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罗马盛衰史》
第26节

作者: 痴汉王昊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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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接整死了梅尼乌斯之后保民官们仍不肯罢手,由于土地分配法案反复被拒绝,第二年他们又起诉了刚卸任的塞尔维乌斯,他的罪名是在攻打维爱人占据的强尼克罗丘要塞时指挥失误,给国家带来了重大损失。塞尔维乌斯勇敢的面对了指控,他坚称自己是无辜的,并且指责平民们忘恩负义,因为当年要不是梅尼乌斯的父亲去圣山进行调解的话,罗马根本就不会出现“保民官”这么个概念,而保民官对他的回报就是用不公正的审判害死了他的儿子。和塞尔维乌斯同时担任执政官的同僚也站了出来替他辩护,慷慨地把自己的一部分军功算在了赛尔维乌斯头上,最终塞尔维乌斯被判无罪。

  但保民官由于在土地分配问题上无计可施,打击报复卸任执政官已经成了他们手中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罗马的政治现在是这样的:元老院利用手中的权力,不断做出侵害平民的决策;然后保民官再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去消除元老院所造成的负面影响,这一来一回之间造成了巨大的内耗。就像伊特鲁里亚人所说:罗马这套“贵族和平民各自拥有一个权力中心”的政治设计,几乎把罗马变成了两个国家。

  公元前474年,上一年的两名执政官刚一下台就遭到了传唤,在前往部族大会受审的途中,他们一路向围观的贵族呼吁:
  “不要贪恋执政官的权位和荣耀。要知道不管是象征权威的法西斯束棒还是什么执政官的宝座,都和被献祭的动物身上的彩带一样,只不过是葬礼上的装饰而已,注定要把佩戴者引向死亡。任何贪恋权位的人最好明白现在执政官的权威已经被保民官所驾驭,保民官只要点下头就可以把卸任的执政官送进大牢,就好象执政官是他的随从一样。如果还有谁怀疑这点,就让他看看被保民官放逐的科利奥兰纳斯和因为被保民官定罪而郁郁而终的梅尼乌斯的命运吧。”

  这两人的不幸遭遇和煽动性的话语引起了贵族们的警惕,本来贵族们挑选执政官就是要为自己的利益服务,如果不能保障利益代言人的人身安全的话,谁还愿意出来干这个苦差?贵族们进行了秘密集会,决心不管用任何手段都要阻止这两个卸任执政官受审,越野蛮的方法赞同的人越多,一场冲突已经在所难免。
  日期:2012-01-06 10:29:59
  审判前执政官的时间到了,平民们却发现负责此事的保民官格努修斯放了人们的鸽子。起初他们还抱怨格努修斯在公共事业上一点也不负责任,居然在如此重要的场合迟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渐渐起了疑心,很快一些不耐烦的人就冲到了格努修斯家,并且带回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格努修斯被贵族们谋杀在了自家的床上。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罗马城里传播开来,但人们的反应不是愤怒,而是恐惧,他们没有料到贵族们居然会使用如此极端的手段,罗马历史上的第一次针对保民官的谋杀一下把他们给吓傻了。

  比平民更加恐慌的是格努修斯的那些保民官同事,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人身安全是多么没有保障。贵族们则毫不掩饰他们对谋杀格努修斯和阻止审判的喜悦与自豪,丝毫不觉得这是一桩极其恶劣的罪行。没有一个贵族对此感到内疚,一些没有参与到谋杀中的贵族还恨不得分担一份谋杀者的责任。许多贵族甚至公开说,既然保民官的权力是罪恶的,那么就可以用罪恶的手段镇压它。

  这起谋杀事件反映出罗马的政治局势正在逐渐失控。在用暴力手段镇住了保民官之后,贵族们立刻发布了一道征兵令,但剩余的保民官们没有一个敢于动用否决权,保民官的权力已经随着格努修斯的生命一并消逝了。
  罗马的平民们终于愤怒了,这愤怒并不是针对征兵令,而是针对保民官们的集体沉默,罗马人为了挽回来之不易的自由,决心用自己的双手和贵族斗争到底。
  日期:2012-01-06 10:35:31
  一个叫沃雷罗·普布利乌斯(Volero Publius)打响了反对征兵令的第一枪,他宣称自己曾经担任过百夫长的职务,因此不该再作为普通士兵被征召。执政官见有人胆敢抗拒征兵,立刻要求侍卫官们去逮捕这个螳/臂/车的歹徒,并剥掉他的衣服、用法西斯束棒去鞭笞他。沃雷罗当场对保民官提出了申诉,保民官们却集体假装没听见,任由侍卫官穿过人群向沃雷罗走了过去。在一阵激烈的肢体冲突之后,沃雷罗在朋友的帮助下成功挡住了侍卫官,他冲到人群中愤怒的吼道:

  “平民们,我需要你们的帮助。保民官已经起不到保护平民的作用了,让我们平民自卫吧!”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点燃了平民们长期压抑的怒火,征兵现场发生了一次大暴动。侍卫官们被四面八方的人群包围,像玩具一样被推来挤去,他们手中象征团结和罗马执政官无上权威的法西斯束棍也掉在地上任人践踏,最终彻底踩散了架。
  贵族们目睹了人民战争的威力之后只能先行撤退,缩回了元老院里。一些鲁莽的贵族试图组织起一支部队来以暴制暴,但年长的贵族阻止了他们——从人数上来看,贵族们根本就没有打赢平民的希望,这次征兵只能不了了之。
  日期:2012-01-06 10:37:55
  相反,率领民众抗命成功的沃雷罗被选为了下一年的保民官,他一上任就提交了一个让贵族们感到不可接受的法案——保民官将不再由部族大会选出,而是由一种新型的平民大会(Concilium Plebis)选出,这个平民大会和部族大会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彻底禁绝了贵族的参与。本来在部族大会中,贵族们的权利是远不如在百人队大会中来得大的,但由于他们往往控制着大量的被保护人、而被保护人在部族大会中也有投票权,故而即使是在选举保民官的部族大会里,贵族们也有一定的实力可以跟平民们一较高下。而在平民大会里,就连贵族的被保护人都没有参与投票的权利。

  这个法案一旦通过,贵族们在平民事务上可就连一丁点的发言权都没有了。他们先是试图说服别的保民官站出来否决沃雷罗的提案,但保民官们一致表示将坚决的站在沃雷罗那边。于是贵族们好拖歹拖,想把这个方案留到明年再表决,那样沃雷罗就卸任了。问题是,第二年平民们又在部族大会中把沃雷罗选为了保民官,摆明了是双方的斗争已经无可避免。既然如此,贵族们也只好祭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在百人队大会中选出了一位视平民如死敌的执政官——克劳狄同志。

  日期:2012-01-08 11:42:12
  平民大会
  诸位读者应该还记得,前文曾经反复出现一位从萨宾叛变过来并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平民作对的克劳狄,而且还曾当过罗马的执政官。而如今当选的这位克劳狄正是此人的儿子(两人的名字完全相同,都叫阿庇斯·克劳狄,后文将用“小克劳狄”来指代),而且小克劳狄完全继承了他老子对平民的憎恨。克劳狄家族在民间早已是千夫所指、身败名裂,小克劳狄居然能子承父业当上执政官,足见百人队大会这种选举形式对贵族是多么得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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