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挡住了我的阳光》
第30节

作者: 花骨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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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翦清秋无声感叹着,对着丫头笑了笑:“既然这样,我们乐得吃现成的。……走吧,去用饭。用过饭了,再去婆子们住的院子里看看,跟着你家大小姐去见识见识佃户们的生活状况。”
  主仆俩来到前院,婆子在她们坐下之前就笑着摆好了饭菜,然后说了一句:“你们慢慢用!”便匆匆走了。

  翦清秋还想着与婆子一道去她住的那院里看看的,抬头准备说一声,婆子的人影早就不见了。
  “看来挺忙的!”
  她兀自感叹一句,青稞在一边道:“是啊,她们好像越来越忙了,听说是过几日就要秋收了,修院墙的工地上在赶工,为了节省时间,不管是工匠还是帮工都会来这边用饭。”
  翦清秋的手顿了顿,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
  小丫头看了看自家大小姐的神情,觉得是自己这个大管事没有摆正态度,刚才还用了“听说”二字。
  这可是给自家大小姐的庄子修院墙!
  且大小姐说了,如今,只有她这个丫头是自己人。想想自己还真是不负责任,算算日子,好像有几天没去工地上瞧瞧了。
  “大小姐,或许这时间佃户亦在用饭,用过饭后会直接去工地,他们住的院子里怕是没什么人。”
  “也是!”
  翦清秋含了一口饭,含糊着应了一句,等把那口饭咽了,才含着一丝感慨说道:“是该去看看了。”

  不止是工地,还有我们现在住的院子,也就进院的那天转了一次,今早出去然后进来亦只是匆匆一瞥。
  吃完饭,翦清秋站在主院的前面坪子上,前后左右四顾。
  十三座院落,分别都有自己的小院墙,站在这里,看其它院落,只能看到部分院落上面的一层夯土墙与三角形的茅草顶盖。
  屋子经历多年的风吹雨打,虽然经年修缮,夯土墙上裂开的侧缝还是清晰可辨,就是主院的墙体也未能幸免。
  翦清秋没想去打忧那些做事的人用午饭,只进了就近的两处院落。
  除了主院,小院落的院门并不高大,只是两扇普通的双开门,门板已经相当存旧,只有门上的铜环还泛着黄澄澄的光亮。
  轻轻推开院门,就看到铺散在地上的一层落叶。秋风,还簌簌地吹拂着,吹动着树上泛黄的叶子片片坠落,像是在舞蹈欢迎她。
  小院落建得紧凑了许多,前院后院只隔了不到三米宽的过道,地基虽然没有用厚实齐整的青石砖打造,但也是用不規整的石头彻成,足有一米高,看着竟似比那规整的青石砖还有艺术感染力。

  相似的,前后院的房子陈列与主院一般无二,只不过起居室的开间相对窄了一些,在翦清秋看来,也足够大了。
  她跟着又进了另外几处,其间的建造错落有致,即没有并排,也没有前后对应,之间的空间留的并不大,却也感觉不到拥挤。
  最让她感叹的是,每一处院落,不管是前院还是后院,都打了一口水井,上面架了一个轱辘,轱辘上挽了揽绳。
  而且,每一处院子的院门上都没有院落的名称,看上面的印痕,之前应是有的,只是有人有意把它取了。
  似乎,让这些院落就这么空着,真的很浪费,或许,可以一步一步让这些院落的存在有它真正的价值。

  翦清秋参观自己现在拥有的家,真是越看越喜欢。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了佃户们住的大院前,在庄院的最西侧。
  大院东侧的院墙上没有开院门,她站在离院墙有一定距离的地方,伸着纤纤手指用心数了数,共有大小不等的小院十二座,建在大院的北侧。南侧则建造着一排排相对低矮的小屋子,共有六排。南侧的小矮房与北侧的小院之间,靠近东侧院墙建了一间独立的大屋子,四四方方的,看着比佃户们住的房舍还高了一米的样子。
  看到最后,翦清秋觉得自己像一个偷窥者。为了这份自在,她有意编排着青稞去清洗今天买回来的成衣。
  沿着院墙外的一条走道向北走,两边是高高低低的绿色树木,有些枝条伸展到了走道上,就像俏皮的孩子想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她初初注意了,种在整个院子里的树木品种很多,有四季常青的,有如今枝头的树叶快掉光的……
  再往前走了一段,面前便是一个超大的晒谷场,铺着規整的青石板。
  晒谷场东面、南面都种着一排垂扬柳,迎风招展、摇曳多姿。西面除了通院门的位置,同样种了一排垂扬柳,而北面则建了三座仓库,每座仓库之间,隔了两三米的距离,仓库的基脚足有两米高。

  看到这里,深觉古人做事的严谨与完备。
  翦清秋从西测的大门走了出去,下意思的向北望,便看到了院墙修建的忙碌场景。从原有院墙的位置上连了一处绕向往北,已经建了三十余米,那一边由北绕行向南,也已经看得到了,两处之间如今还隔着二十余米的地方。
  想必,这院墙是各分了段位建造的,要不然,就这二十余米的距离,又何须赶工?
  翦清秋深入其中了,才知道自己虽然没有想错,但这道院墙的高规格修建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工事场地上,有老人、壮年、妇女、儿童……不能走路的婴儿被妇女背在背上,完全是男女老少全出动。
  难得的是,一个一个不仅干劲十足,脸上还洋溢着劳动的快乐。
  他们在做什么?
  壮年男子在移栽树木,枝干粗大的就干脆把它锯了,如果位置好,还可以留着当坐桩。

  树木移栽或锯掉的标准则是院墙两侧约八米之内。其间靠近院墙的五米,草被不丰富的,补充草被,一米的地方会种一排观赏性的小矮树,这是規划,现在一时还顾不上,剩下的两米是留的路基。
  老人、妇女等就是在修整路基与补充草被,两侧都安排了人。她们做得很熟练,看似已经连着做了好些天。
  翦清秋亦如青稞一样从内侧(也只有内侧才有)梯道上走了上去,向北可以看清整个集镇的容貌,向南,看见的依然是红荔山……
  她是应该充满感谢的吧?
  为了建院墙,疾风把两个庄子的人全拉出来了,还在外面招了人。
  原来,除了工匠管饭,其余的人各回各家,现在,为了在秋收之前完工,除了外面请的人,两个庄子的人都管饭了。
  那么多人一起用饭的场景应是很热闹的。

  翦清秋自己就像一个看客,远远的观望着。
  真的,这一刻,她是充满感动的。
  庄子的那一边是什么样子?
  也是在这一刻,翦清秋想去走走看看。
  翦清秋不疾不徐的向着堤坝走去,午后的阳光灿烂明亮,因为不缺少枝繁叶茂的大树,一路行去,她竟觉得那份灿烂明亮恰到好处。
  她的庄子位置比堤坝稍高,只有那三百零八亩水田及部分旱地比堤坝矮了许多。

  走上堤坝,堤坝路基的宽度同样让翦清秋震惊,约二十米,两边还各种了两排树木,彼此间的间距似乎刻意丈量过,大约三四米的样子。
  如此高规格的要求,想要重新加高堤坝,动用的人力、财力可以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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