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罗马盛衰史》
第20节

作者: 痴汉王昊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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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罗马人忙着征兵的时候艾奎人已经打到了拉丁人的土地上,拉丁人赶紧向罗马发出了求救信号:如果罗马人再不过来拯救他们,拉丁人就要自己组织起武装力量了。这个时期拉丁人和罗马的关系就像二战后的日本和美国一样,在雷吉路斯湖之战后罗马人便不允许战败的拉丁人在未经罗马监管的情况下组建自己的军队,此时他们当然也不希望拉丁人借机重整力量,于是奥卢斯火速带着三个军团奔向了拉丁人的领地。罗马人和艾奎人小过两招之后,艾奎人就发现惹错了对手,赶紧逃到了一座小山上,勉强靠有利地形支撑了下来。

  日期:2011-12-26 08:46:07
  负责对付沃尔西的人拉提乌斯为了速战速决,直接率部进入沃尔西人的领地劫掠对方的农田。沃尔西人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很快两军就在开阔地摆开了阵仗。拉提乌斯注意到己方的人数并不占优,不敢贸然进攻,于是他命令手下:不管敌人怎么挑衅,只要他们不走到我们的跟前,我们就绝不动手。沃尔西人在侮辱了一番罗马人的老母之后终于按捺不住,主动发起了冲锋,罗马士兵则以逸待劳,等两军接阵的时候沃尔西人才发现:罗马人的盾牌和短剑刚好把阳光反射了过来,刺得沃尔西人睁不开眼。于是在罗马人策动了一次反冲锋之后,战斗又变成了单方面的大屠杀。一小撮残存的沃尔西人逃进了一个叫维勒提的城邦,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关上城门,罗马的虎狼之师就已经冲了进来。

  曼尼里乌斯那边也是三下五除二的就解决了萨宾人。他注意到萨宾人的战线过于分散,中央的守备非常薄弱,于是先用骑兵强攻、分割开了对方的阵型,再用步兵包抄两翼,很快就结束了战斗。
  独裁官曼尼里乌斯回国后举行了凯旋式,除了给予胜利统帅的一般荣誉之外,竞技场里一个优越的位置被专门留给了曼尼里乌斯和他的子孙作为观看公共娱乐表演的贵宾席。沃尔西人被迫向罗马割让了维勒提求和,罗马向那里派出定居者,建立了一个新的殖民地。
  曼尼里乌斯现在需要对付的就是拒守在山上的一小撮艾奎人了。艾奎人占据地利之便,强攻对罗马人而言代价太大,不如围而不战,把对方活活困死。但罗马士兵们却对这个持久战的方案感到不满——他们知道曼尼里乌斯的任期最多只有六个月,如果战事拖得太久,等曼尼里乌斯一卸任,就没有人能帮助他们解决债务问题了。罗马士兵纷纷主动求战,曼尼里乌斯架不住群众的意见,只好发动了一次强攻。结果倒是出乎罗马人的意料:艾奎人一见罗马人如此大胆,连这样的险要地势都敢往上攻,吓得直接从山的另一边跑路了。

  日期:2011-12-26 08:49:51
  如此一来,罗马人又有闲心来解决他们的内部矛盾了。曼尼里乌斯并没有糟蹋他哥哥的好名声,他试图利用自己独裁官的权力来通过减轻债务的法案,但贵族们好了伤疤忘了痛,再次恢复了卸磨杀驴鸟尽弓藏的本性,一致团结起来抵制独裁官的决策。曼尼里乌斯在元老院遭受了和塞尔维乌斯相同的对待之后,终于心灰意冷,发表了一番杀气腾腾的辞职演讲:

  “我不能接受这种结局。我为了缓解这个国家的阶级矛盾才同意当独裁官,现在我打败了外面的敌人,却无法解决罗马内部的纷争。我为了国家的和谐而战,希望你们以后碰到危机时还能找到像我一样的爱国者。至于我自己,既然我辜负了平民对我殷切的希望,我将辞掉独裁官的职位,今后我也不会再担当独裁官的职务了。因为你们的自私和短视,我将以一个普通公民的身份,而不是一个独裁官的身份来迎接罗马即将到来的平民暴动。”

