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你情我愿的黑交易当然是私下协定，法律管不着，周大宝就是吃这碗饭的，千儿八百的谁都能从银行贷出来，但再往上翻几十翻呢，好多做事的人都贷款无门，可从周大宝手里贷出来的款数千万了。第二天，周大宝为章大头担保贷款20万元，钱才从营业员手上数出来递出柜台，周大宝从中拿走了66000多元，章大头尽管感觉自己身上突然到缺了一条腿少了一条胳膊似，可还是欣喜激动地抱回这钱来，在文化路租了一间50多平方米的房子，成立了以白云名字命名的白云广告装璜公司，从建筑公司找了几个小工，章大头负责设计，财务管理主要由云儿经办，具体工作由章大头弟弟章小华、弟媳张蓝负责，办公室迎来送往的工作由章大头在市公丨安丨局的老乡催玉贵下岗在家能说会道的老婆马小丽来干，从刻字、做招牌开始，业务虽小，市场却很好，街面上那玻璃橱窗上用红纸做一个字就赚五块钱，嗬嗬，一天可以做几十家的订单，章大头笑得合不拢嘴，抽屉里的钱一天比一天多起来。云儿悄悄伏在桌边数起来：“一百，二百，三百……”除去员工工资和成本，平均每天纯赚了1000多元。

　　云儿站起来走到章大头面前，欣喜地说：“看看，你的才华一天能变成这么多钱哟。”
　　“面包会有的，10万个面包会向我一个个滚来的。”章大头望望云儿手中的那叠钱说了一句后，又低头在电脑上忙起来，像在忙着做面包像在忙着制造百元大钞一样。
　　6点多了，章大头扛着一块招牌送到一家私人诊所后，回到出租房里，欣喜若狂地抱着云儿在床上亲热起来：“我们现在是在为自己干了，前景是美好的。”
　　“这个月总收入3万多。”云儿边说边从包里把钱哗哗倒在床上，“你数一数，是你在大江公司没日没夜卖才华的30倍了。”
　　章大头不相信似的将钱一叠叠散发在床上望着云儿问：“这些钱都是我们的了，一天有1000多，照这样下去，我章大头离百万富翁越来越近了，哈哈——”说完，又抱着云儿在床上亲热起来，边亲热边说：“你让我找到了做男人的感觉，罗师傅、石金山、牛强让我找到了赚钱的感觉。”
　　听着章大头的话，云儿在章大头的重压下吃力地挺举着小腹配合着，让章大头很快就嗷嗷地叫喊起来。云儿十分清楚，要让男人喜欢就必须要在男人想要自己的时候，变得极其主动和温柔：“大头，舒服吗？”

　　从云儿光滑的身上滑落下来，气喘吁吁的章大头眼睛都还来不及睁开，伸出一只手抚摸着云儿的脸，用一种被火烧焦了的口吻哼出来：“好舒服——”
　　刚刚点燃起来的云儿的身躯还在不停地蠕动着，继而无可奈何地卷曲成一团，木木地举着两个徘红的眼睛，静静地望着疲软无力的章大头，将放在章大头胸膛上的一只手不由自主地就下滑到章大头的两腿间，抚摸着那团疲软无力的“黑棉花”说：“男人这东西像孙悟空手中玩的金箍棒，一会变大一会又缩小，现在又变成一团‘黑棉花’了，太神奇了。”

　　“你现在要我变大，我还真变不了——”章大头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好象就已经睡着了。
　　“我又没说要你变大给我玩。”云儿的一只小手，一直不停地摸着章大头两腿间那团柔弱无骨的 “黑棉花”，结果只听见如雷的鼾声，一个接一个的从章大头忽起忽落涨潮似的肚皮下滚动着从喉咙和鼻孔子中砸出来。这时，云儿伸手用力抓了一下章大头的肚皮，才了无声无息地躺在被窝里睡去，可怎么也睡不着，在感到手里渐渐有起钱来的同时，又感到了一种无比的沉闷和失落，总感到身体内有一种要向外排放的东西始终排放不出来，睡半天睡不着，就爬起来给窗台上的那几盆花浇水，突然发现那株兰草怎么一夜之间，就偷偷开出了一朵洁白的小花，清香逼人。

　　穿着薄薄睡衣的云儿，惊喜地注视着那一小朵洁白的兰花，用鼻孔嗅着：“好香好美的花儿。”
　　3
　　白云公司渐渐地从刻字做招牌、家庭装修发展到装修歌舞厅、茶室、机关单位办公室会议厅，每天都有客户找上门来，由于业务需要，公司还从社会上招聘了10多个技术员充实施工队伍，章大头还抱着几条好烟去罗师傅家，硬把罗师傅聘到公司来，负责工程施工。
　　罗师傅来到公司里，第一句话就说：“大家在社会上混碗饭吃都不容易，做人做事，讲的是良心，针过得去，线也要过得来。”
　　“罗叔叔，我在建筑公司是个什么人，你应该清楚。”
　　“这不好说啊。”罗师傅感慨万千地叹了口气说，“跟谁干都不如自己干，可惜——”

