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飞大笑,孙昂脸色愈发难看:
“王将军,天色不早,我等还得赶路进城,若是晚了,危及公子性命,外臣无法向岐王交代。”
“那好啊,本将军见此处贵气逼人,想必定有贵人在此。依我看,卫国就别去了,随我本将军去晋国安享荣华富贵,岂不美哉,来人!”
王彦飞大手一挥,众军异口同声:
“在!”
“本将军要看看车内贵人是乃何人,岐军胆敢妄动,格杀勿论!”
“诺!”
众军齐声道,下刻兵刃齐出,岐军护卫不甘示弱争锋相对,不等孙昂下令,遂即兵刃出鞘。孙昂见势躲不过去,上前摁住王彦飞胯下宝马:
“王将军,王将军,岐国虽小国骨尚存,二世子若是去了晋国,岐国将亡啊。此地尚且是卫国地界,若是二世子被劫,卫国势必兴兵讨战,晋国何堪!”
“哼哼!此话骗得小儿,焉能骗得我王彦飞。且不说卫国地距晋两万八千里之遥,期间隔着孙、徐、志三国,卫国何以发兵讨战。就是徐国愿意联兵,孙国、长孙国岂能视而不见。给本将军起开,否则杀你老儿不费本将军吹灰之力!”
王彦飞气焰嚣张跋扈,丝毫未将岐国放在眼里,举起手中马槊直指孙昂鼻梢,强硬道:
“让是不让!”
“不让,国虽小不可辱,将军若要劫走世子,除非从老夫身上踏过去!”
“老匹夫,这可是你说的!”
盛怒之下,王彦飞手中马槊猛然一挺,只闻噗嗤一声,孙昂胸口一凉,目光死死的看着王彦飞那张狞笑的嘴脸,吃力说道:
“王……彦…飞,你,你们晋国,是不会有好下…场……”
“呵哈哈……中原唯我大晋,区区岐国也敢如此大言不惭,受死!”
王彦飞猛力抽枪,孙昂眼前一黑,前胸后背偌大的一个血洞,王彦飞的马槊已是将他扎透,下刻便是倒在血泊当中断了气。孙昂一死,岐国卫队奋起抵抗,车帐内郭氏恐极之下放声大哭:
“孙卿,孙卿……”
郭氏大惊,双方兵马杀成一片,岐国人少不敌,王彦飞听闻车帐内阵阵隐有娇柔嗲气之声,心中立时浮起万恶邪念,一槊刺去挑开车帐顶棚,只见美妇泣于车内惊恐万分。
四目相对之下,王彦飞兽性大发:
“呵哈哈……坊间皆言百里规艳福无边因色废国,如今一见果不其然。”
郭氏年芳不过二十五,十七岁出阁嫁于岐国主百里规为妾妃,天生生的美貌如玉楚楚可人。
王彦飞则是晋国第一无道将军,人称“铁无痕”,意为王彦飞大军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人迹全无,其残暴和血腥程度令人发指。
其秉性残暴且好色,所过之处无不奸**女掳掠良家,孙昂见王彦飞第一眼,便知今日大难领头,宁可是死在刀下,也不能活着回去。
眼见郭氏美貌楚楚,王彦飞兽性大发,连杀数人跃下坐骑直逼车帐,郭氏见状方寸大乱,死死互助幼子百里燕:
“我乃岐国王妃,你若羞辱于我,岐国誓不罢休!”
王彦飞大笑:
“哼哈哈……百里规割地两百里,岐军溃不成军,焉能耐我何,今日王妃若是从了本将,本将军定保你儿,来日坐上国主之位,我便是你儿的亚父,呵哈哈……”
王彦飞冲入马车,伸手夺过病重的百里燕:
“母亲,母亲……”
百里燕咿呀哭喊,王彦飞一手将其扔出马车置于副将手中,随后饿虎扑羊扑在郭氏身上:
“畜生,你这个畜生啊……”
“哈哈……来吧,来吧,你儿有我王彦飞为父,不枉其一世为人,呵哈哈……”
“啊啊……”
“呵哈哈……原来百里规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
“母亲,母亲……”
王彦飞泄欲不久,郭氏奄奄一息,岐国卫士一个不留悉数被杀,随行女子亦未能幸免惨遭蹂躏,临走时王彦飞不忘一剑刺死了郭氏,一把大火烧毁所有尸体,而后绑架了世子百里燕,踏上东归之路。
这件事原本没人知道,但问题是王彦飞把歧国送往卫国的人质劫回了晋国,晋国国君姒巍总得知道原因吧。结果听说是王彦飞硬抢,还奸污了百里规的王妃,姒巍大发雷霆,要斩王彦飞。
原因其实很简单,王彦飞此人恶名在外,打仗杀人劫掠,这年头虽然说不上十恶不赦,也是司空见惯的事。但是王彦飞做的比其他人更甚,这次还把歧国王妃给糟蹋了,传出去晋国就可能沦为蛮邦的笑柄,舆论上非常不利。
就在要杀王彦飞之际,相国公叔阔出手制止,建议贬王彦飞为大都督,发配南方永不调用,以平息影响。同时把百里燕养起来,以待日后好做文章。
事发当年百里燕年幼懵懂,现在被寄生后的百里燕得知,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
朗庭间,西门华、伍算、塞骞三人继续说道:
“唉……诸侯割据民不聊生,何时是个头啊。”
西门华一息长叹,伍算不以为然:
“天下分合皆乃天定劫数,不可违也。吾等作为凡人,穷毕生之所学,学以致用才为正道,断不可逆天而行,逆势而动呀。”
“伍算大师助人打造舟船器甲,何尝不是纵祸黎民,如此亦不算逆势而为?”西门华反问。
“老夫不打造舟船器甲,就无他人打造舟船器甲?天下就再无战祸?非也,亦攻亦守,此消彼长也。亥朝如此,陈朝如此,號朝亦如此。梁朝气数将尽,为时不远矣。”
西门华、伍算政见不同各有侧重,说了好一会儿伍算突然失色:
“哎呀,老夫怎将此子给忘了。”
目光转向百里燕,伍算从席案木盘之内的肉块上割了一刀,取下块肉来递给百里燕:
“世子殿下食肉否”
“本世子不饿,老先生请自慢用。”
“呵哈哈……孺子可教也。老夫敢问世子殿下,国仇家恨孰轻孰重,你可想好回答老夫。”
百里燕顿觉莫名其妙,这个老头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事,难道是刚才百里燕身世,他想故意试探自己?想到这里,百里燕酝酿片刻道: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然家国之危亡系于旦夕间,无国便是无家,无家便无根,国恨势大于家仇,不能因家仇误国害民也,不知大师可否满意。”
“呵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来来来,西门执院、塞骞,我等来喝一杯。”
伍算只顾自己发笑喝酒,全然不搭理百里燕,百里燕心里纳闷。自己是来买书的,怎么莫名其妙扯上这个老家伙。
寻思之际,伍算问道西门华:
“西门执院,汝以为此子如何。”
“前途不可量也。”
“哦,那塞骞你呢,你意下如何。”
伍算又问塞骞,塞骞拿起割肉的小刀说道:
“一试便知。”
话音落下,塞骞看向百里燕:
“世子殿下,在下想借世子宝血一用,世子可愿赐否!”
塞骞一言既出,百里燕愣吓一跳:乖乖,你们疯了吧,我来买书的,涮我开心也就罢了,还要我出血。
心中暗道,百里燕看去何宽,何宽向自己摇摇头,没有阻止的意思,看来何宽已经知道这两位来头,他不阻止,显然何宽要自己应承塞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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