  塞尔维乌斯同志试图在平民和贵族之间左右逢源,结果反倒搞得自己两头不是人,而曼尼里乌斯则非常坚定的把屁股坐到了平民这边,因此这一回平民们倒是没有刁难失败的代言人,他们纷纷赶到曼尼里乌斯的家中安慰并感激他,称赞他也是个名符其实的“人民之友”。
  日期:2011-12-28 07:17:54
  保民官的诞生
  这时元老院也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没有军队才是他们最大的软肋。这些人是既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一方面希望平民上阵杀敌守护贵族的既得利益,一方面又不想给平民任何回报,而是用所谓“保家卫国是公民义务”的固有意识形态来忽悠老百姓替自己免费作战。元老院决定把手上的军队保留下来,免得自己每次都被征兵搞得焦头烂额。曼尼里乌斯的辞职刚好给他们提供了可趁之机,元老们宣布:军队是向独裁官宣誓效忠的,没有独裁官的命令又怎么可以解散?现在既然没有独裁官,那军队也只好继续保留下去了,而且艾奎人还有可能卷土重来,同志们,大局为重啊……

  这番话听上去倒是“有理有据”,但是每个人都知道元老们只不过是在耍流氓而已,平民们对他们的丑恶嘴脸早就厌恶已极。不解散是吧?不解散拉倒。在一个叫西西纽斯的士兵建议下,士兵们一起蹿到了离罗马城三英里远的圣山上安营扎寨,以示对贵族阶级的抗议。平民们一看,嘿,这主意不错,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吗,于是纷纷跟进,圣山上眼看就要建起一个新的国家了。

  这下贵族们慌了——罗马城快要变成空城了!这些人有钱归有钱,但失去了平民们的庇护,也不过就是案板上的一条鱼而已,罗马最不缺啥,最不缺的就是敌人了。贵族们已经失去了讨价还价的余地,他们派出了阿古力巴·梅尼乌斯——一个能言善辩而且出身平民阶级的贵族,去执行劝说罗马人民还乡的任务。阿古力巴跑到圣山,给平民们讲了一个寓言:

  “有一天人身体各部分器官闹起了别扭,各器官看到自己费尽力气得来的食物都跑到了肚子里,而肚子却什么都不做只管安享现成果实,于是它们约好,手不再往嘴里送吃的,哪怕送到嘴边的东西,嘴巴也不吃;就算食物进了嘴巴,牙齿也不咀嚼。它们本想用饥饿来惩罚肚子、表达自己的不满。结果几天后,所有的器官都饿坏了,整个人全身虚脱,差点丢了性命。这时各器官这才明白,肚子并非无功受禄,它接受的营养并不比输出得多。没有肚子制造血液,所有器官都要完蛋。从此,各器官彼此团结,人才慢慢恢复健康。平民和贵族就像身体的各部分器官,我们都是罗马人,应该团结在一起,出了问题好好商量才对。”

  日期:2011-12-28 07:25:35
  当然,想光凭这么一个小寓言就打动罗马的平民,未免也太低估广大劳动人民的智慧,贵族阶级必须做出一点实质性的牺牲。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贵族们被迫同意在罗马设立“保民官”一职,来保护民众的利益。保民官受法律保护,人身安全不可侵犯,他拥有极大的权力,仅仅是说“我反对”这三个字,就可以否决执政官和元老院的政令。最初罗马有五个保民官,其中两个是公民大会选出来的,这两个人又任命了三个同事,其中一人正是率领军队前往圣山的西西纽斯。

  保民官的选举方式和执政官并不一样。执政官是通过王政时代第六任国王塞尔维斯所开创的百人队大会所选举出来的,而保民官则是根据一种新型的公民大会——部族大会(Comitia Tributa)所选出来的。百人队大会按财产划分人群,贵族和有钱人在选举中占绝对优势,而部族大会则是按居住地划分人群,相比而言就公平得多了,罗马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处于部族大会和百人队大会并存的状态中。可以说,部族大会的出现也是平民争取权利的阶段性胜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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