太倒霉了,就像哪个美女与小杨聊上了一样。”
“说我呢喳喳啊,聊上你老革命也是干瞪眼,看看我这身体,哪个美女见了不淌口水。”小杨边说边摇头晃脑举手弄足的在个子矮小满脸胡子的老李面前显示出强壮的身体来。
白波无动于衷地望着那辆撞在垃圾车上的跑车,眼前却一直浮现出“云儿”那一张桃花般美丽迷人的脸来,突然,口袋里的手机一下子响起来:“我是一朵玫瑰我是一朵花——”
白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喂——”
手机里传来一个陌生女人清脆的说话声:“我已经到你们单位院子里了——”
“好的,我马上下来。”白波听了,一下子意识到是 “云儿”来了,一边应答着云儿,一边在口中默默念唠起来“我的玫瑰我的花儿来了”。
白波这么想着,匆忙离开办公室跑下楼去,在大门内外忽进忽出地走着,举目四处望了望,没个女人影,正以为受骗上当时,停车场上轻轻响起一声清脆的喇叭声。
白波循声走近那辆车时,透过玻璃看见坐在车里的那个女人就是刚才视频窗口中那张明媚桃红的脸时,顿时两腿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七八米外那个坐在车里的云儿那一张多么熟悉的桃花般明媚的脸暗自攒起了拳头。
也许云儿看出了“孤岛”的惊慌和怀疑,就打开一边的车窗来,将头微微往车窗边靠了靠,用一种若有若无的目光望着白波笑笑:“怎么,不敢走近我吗?”
白波胆怯地问:“你是云儿。”
坐在车里的云儿微微地笑着:“我又不会变脸。”
白波胆怯地移动着颤抖起来的两腿,迎着那银灰色的轿车一步一步走过去时,“云儿”盯着白波微笑起来指着坐在右边的琪琪说:“这是我姑娘,来叫叔叔好。”
“啊——天意——天意——,难道这是上天的安排吗。”白波鼓起勇气走到车窗边时,整个身心都颤动起来了,他根本没有听清云儿说什么,哑口无声地喊出这么一句来,继而盯着坐在车里的时想,这哪里是春光明媚的桃花,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这纯粹就是大街上人见人爱人人都想吃的一颗亮晶晶的红润的小樱桃啊。
坐在云儿身边的琪琪眨起眼睛望了白波一眼,并没有叫,而是自顾自的玩她手中的布娃娃。
“到哪去坐坐吗?”白波不知道要说什么,从大脑空白处冒出第二句话来时,已经脸红心跳浑身哆嗦起来了,使这一正常的网友见面笼罩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哟,看你那胆怯的样子,还敢约我出去吗,我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
“我感觉你比老虎还害怕。”白波的大脑里只有这句话了,木呆呆地站在车窗边,两眼定格在那一颗亮晶晶的红润樱桃上,嘴角蠕动起来,不时抿着嘴唇。
“好了,我走了。”云儿从白波那慌乱的神情中,明显地感觉了下一步会朝什么方向发展了,但她神态安然地抬起头来,大大方方地用多么熟悉的眼光望望白波后,目视前方,伸手拧着钥匙启动车,缓缓地从停车场开出了大门滑进了笔直的大街。
白波一下子感觉到失去了什么似的想伸出手去,想把已经开出电视台大门去滑进笔直大街的车拉着倒回来。
白波这么想着,然后紧跟着跑出大门去,站在大街边边上翘首举目望着消失在大街上的那一辆截走了他身心的银灰色轿车。
白波半天回不过神来,眼前一直浮现出坐在车内神态安然的云儿,简洁的发型,秀丽桃红的脸,明媚的眼,这么一颗亮晶晶红润的小樱桃怎么会是一个小女人呢,温柔得让人要死的安然神态,像放小电影似的在白波脑海里反复不停地播放着,播放着梦境中的那个桃花般温柔的女人,播放着视频窗口中言谈举止坦然的云儿,播放着坐在车内抬起头来用没有一丝羞色的目光,用多么熟悉的目光静静地望着白波的亮晶晶的红润的小樱桃。在这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见面中,云儿从视频窗口到开着车在电视台院子里见白波的一言一行,无处不释放出那桃花般迷人的魅力,这一颗亮晶晶的红润的可口的小樱桃,像一颗横空而来的子丨弹丨,连个招呼都不打,轻轻就洞穿了白波梦寐以求、期待已久的心窝窝。
眼前突然冒出胜似梦中的这一颗亮晶晶的红润的让人馋的小樱桃来,白波原本平静的心怀,像被一股外界涌来的什么风浪突然撕裂开来一样,身心莫名地摇荡起来,澎湃起来,强烈地意识到了桃花儿和女人的娇媚,强烈地意识到了樱桃的小、樱桃的亮晶晶、樱桃的红润光泽,在无尽的期待中在苦苦无边的寻找中,突然就从他心灵的窗口中摇摆着站出来了,不偏不斜地站在他生命高地上,站成那一树春光明媚的桃花,站成那一树亮晶晶的红樱桃,站成一面要他为之垂涎乃至折腰的旗帜。
白波从大街边回到楼上办公室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出走进的,像头顶正月的一棵桃花,像挑着五月的一树樱桃,桃花樱桃又下楼来,走出大门沿着大街走去,走到花湖广场公园,上了一座石桥坐在石礅上,面向湖心,想静静地看看湖水,可没坐上一分钟,又站起来往回走。回到家,想去厨房洗菜做饭,走进厨房刚拧开水龙头来又忙着几下拧起来。白波哪儿都想去又哪儿都不想去,什么都想做又什么都不想做,白波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到身体某个部位豁开了一个大大的刀口似,从外面无边的沙漠上吹进一股什么强劲的风来搅动着,像要把胸腔里原来的血肉都搅出来换掉一样。这让白波深感害怕和担心,额头上不断冒出毛毛汗来了。
不过,为了压住额头上的惊喜,白波还是拧开水龙头来洗菜做饭了。
洗菜时,他感觉是拉着云儿的手在洗,切菜时,他感觉菜刀一下下切在了云儿桃花一样红的手上,甚至感觉云儿就站在厨房里,跟着他进进出出的,用多么熟悉的目光望着他笑起来看着他洗菜做饭。
饭菜端上桌,杨艺回来了,白波望着杨艺,望着望着,杨艺的那个空间位置怎么总换成云儿了,和他们一起坐在桌上说话、吃饭,此时的杨艺特别的美,像梦中那个桃花般明媚的女人了。
杨艺发现白波神情不对劲,用叉子敲着碗沿,偏着头盯着白波笑起来:“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白波忙伸手从碟子里捡起菜来往嘴里送,边嚼边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眼花。”
“眼花还是心花花的,是不是看见哪个大美女啦。”
桐桐哈哈笑起来,用叉子指着白波:“爸爸给是看见美女啦,老实交待啊。”
白波一下子拉下脸来,两眼盯着杨艺:“说话要注意影响。”
桐桐吃好饭后,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妈妈一眼:“你们慢慢吃,我做作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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