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条是,刘安身为官,不能纳伎为妾。
刘安轻轻的揉了揉脑袋,他想到了一个词,安全感。
那么,造成潘秭灵缺少安全感的原因是什么呢?
刘安转身,轻轻一挑潘秭灵的下巴:“我说娘子,你怕什么呢?”
“公公带回来上千党项美姬,汴梁城最高的都出到千贯,只是给公公支付的船资与饭资。”
“千贯,谁这么值钱?”刘安听知道,黑市上的牙侩卖妾,八十贯就能买到非常漂亮的年轻美妾了,竟然有出千贯的,而且这仅仅是以船资与伙食费收的。
潘秭灵噘着嘴:“党项王后的亲妹子,听说还有一个年龄小的还在路上,已经有人叫价一千五百贯了。”
刘安更好奇了:“这事,你怎么知道?”
潘秭灵回答:“每天拜访婆婆的有几十人,这事怎么能瞒得住。”
刘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没关心过这事。我就不高兴被人管着花钱,行了,以后我不碰钱,需要花钱的时候,让人带着回来报账。”
刘安退让了。
不仅退让,刘安还说道:“以后有什么挣钱的事情,由你管。”
潘秭灵瞬间就笑逐颜开,她最担心的事情没有了,她最想要的,到手了。
刘安又补充了一句:“我安排铁头的事你知道不,我不懂算学。”
潘秭灵点了点头:“知道,已经派人把风声放出去了。”然后又一指那些画卷:“夫君要挑一个吗?”
“不需要,记住一句话,送上门的都是坑,肯定要图我点什么。不要因为几枚铜钱丢了几块金子。”刘安说话间又回到屋里了,今天没心情再出门。
原本打算想老爹那里看看,可一想万一让潘秭灵心里不舒服,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家打打麻将,也挺好。
突然,刘安发现了,三贯钱也是一个坑。
潘秭灵才学会多久,手气好,牌技高,一个时辰就让自己输了三百多文。
刘安挽起袖子:“看来,我不认真一点,你还以你很厉害呢?”
潘秭灵浅浅一笑:“那我也稍微认真一点吧。”
傍晚,刘安三贯钱的零花钱已经少了一贯。
若不是因为刘安明天要上朝,依往常二更天才入睡的时间算,刘安能再输一贯钱。
提到早朝。
刘安并不知道,有人正在暗中联络,准备给刘安来个狠的。
王钦若!
他恨刘安,因为刘安的出现,他发现自己失宠了。以往各种巴结皇帝的手段似乎都没什么大用,他现在除了早朝,往往一个月都没机会单独见到皇帝。
所以,他恨刘安。
王钦若顶着黑眼圈,带着他的亲信,他的门生,已经和那堆刘安拉回来的公文战斗了整整三天。
他找到刘安的破绽了。
给刘安定了五大罪,就等明天早朝。
“参知,二更天了。”
王钦若非常坚决的摇了摇头:“再一个时辰,我要再查询关于刘安这小人设局开赌的罪证。明天不用上朝的,都帮我查找,快。”
王钦若用一根针狠狠的在自己身上刺了一下之后,精神抖擞的再次投入工作之中。
却不知,他此时恨的人,刚作了一些正常的小运动,这会正睡的香呢。
上朝。
刘安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无论大宋律什么样?
只有皇帝不找自己麻烦,天塌了都不怕。
次日,凌晨三点半,刘安起床。
绝对不是自己醒来的,对于向往睡到自然醒的人来说,这个点起床实在是折磨人。
刘安几乎是被架着换好了衣服,整理了头冠。
人到了宫门前的时候,还是半迷糊的状态。
进入正殿,施礼完毕。
刘安却听到一声暴喝,然后他完全清醒了。
左正言,一位七品官,刘安都不知道这家伙姓什么,更别提叫什么了。
只见这位在众朝臣刚刚施完礼的瞬间,就拿着朝板站出来:“官家,臣弹劾秘书少监刘安。”
“第一罪,违律设赌。”
王钦若低着头,默默的听着,他位左正言是他的学生,他一共设定了五项弹劾。
设赌是最轻的一罪。
虽然说,设赌在大宋会被流放,甚至杀头。可他不相信这一招就能放倒刘安。
因为寇准好赌,连皇帝都不管。
所以潘秭灵用了变钱这个词。
契回来这话,潘秭灵没说错,大宋的妾特别是清白人家的,或是小官家的庶女就是要签约契约的,这等级的,甚至可以自己选择离开。
再往下说,还有买来的,这些就是贱妾了,可以送人,可以再买卖。
潘秭灵太清楚自己的夫君了,号称一文钱变一万钱的人。
三贯钱,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大钱,对于贵族来说,太少。但对于刘安想钱生钱来说,已经是笔巨资了。
刘安脑袋里快速的思考一番,三贯钱也不少,自己去搞点什么让这钱变成几百贯,然后再变成几千贯。
刘安不想和潘秭灵就钱的事情再说了,抬腿就准备往外走。
清晨。
刘安的大叫声惊的院子的鸟都飞了。
但放在刘安再上,还有两条限制。
一条是,没有潘秭灵的同意,妾不能入门。
第七十一节 就五个字
皇帝笑的都说不出话来,摆了摆手示意刘安可以离殿。
刘安走出大殿的时候,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在他背后的大殿上,笑声更大了。
刘安由一名禁军带着,去上了一个厕所,又去洗了一把脸,清爽多了。
“灵州!”
刘安再问:“我在灵州城吗?”
“灵州西北二十里。”
皇帝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整个朝堂之上瞬间哄然大笑。
刘安一捂脸:“臣,臣请入厕!”
刘安走出来,拿着朝板对着皇帝一礼,然后伸手一指那位左正言:“对于你的弹劾,我只有五个字回答你。”
“一派胡言!”
原本还有人在低语的朝堂之上,瞬间变的安静无比。
刘安这时大叫一声:“啊!”
然后又重说了一遍:“一派胡言,啊!”
可刘安却反问了一句:“这位左正言,你看得懂地图吗?”
“什么意思?”
“灵州旧边界在西北十七里半的那条小河,我在河那边。我刘安劝你一句,多读书,不懂就要多学。好了,还有下一条弹劾吗?”
全场哑然。
连皇帝都大吃一惊,刘安竟然是这样回答的。
过了边界,还是旧边界,那便是在大宋之外,宋律管不到的地方。
当然,边界这东西,有时候很难说清。
真的是条河吗?
界碑在宋立国的时候就没有,反正皇帝是不知道,边界具体是什么样。
这位左正言更不知道。
“我,我还要弹劾秘书监刘安作假账,私吞公努。”
殿上哗然而笑。
就刘安这不识数的人,你让他去作假账,他能看得懂账吗?
皇帝都懒得听了:“下一条。”
左正言站在殿中,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接话。
刘安不识数吗?
皇帝当然知道,寇准也非常清楚,刘安是算学天才,而且潘家的盘算,以及新式记账法是刘安所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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