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他先是帮了大忙,这顿饭也是安思雨要请他来的,他这么心虚干什么?
陆时年也想问问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才会让安思雨麻溜的把帮忙的事儿都套到了段一驰头上。
最可气的是,安思雨竟然还心心念念的要请他吃饭。
不能忍。
段一驰觉得他今天可能是来错了。
他就不该来!
凭着段一驰对陆时年的了解,光靠一个眼神就能断定现在的陆大总裁非常不待见他。
现在撤退还来不来得及?
答案是来不及了。
因为陆时年已经把不安分的安思雨死死的按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不咸不淡的用眼神示意道:“坐。”
安思雨后知后觉的有点尴尬,轻咳了一声,把菜单推到段一驰面前:“段先生,你点菜吧。”
“叫什么段先生啊,都是自家人,叫我一驰就行,叫段哥也可以。”
话才说完,段一驰膝盖就是一阵剧痛,陆时年靠在椅子上,连踹人的腿都没缩回去,光明正大的很。
安思雨嘴角一抽:“……”
这下段一驰也不敢作妖了,老老实实的翻开菜谱,拿着笔顺着第一页就开始往下划。
安思雨心跳直逼一百八,看着他的动作,脑门就开始冒汗。
她早该知道!作为陆时年的朋友,段一驰又能好打发到哪里去?
不过……毕竟她是诚心道谢,这顿饭倾家荡产也得请。
等段一驰划的差不多了,正准备叫服务员,手里的菜谱就被陆时年抽走了。
“干什么?”
陆时年十分顺溜的把菜谱扔进垃圾桶:“这份不能用了。”
“怎么就不能用了?我都点完了,你这一扔我不就得重点?”段一驰的心态略崩。
那头陆时年根本不理他,只是偏头对安思雨说道:“去要份新的。”
“……”安思雨想伸手摸摸陆时年是不是发烧了,这男人今天还能不能干点正常事了?
事实是不能,因为陆时年又叮嘱了她一句:“多要几分,估计不能用的有很多。”
段一驰:“……”几个意思?
完全摸不准陆时年心思的安思雨茫然的出去要菜谱,服务员一听她的要求,也是一脸糟心,好在这家饭店的服务态度不错,还真给安思雨搬来了一沓。
陆时年用指尖敲了敲厚厚的菜谱:“点,点到我满意为止。”
半个小时后,段一驰一脸崩溃,到底怎么点才能让陆时年满意?给点提示行不行?之前的半个小时里,他简直是尝试了点菜的一百种方式好吗?
按照陆时年的口味点,被驳回。
按照菜系点,被驳回。
按照自个的口味点,被驳回。
安思雨看的头皮发麻,只觉得身边的男人简直作天作地。
陆时年却十分坦然,反正不合心意就把菜谱扔掉,全程多余的话一句没有,只是视线偶尔会落到安思雨的身上。
“……”段一驰一脸绝望的盯着陆时年看了半天之后,终于灵光一闪,“啧,这么久都没点好菜,害的你们陪我一起挨饿,要不这顿还是我请了吧?就当给我个赔礼的机会。”
安思雨哪能同意:“不行,说好我请客的。”
“……”段一驰都快哭了,只差对着安思雨拱手喊姑奶奶求放过了,“哪能让美女请客,这顿还是我来好了。”
段一驰边说边去瞟陆时年的脸色,果然见男人周身的冷气范围缩小了一大圈。
陆时年这什么毛病?还真是因为谁请客的问题?他陆大少什么时候缺这一顿饭钱了?但随即段一驰就反应了过来,看这样子……之前本来是安思雨付账?
行啊,陆时年,还没过门就会帮媳妇省钱了?
段一驰被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雷的外焦里嫩,但这次好歹菜单是保住了,结果他正准备喊服务员的时候,陆时年那边又出了幺蛾子。
段一驰现在看见陆时年对菜单动手就头皮发麻,包间里的垃圾桶都快塞不下了。
不过这次陆时年倒是没扔,只是翻到酒水那一页,拿着笔轻飘飘的在那瓶价值十八万的红酒上勾了一下。
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讹诈了的段一驰简直心态爆炸。
安思雨暗搓搓的瞟了眼红酒价格之后,也闭上了嘴。
这顿饭她真请不了!
“先生,这是您的消费单。”
段一驰随手接过,也没细看,直接从钱包里抽了张卡递过去。
站在一旁的安思雨在他折起账单时瞟了一眼:“……”
讲道理,在今天之前她从来没想过有人一顿饭可以吃掉半套房。
安思雨心情略复杂,照这么算,她的卖身钱约莫也就够陆时年吃几顿饭了。
兴许是她心态崩的太明显,段一驰察觉到了她的肉疼,半矮着身子用胳膊肘撞了撞安思雨的肩膀:“是不是觉得这顿饭有点贵?”
安思雨瞪大眼,这才是有点贵吗?!
“思雨啊。”段一驰老神在在的把双手揣进裤兜里,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你得知道,有多少人端着几十上百倍的钱,都不一定能跟你男人搭上一句话。”
他痞笑着把账单搭在嘴巴上亲了一口:“这顿饭是我赚了,要是拿出去显摆,我段少爷以后的脸面就更大了。”
安思雨错愕的看向一旁冷漠的男人,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她已经见识过了段一驰的面子有多大,按照他的说法,请陆时年吃顿饭都是给自个挣面子,那陆时年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知道这个男人身份不一般,足够有钱,家世也绝对不可小觑,但现在看来。
似乎还是低估了。
随即,安思雨苦笑了一声,陆时年到底是什么身份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在这场交易里守好本心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的……与她无关。
“段先生,实在是抱歉,说好我请客的。”安思雨愧疚的鞠了一躬,她也不遮掩,反而坦荡的说了下去,“只是我现在确实没有能力负担这样的金额,之后我会努力补上的。”
没钱就是没钱,安思雨完全没有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意思。
谁知这话一出来,段一驰登时露出了活见鬼的表情,连陆时年的脸都有点阴沉。
“不是吧你陆时年!?”段一驰恨铁不成钢的把手搭到陆时年肩膀上,“陆大少,陆总裁,对女人不能这么小气的啊!”
对女人小气的陆时年:“……滚。”
之后男人的脸色就一直不大好,冷气不要钱似的往外放,段一驰不敢再凑上来犯嫌,自个溜了,安思雨缩在车后座上,眼巴巴的望着窗外,全程不敢多说一个字,跟陆时年之前隔的距离能塞两窝崽。
“安思雨。”男人坐的笔直,指间夹着一张薄薄的卡片放到安思雨眼皮子下面,偏偏这人还目不斜视,全程没看她一眼,“拿去花。”
“……”啥意思?
“我还是第一次因为穷酸丢人。”准确的说,从来没人能让他丢人。
安思雨:“……”那可真是对不住,我因为穷酸丢人丢习惯了。
T大。
安思雨走在树荫下,周围过往的行人,目光时不时在她身上打量着,相比前段时间绯闻缠身时,那些恶意、鄙夷的目光,这些打量、探究的目光算得上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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