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桃花红》
第25节

作者: 花冠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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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毛病啊,你睡不着,你不想想别人还要不要睡,你睡不着就不想让别人好好睡吗?”云儿总是抓着头发或者拍着被子咬牙切齿地叫起来,她最恨章大头睡不着就摸进她卧室把她从睡梦中摇醒的做法。
  “今天,你怎么把小门从外面锁起来,我要出去都出不去。”云儿双手推着章大头的胸部,想起白天被锁在家里的事来。
  “家里有吃有喝的,你想出去干什么?”章大头满脸疑惑地盯着云儿。
  “我出去干什么,你说我要出去干什么,你不怕把我和孩子关在家里闷死。”云儿双手吃力地支撑着章大头的胸部尖声叫起来,对生活在一种压迫中再也不能承受章大头的这种个人主义“讲话”行为发出了抗议。

  一看到云儿这种不理不睬还用双手推着不配合他“讲话”、极其被动“听话”的无奈模样,章大头就心灰意冷,用一双仇视的目光俯视着云儿想:云儿仅仅是从自己生命中的某个岗位上冒出来接替了催玲,接替了可能让他发表“讲话”的那个岗位而已,对了,云儿时时刻刻都站在跟他“讲话”的那个固定位置上,使那个位置不在空着而让他随时可以回家来“讲话”,并没有把他当作心目中真正的丈夫。章大头由此想到电视剧《橘子红了》中不能生育被老爷冷落在乡下桔园中的大妈,这位大妈既然还为老爷找了一位外秀内慧的秀禾送给老爷去。章大头多么羡慕剧中主人翁的爱情婚姻家庭生活,进而由催玲想到现在的云儿,现在的女人怎么就这么自私,怎么他就这么倒霉,都碰上些毫不关心丈夫“讲话”的女人。现在的男人不可能有容老爷的那种福气了,容耀华要生活在这个时代,肯定也像章大头一样,不仅要面对催玲的背离,也将遭遇云儿的不配合行为。

  章大头从云儿冷冰冰的姿态中和卖淫小姐一样生硬的怀抱中爬起来,回到卧室自言自语起来:“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永远是一个人,每个人都只顾自己活得是否快活,而决不会考虑到要让别人好好‘讲话’的,谁都不愿意当一个很好的听众,谁都只想当一个‘讲者’。”
  这么想着时,章大头的两个灯笼眼珠往外凸出来一愣神,好象对什么人都不在相信了,甚至他不相信云儿就会一辈子睡在这间屋子里和他“讲话”“讲”到老,甚至在想云儿和他“讲话”时,也怕没有想着是章大头在和她“讲话”,而是和别的一个什么男人在“讲话”,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章大头不让云儿到公司上班,把云儿和孩子锁在家里,以防变成别人的。其实,章大头也为自己这一愚蠢得好可笑的做法感到好笑,一个人是不可能被另一个人关起来的,章大头在床上翻了个身,叹了口气,无限悲哀起来。
  还好,章大头遇到了刘小红,刘小红给了章大头一种额外的活法,也许在这个世界上,章大头反而相信了一个人,那就是刘小红,刘小红让章大头在感到做工具式的小白脸的悲哀处境时,也从中感到和刘小红在一起的快乐,可从心理上来说,章大头可不愿意和刘小红“讲话”的,只喜欢和云儿“讲话”,人就是一个贱东西,人家给你的偏不要,总觉得不好,人家不给的偏要得到,总觉得很好。

  章大头过去喜欢刘小红,是因为催玲没有出现,云儿也没有出现。高中毕业那天晚上在操场外面的树林里强行抱住了刘小红。刘小红对章大头的这种爱的卑鄙做法深恶疼绝,认为章大头下流到了极点,后来嫁给牛强生活到如今,彼此连想抱一抱的念头都没有了,又冒出要男人抱的念头来,正是怀着这种被章大头抱过的心理,在桑拿城大厅里见到章大头时,才重又换起了一种被爱的感觉来。而已经有过催玲,又有了云儿的章大头显然从心理和生理上都对刘小红失去了兴趣,但特别有钱起来的刘小红,又一直在章大头心中忽左忽右地冒了出来,钱,让章大头有了再次亲近刘小红的念头,但这种想亲近刘小红的意念,已经没有了小树林里的那种爱的色彩了,而是染上了一种强烈的金钱意识和交易思想。

  为了筹到开公司的钱,章大头硬着头皮去拍卖公司找刘小红,为了拉到工程,章大头只好把大男人这张脸抹下来揣着,当他每次咬着牙闭着眼睛和刘小红“讲”起“话”来时,心中顿时泛起一种做奴隶甚至于做种猪的悲衰感觉来,这种做小白脸的悲哀感觉被压在了刘小红拉来的建设局宾馆装修工程中那一块块地板砖下面的同时,也把章大头做大男人的感觉压在了那一块块地板砖下面,章大头甚至老感觉他从那个大年三十晚上被催玲扫地出门来要遁入空门的高傲绝望心情,也一同被压在那一块块僵硬的地板砖下面了,以致于回到家摸到云儿床上时,心头就生产一种要让云儿“发发言”的想法,可越是这样想着时,自己的“讲话”速度反而更快了,好不容易储蓄起来的“一两句话”,感觉就像被两个女人拉着争着抢着一下子就吮吸了出来,仿佛章大头自己没有了主控权,做男人的感觉只剩下一丝一毫了,只剩下一种做男人的躯壳的感觉了,每次半夜从云儿身上滑落下来时,就感觉自己滚到了那一块块冰冷的硬壳壳的对艺术对文化毫无知觉的地板砖下面去了。这样,章大头长期一个人在地板砖下面独自走来走去的时候,还在想着连让云儿 “说话”的欲望都不能满足,公然还要去当小白脸当种猪,真是有点滑稽可笑了。

  章大头为了表示自己在云儿床上的一种欠意,每次出差到大城市,都给云儿买些时装回来,想以此来弥补云儿床上得不到“说话”的不快,以讨得云儿的欢心和谅解,当然更想以此来扇动云儿在床上接纳自己一言堂的“讲话”。在与云儿的床上生活中,章大头想让云儿每一次都在神智极其清晰、思路极其明确的前提下,睁大眼睛看清望准他章大头,明明白白地投怀送抱来,只有这种真实的感觉才会让章大头感到心灵上的慰藉。

  每次买回来的服装,云儿一穿上身,不论是款式还是衣袖裙裤的长短尺寸都分毫不差,好象是章大头专门在外面请了一个裁缝大师为云儿设计定做的一样,这让云儿十分佩服章大头的艺术眼光。往往在云儿换上新衣的惊喜之际,章大头望着为自己高兴叫好起来的云儿时,就一抱抱起来抱到床上去亲热,章大头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感觉到云儿是属于他的,才感觉到云儿是在他章大头怀抱中心甘情愿听他“讲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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