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闹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又无可辩驳,指着白巧巧骂道:“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我是你的亲爹,你却净为别人说话。好啊,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今天便打杀了你!”
说着白闹儿对他带来的地痞使了个眼色,几个手持棍棒的人越众而出,就要打李牧和他身后的白巧巧。
“慢!”李牧抬起手大喝一声,白闹儿看过去,见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串铜钱,看样子足有一贯。地痞们见状,纷纷停了下来。他们知道白闹儿视财如命的性格,见了钱事情必有转机。
李牧把这串钱仍在地上,又把手伸到袖子里,从系统中兑换,一串接一串,一共扔了五串铜钱在地上。白闹儿看得都傻了,这可是五贯钱啊,他的家底都没这么多,李牧这一趟是去送粮还是劫道了,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李牧道:“这里是一共五贯钱,你不是放出话来,去你家提亲要五贯钱么,反正你也不打算要女儿了,这五贯钱拿去,巧巧与你再无瓜葛,在场诸位便是见证!”
白闹儿突然有些后悔,他要是知道李牧能拿出五贯钱来,说什么也不会闹到这一步。但事已至此,无可挽回,白闹儿咬了咬牙,走过来把五贯钱捡了起来,白巧巧见了,黑白分明的眸子闪过一丝哀伤,看来在父亲的心里,自己也就值五贯钱了。
白闹儿心里又一丝不甘,看了看李牧,道:“我嫁了女儿,逢年过节还有女婿孝敬,今天把她卖给了你,看你的态度,也不会有孝敬给我,我也不指望了,一并算成钱给我吧!”
李牧又拿出一串铜钱丢到地上,道:“懒得与你废话,再给你一贯,要就拿走,再贪得无厌,小心我翻脸。不妨告诉你,这次我斩杀了好几个突厥骑兵,立下了功勋,不日就有封赏到,劝你见好就收,不然惹急了我,你那酒铺子要开不下去!”
白闹儿听到这话,心里无半点怀疑。若非如此,李牧哪来的这么多钱。早就听说军中赏罚分明,斩敌首有赏钱,看来这个小子是杀了不少人啊,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狠!白闹儿把钱捡起来,不敢再流连,看了默然不语的白巧巧一眼,带着他领来的地痞灰头土脸地走了。
李牧对围观的人拱手道:“叫各位看笑话了,都散了吧,散了吧!”说完牵起白巧巧的手返回屋内,把门关上,大门外的人见已经没有热闹看了,纷纷作鸟兽散,各回各家了。
回到屋里,白巧巧的眼泪便再也止不住,无声地流了下来。孙氏牵着她的手安慰道:“他能为了钱把你卖了,说明对你没有什么亲情,不值得一哭。你娘已经去世了,后母又待你刻薄,那个家没什么好留恋的。他不把你当亲闺女,我把你当亲闺女,往后你就在我们家,咱把日子过好了就行了。”说着又看向李牧,道:“我儿,你可要好好待巧巧,她的命太苦了!”
李牧没有吭声,他正在想钱的问题。
唐朝的货币是这样的,法定货币是铜质开元通宝,一枚铜钱就是一文,一百文钱是一钱银子,十钱是一两银子,十两银子是一两金子。金银不是流通货币,多用在大宗交易以及在贵族之间使用,平常百姓使用的都是铜钱。用线穿起来,以贯为单位。一贯钱对应一两银子,也就是一千文。那日唐俭一共给了他十五两银子,他给了突厥看守五两,充值到了系统内十两。其中学习制药术和劣质迷香的费用耗去一两五钱,搓香用了两文,学习初级骑术用去一两,总共花费二两五钱二文,剩下七两四钱九十八文。刚刚李牧丢给白闹儿六贯钱,也就是六两银子没有了。他现在只剩下了一千四百九十八文钱了!除了炕上的一贯,系统里只有四百九十八文钱了!
这些钱虽然还能坚持一阵,但如果没有进项,早晚坐吃山空。所以当下,最主要的是要赚钱!
第6章 搬家
李牧正在想赚钱的办法,忽然听到孙氏问他此行经历,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讲。眼下这屋内的两个人,应该是自己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了。孙氏是娘亲自不必说,白巧巧巧对李家有恩,今天又发生了这种事情,她也无家可归了,以后肯定是要留在李家,不管结亲与否,也算是一家人了,没有什么可避讳的。而且身上这些钱,也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以孙氏的性格,必然心里不得安生。
当下李牧便把此行经历说了一边,从离家开始,到如何被突厥骑兵俘虏,怎么辗转到了铁山突厥大营,再如何被选中当厨子、见到唐使,怎么商议定下逃营计,又怎么迷晕了看守、趁着夜色逃离突厥大营,再到后来遇到唐军斥候、送了信,统统说了一遍。
其中自然有不能尽言处,比如迷香,他说是唐俭给的,为了不让孙氏担心,中箭的事情也没说,系统的事情更是没提半句,不是不信任,而是不知道如何解释,实在太过离奇了些。至于钱,则说是李靖给的赏。一共八贯,路上花了一些,拿出来一贯给孙氏,刚刚给了白老蔫六贯,还剩下几钱银子。
孙氏听了,又说起不治病的话来。李牧不答应,让白巧巧去请大夫。没一会儿,白巧巧带着一个老郎中回来了,看了病,开了方,抓了药,花去了二百文。这个价钱可不低,看来无论哪个年代,治病都是一项大花费。
家中无米,李牧又给了白巧巧一百文钱让她去买米。唐朝的粮价是二十文一斗米,这些钱买一斗米,还能剩下不少,可以买些肉食给孙氏补身体。李牧倒不是舍不得给白巧巧钱,只是他现在手里也没有多少,还要想办法赚钱,该死的系统又处处要钱,实在是手头有点紧。
李牧喂孙氏吃了粥,又把药熬了,由白巧巧喂她喝了。孙氏又絮叨了一会儿,便拉着白巧巧的手睡着了。见母亲熟睡,李牧示意白巧巧出来,俩人来到西厢房,李牧走在后面,顺手把门带上了。
白巧巧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她吃不准李牧是什么心思。一直以来,李牧都对她不假以辞色。让白巧巧心里落下了李牧看不上她的印象,今天李牧能豪掷六贯钱‘买’了她,大大出乎她的意料。难道他对我有意么?既如此,他把我拉到这里,是想做什么吗?可是还没有成亲,要遂了他的意么?白巧巧偷偷看了李牧一眼,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李牧明明算不得俊朗,又因在草原羁留了数月,头发犹如枯草,活脱一个乞儿模样,但在白巧巧看来,却是越开越喜欢,俏脸微红,心里暗道,罢了罢了,爹爹已经把自己卖了,早晚也是跟了他,便遂了他的意又如何?
李牧不知白巧巧心中所想,他把白巧巧叫过来,是有些话想要对她说。
“今天的事情,感谢你为我李家说话,我知你受了委屈,定会弥补与你。至于你我之间……”
听到李牧提起来两人之间的事,白巧巧误会了意思,心中一苦,道:“我不会让你为难,你不喜欢我,我是知道的。现在我没有家了,也不求别的,能陪伴大娘,有口饭吃,做个丫鬟也心满意足。”
李牧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对我李家有恩,我娘又非常喜欢你。我怎会把你视作丫鬟,只是感情的事情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不可草率。我听你说得那些话,感觉你并非是喜欢我,只是为了遵守约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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