　　章大头乞求般地望着罗叔叔说：“好了好了，我弟弟小华等你半天了，他带你到工地上去。”
　　罗师傅好象还有好多话要说，因为工地上在施工正忙着，只好跟着章小华去工地了。
　　罗师傅第一月领到3000元工资，这与他在大江公司相比，翻了3翻，他当然愿意跟着章大头干了。
　　几个月后，云儿挺着小肚子提着个大包和章大头来到银行里，将20万元贷款还了。从银行回到公司里，云儿对坐在电脑前忙起来的章大头说：“从今天起，公司赚的钱就属于我们自己的了。”
　　章大头从电脑前抬起头来，甩了甩头上的长发，呶着嘴，那样子是叫云儿府下身来亲他一下。结果云儿用小手啪的打了一下那张讨厌的长满胡子的厚厚的大嘴巴：“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嗅美。”
　　章大头把在键盘上嘀嘀哒哒敲打的双手抬起来，转身就将云儿搂抱在怀里说：“来，我抱着你赚钱。”

　　“抱着我又抱不出钱来，快忙你的哟。”云儿娇声细气地说。
　　章大头用力地亲吻了一下云儿红红的嘴唇后，云儿脸红红的，站在章大头身边，专注地看着章大头的才华是怎么变成一个个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方块字和一副副美丽的画的，再由方块字和图画变成钱的。章大头一会敲打着键盘，一会移动着鼠标在电脑屏幕上点击出图案和文字来，不时抬起头来望一眼盯着他看的云儿，两人沉浸在一种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中。

　　4
　　周大宝见章大头这么快就还上了贷款，他开的赌场却被公丨安丨给封了，一下子家徒四壁，但周大宝死心不改，想到大岭县城去发展“业务”。周大宝根据过去的经验，用10万才能打通方方面面的关系，加上租场地、买设施的钱，至少要100万才能运作起来。这一百万从哪来，当然不能去抢银行，但钱只能从银行里来。周大宝眼珠一转，转到白云广告装璜公司章大头头上去了。

　　周大宝来到白云公司，一见章大头就嘻笑着：“兄弟，窝窝头做成大蛋糕了。”
　　“还不是靠周大哥帮了一把。”章大头很感激地说。
　　周大宝听了乘机说：“现在轮到你帮我一把了。”
　　章大头想能帮周大宝做什么呢，刚还了贷款，借钱是没有的：“你知道我刚还了贷款，帮不了你什么。”
　　“我哪敢向你借钱呢，你们也不容易啊，白天黑夜地干，敲敲打打出来的血汗钱，借我用着心里也不踏实。”周大宝十分理解章大头的处境。
　　“哪我怎么帮你？”章大头在周大宝面前两手摊开作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天翻过来了，你当主我当仆，我想贷款，请你给我担保，条件一样，给你贷款总数的三分之一，我贷100万，你唾手可得30多万。”周大宝坦然道地说，“这很公平，我走这步棋也是处于无奈啊。”
　　章大头一听，裂着嘴眯着一双灯笼眼又急又喜地笑起来：“哈哈，大宝，你知道我跟银行的人不熟的，在说我这小公司注册资金才20万，就是抵押，银行也不可能让我担保。”

　　“只要你同意用你公司担保，在贷款担保书上签个名字，其它的事我会处理好，国家的钱堆在银行里不用白不用啊，你不用别人用，好多老板都在盯着银行吃贷款，我们也学着点。”周大宝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厚厚三叠钱来摆在章大头办公桌上，“这是30000元，其它30万元，贷出来你就拿走，我们做兄弟的就讲究这点江湖规矩。”
　　“好好好，不就签个名字麻。”章大头被周大宝的侠仪心肠感动了，满口答应下来。
　　章大头做梦也没想到签个名就值30多万元，人们称他章大头艺术家的喊法在建筑公司已经很多年了，但都是空空的喊，更多的时候，章大头感觉到“艺术家”其实是对他生活的一种嘲讽，而此时面对周大宝拿出来的30000元钱和另外300000元钱要买他的一个签名时，章大头又一下子找到了做艺术家的感觉：“签个名就值30万，不成大明星大艺术家了吗。”

　　等周大宝走后，章大头点起一支烟，在办公桌面上铺开了一张大白纸，然后左手插在腰间，右手抓起笔来在空中一点一横地挥舞着，一遍又一遍地书空着他的名字“章——大——头”。
　　从外面办事回到公司的云儿，一进门看见章大头两眼放光、满面红光、眉飞色舞地在空中比手划脚的样子，忍俊不禁地想笑时，突然意识到什么危险来临一样地惊叫起来：“你怎么啦怎么啦？”
　　章大头闭目摇头晃脑起来，半天才从两扇磨盘一样厚的嘴唇间挤出两个字来：“签——名——”
　　云儿忙上前双手抱住章大头在空中舞动着的右手，紧张而又担心地问道：“签什么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