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过后的常欢喜也很努力地不去想去不去参加赵伟的婚礼的事情,可还是强打着精神盯着蚊帐顶。
原本雪白的蚊帐已经沾了许多灰尘旧迹,没有了亮色,该拆下来洗洗了,常欢喜想着。
可是眼皮子在打架,她又不想动弹,却是怎么也不敢合眼的。
生怕一闭上眼就会梦见朱艺,梦见大红的裙褂,梦见摇曳的蜡烛,梦见她不想梦见的一切。
特别是今天朱艺还帮了她一个大忙,常欢喜真的是怕了,怕了厉海芬给她设计的下半生。
要是她做了那样的梦,叫她以后还怎么去面对朱艺,叫她怎么去面对未来的另一半。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做那样子的梦,但常欢喜还是难以接受。
不过她再怎么挣扎还是敌不过睡意来袭。
只是她没有梦见朱艺,而是梦见了许许多多的老同学围绕着她,但她却是看不清楚对方的脸。
越来越多的人围绕在她四周,让她难以呼吸,常欢喜还是被这样奇怪的梦给吓醒了。
现在的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奇奇怪怪的梦有些醒来就忘记了,怎么也想不起来。
有些却是印象深刻,想忘也忘不掉。
常欢喜烦躁地跺着脚,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不到一分钟又拿开了一点点,露出半张脸。
眼睛一直都是闭着的,常欢喜默默地命令自己赶紧继续睡觉,什么也不要去想,什么也不要去听。
夜深人静,却是彰显了一切微小的声音。
好像水管有水流经过,好像楼板有玻璃球滑过,偶尔还会听到摩托车驰驰而过的声音。
所有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了。
常欢喜摸索出枕头底下的耳塞,塞住了自己的耳朵。
这样子才清净多了。
可还是睡不着。
她爸妈去哪儿了?
常欢喜有些担忧了。
这不像是厉海芬的作风,竟然没有后招,常欢喜是不大相信的。
胡思乱想了许久,常欢喜才浅浅入睡。
还没睡沉,天便亮了。
但她还是习惯性的早起,洗漱完才想起自己失业了。
常欢喜坐在沙发上,又拿起厉海芬的笔记本认真地看了起来,今天做点什么甜品好呢?
汤圆,做份汤圆做早餐好了,常欢喜合上笔记本,拍了拍手,准备小试牛刀。
“这傻孩子是准备不吃饭了吗?”常安远远地望着厨房里忙碌着的常欢喜,忧心忡忡地说道。
认真是件好事,可是认真过了头,他就有些心疼了。
年轻人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健康呢?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厉海芬狠了狠心,没有理会常安。
不过她的注意力转到了常欢喜的手机上来,是短信,赵伟是谁来着?
她怎么没有印象?
结婚了?
这种好几年不联系,一联系便是各种喜事的人,真的是让人很无语。
要是之前的厉海芬肯定要狠狠鄙视一番的。
不过现在的她有些惊喜呢。
只是常欢喜听到手机响,几乎是飞奔了过来,拿起手机便揣进衣兜里,生怕被鬼看到似的。
厉海芬有些不满常欢喜的操作。
虽然她是这样子做了。
常安连忙拉住要发怒的厉海芬,“真是的,你看孩子的手机做什么?”
“难道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怕我们知道吗?”厉海芬白了常安一眼,关心一下女儿,她有错吗?
还不是为了提防着你,常安没敢说实话,只是喃喃着“隐私”两个字眼。
“听起来好像是你有隐私多一点。”厉海芬盯着常安,非常的不满。
“没有,绝对没有,我发誓。”常安委实没想到这火怎么就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厉海芬也没有继续和他胡搅蛮缠,她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常欢喜漂漂亮亮地去参加赵伟的婚礼。
那样子的场合总比她胡乱的拉郎配的效果要好得多,吧。
毕竟常欢喜读书的时候没有什么早恋的不良记录。
厉海芬想起那些七姑八婆吹嘘着自己的女儿有多少人追的时候她都会默默地说一句,“我女儿很乖的,从来都不会让我操这份心。”
如今回想起,所谓的奉承未必是真心的。
这不用操心也只是一时的,眼下可不就是要她操大心了吗?
常安看着厉海芬的神色,脑瓜子又开始疼了,这又是准备闹哪一出呢?
“来,来,来,我们去歇息一会吧,女儿呆在家里,我们也不能一整天都守在家里吧。”常安不禁劝导。
“好,还是回大宅舒服。”厉海芬顺从地说道。
这么爽快?
常安心里反而没底了。
这,不像是厉海芬的作风啊。
“走啊,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厉海芬扭头看了常安一眼。
她得好好歇息才行,养精蓄锐,务求在赵伟的婚礼上一击即中,解决了常欢喜的人生大事。
“哦,来了。”常安同情地看了一眼常欢喜,厉海芬这眼神太过于熟悉了,不用猜都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给女儿留点面子吧,女孩子,脸皮薄。”常安弱弱地说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什么面子,面子是给别人看的,日子才是自己要过的,我可不想我们女儿将来嫁出去之后被欺负狠了。”厉海芬言之灼灼。
常安动了动嘴皮子,竟无言以对。
谁让厉海芬一针见血,戳中了他的命门,他也不想常欢喜将来嫁人之后要被人欺负。
只是学厉海芬这样真的好吗?
可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他这样疼老婆的,常安沾沾自喜了片刻,然后又有些替未来女婿掬了一把同情泪。
厉海芬这个丈母娘的关卡不好过啊,也不知道她想挑个怎么样的。
虽然常安劝过厉海芬,这对象是常欢喜的,是她要和对方过一辈子的,让厉海芬不要管的太多了。
可是厉海芬却是觉得常欢喜的人生阅历没有她的丰富,而且她是结过婚的人,其中的酸甜苦辣没有谁比她更加清楚了。
所以常欢喜的另一半该是怎样的人才最合适,她是绝对有发表意见的权力。
两人又回到了青砖大宅,厉海芬开始专心静养。
但常安却是静不下心来,一来是牵挂着女儿,二来是他好像看到许叔的身影了,彼此对视了片刻,许叔便飘走了。
他怎么还没去投胎呢?
常安有些好奇,老人家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的吗?
他都去世那么多年了,怎么还放不下人间的一切呢?
此时老顽童正跟在许新远身后,亦步亦趋。
许新远几乎是小跑着回家,他不过是去街口的便利店买了一瓶酱油,这老顽童就突然间出现了,跟了他一路。
本来他是要去店里的,可此时不得不改变了路线回家了。
许亚强叫了师傅来店里看现场,商量着重新装修的事情,许新远不想让老顽童去店里捣乱。
老顽童看了一眼走上楼梯的许新远,顿觉无趣,又转身走了,碰上了熊孩子在陪一个小女孩玩。
这熊孩子,老顽童瞪了他一眼,“不是说了不许和他们玩的吗?”
熊孩子看到老顽童,有些胆怯地站到了角落,也有些委屈,也有些倔强,硬是没有滴落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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