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大山》
第57节

作者: 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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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啊。热锅上的蚂蚁还是只是团团转,村长已经是快上蹿下跳了。
  “陈老师,你看这,可如何是好?外面干部还等着呢,让人家这么长时间等着,岂不是失了礼节!”
  “嗯。”陈小文点点头。这出山之路他走过,的确清楚这一条路有多长,按照目前的速度,干不完。但是现在的情况,不是说一句干不完就行的事。
  这几天,陈小文已经融入进这个村子里,融入到村子里的民俗民风。村长一着急,陈小文也跟着慌了,小凉山村的声誉和荣光,此时竟与陈小文如此的紧密相连,就算村长不求他想办法,他也会出主意的!
  “村长,不如这样吧。”陈小文考虑了一会,也想出了一个合理折中的办法“既然他们进不来,不如我们走出去,这开路还是继续干着。我们出去跟干部汇合后,拦车去镇上,找饭店款待干部。在外面谈事情,总比在这开路,傻傻的等他们进来好!”

  “一来,减少他们等待的时间,二来,请他们去外面吃饭,也显示出小凉山村对这件事有多么看重,三来,这喜事,也不必和宋家的白事相冲。”
  “嗯,有道理,我也在担心这喜事与白事相冲,这宋家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还是陈老师聪明。”村长发自内心的给陈小文鼓掌,同时叫下几位正在干活的农妇,让她们赶紧回家,带上些土特产,随自己一同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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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再带些钱来,下次,我让幺妹子还给你们。”村长又突然想到,出山在外,钱最重要。自己没带钱,回去一趟也不方便,倒不如让回家取土特产的农妇们带一些钱来。
  还好,有了村长的保证,农妇们犹豫了一会,便加快速度回家了。
  在这等待的间隙,陈小文带村长来到阴凉处休息,人老了,再厉害,也不能老晒着。
  村长很高兴,连夸陈小文懂事,让他多注意下自己的身体。城里人身子弱,别中暑了。还怪自己考虑不周到,硬是把陈老师叫了出来。这要是累着了怎么办?
  “哪里话,我都说过我没那么金贵,我来支教,这几天,尽受您和村民们的照顾,我一直都想出点力回报呢。”
  “陈老师!你的心意我们都知道,你到这里来之后,没说过一句抱怨,没提过一点要求,没要过一丁特殊照顾,跟我们同吃同住,我是看出来了,你是真心为我们小凉山村来传播知识的,我真心的替这个村,感谢你啊!”村长双手放在拐杖上,闭着眼睛,脸上露出一股感谢之意。
  村长老了,他吃过太多没有文化的亏了,没有知识,只能被人欺负,不读书,一村的人,只能在这面朝黄土背朝天,一代代的累死累活,还被人看不起。
  一村之长,要带着大家过上好日子,可过上好日子,只能靠读书,当然,现在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当兵!
  村长依旧闭着眼睛,仰着头向着天空,灼热的阳光正好写在他那苍老的脸上,很奇怪,陈小文此时看着村长,觉得他年轻了好多。
  那阳光的照射,就像是一只温暖的手,按淡了村长的沧桑,抚平了村长的忧愁,意气风发印在脸上,扬眉吐气升华而起!

  陈小文能感受到,村长的心是骄傲的,这几天的事,足以让他感到光宗耀祖了!
  “现在,刘仔又当兵了,真是祖宗积德,看着他们一个个这么有出息,我心里高兴啊!小凉山村啊,我活了这么久,从没这么高兴过。”村长捶捶胸脯,将这些字,一个一个的捶出来。他笑了,但却笑的很累,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村长的笑,竟然笑出了点无奈。
  “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也想当兵去杀小鬼子。你知道,这跟拐杖陪了我多少年吗?”
  陈小文瞪大眼睛看着村长,没有说话,从村长的语气里可以听的出来,村长有故事,村长有心事,他要倾述出来。而旁人这时候最该做的,就是静静地听他讲述那段故事。
  “60多年啊!具体多少年,我也忘了。”
  “60多年?村长,你的腿是不是。。。”
  “没错,我的这条腿,就是给小鬼子打伤的。”村长拍拍左腿,突然之间,又猛的将裤腿拉上,膝盖之上,一条长疤,刺眼的印着。就像是张开血盆大口一样,在腿上留下这么一条深深的印记。
  “可是,我看你之前走路,并不很像是有问题的。”陈小文看着那条伤疤。心里难受,在这里好几天,都没看出来村长的腿有问题。

  “伤口的影响不是特别大,而且现在老了,另一条腿也不方便了。所以看起来,就是个普通老头走路的姿势。”村长伸手摸摸自己腿上的伤口,只见他的脸抽搐了一下,就像是被伤口给烫了一下“那时候,我也跟你一样,年轻气盛的一个小伙子。”
  陈小文用手拨开地上的碎草,坐下去听村长述说他年轻时候的故事“那个时候气血方刚,有力气,干活也带劲。正好那几年,小鬼子打来了。整个小凉山的人都慌了。生怕小鬼子杀进来。”
  “还好,我们这穷疙瘩,道路不便,小鬼子一直没有进来过。时间一长,我们都放松了警惕。还以为天下太平。正好那一天,我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竟然跑出这个大山。”
  “大山之外,我看到的只是满目疮痍,伤痕累累的世界。我很害怕,当时就准备跑回去。结果,半路上,突然从草堆中倒下一个人来。我还以为是小鬼子,当时还冲上去打了他几拳。”
  “结果他直接吐出了血。可把我吓的,赶紧停了手。”村长将手从伤疤上拿开,脸上涌现出了丝丝歉意,眼神闪耀光芒,似乎还在播放着那段回忆的画面。
  “我感觉不对劲,哪有小鬼子这样的。就停下来仔细看看。只看他的帽子上一颗红心,我就知道自己打错人了。这,这就是八路军啊。”
  村长叹了口气,对于那段事情,村长真的很抱歉,把八路军打了,那自己是什么?帮着小鬼子的走狗吗?
  “我探了探他的气息。还好,还有气。不过他身上伤口好多,一直在流血。我也没想啥。知道他是八路军,脑子里就想着要保护他,很简单,就像他们保护我们一样!”
  “当时力气大,抗起他,就跑回了村子!”

  陈小文看着村长兴奋的身子都跟着抖动,心里也替小凉山村高兴。
  心里怀着对小凉山的关心,不怕苦不怕累的在这里与村民一起生活。时间的确不长,但是这感情的融合,却像是过了好久,经过重重烈火轰烧锤炼过的一般。
  这感情是村民们的热情,关心,真诚所融合的,犹如浓浓的巧克力一样,丝滑暖心,品尝在心里,由衷的高兴。
  “我相信小凉山村会越来越好的。我会把我所有的知识传授给孩子们。”陈小文拍拍胸脯保证,势必要将孩子们从他手里顺利学到小学应掌握的知识。
  “借陈老师你的吉言啊。会好的,会越来越好的。”村长欣慰的说到,同时也撑着地站了起来,赶回家拿东西的农妇已经回来了。时间也过去大半了,该起身去找干部去了。
  “对了。”村长走了几步,转过身来对着干活的村民说到“记得把草除了后,把地上的坑坑洼洼的洞给我调平了,知道没。到时候干部的车开进来开坏了。我拿你们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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