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突然辞官回乡,便是不愿卷入朝廷的那些腌臜事情,听到郑勤这么说,他心中也有了些许触动,“勤兄,冲你这份忧国忧民的肺腑之言,我敬你一杯。”
回到临州,李彦有过些许后悔,可若还留在朝廷,也是力不从心,还不如与同志之人尽一番绵薄之力。
郑勤喝着酒,寻思着再多说一些迷惑之语给某些人听。
在不远处的另一雅间内,越北寒将几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这样听来,果真是因为祁国朝廷无能了,如此机会,他不愿错过。
他吩咐下属道:“传信梁蔺,他那边可以有所动作了。”
“是,属下即刻就去。”
想到那日在静山寺,越北寒眯了眯眼,既然那女人不能为他所用,那他按照原计划便是。
又听了一会儿几人的对话,见都是些无用的信息,他起身离开了雅间。
等他离开酒楼,二楼敞开的窗户被人合了上去。
坐在二楼临窗的便是乔装成当地人的祁怀瑾,他心中记下那越北寒的模样便合上窗,进了郑勤所在的雅间。
雅间内的几人见状都起身道:“参见殿下。”
祁怀瑾点了点头,“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人已经信了我们这番说辞。”
郑勤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来一半,他朝李彦道:“彦兄,今日还要多亏你。”
李彦听了不敢居功,“还要多谢翊王能给在下这次机会。”
他在朝堂这么多年,很少见这位行踪不定的翊王殿下,今日一见,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希望来。
祁怀瑾对他辞官一事倒是有些印象,这样看来,他倒是个十分懂得明哲保身的人。
郑勤心下一番思量,又道:“殿下,那人真的会将近圆儿?”
祁怀瑾心下十分有把握,现在就看派去的“圆儿”是否能反其道而行之了。
祁怀瑾回到私宅,就见有个身影一直在门边徘徊,脸色还微微带有一丝担忧之色。
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脚步也加快了几分,直到他站在了她的面前。
“在等我?”
阡音见他毫发无损,总算放下心来,她虽知他不会有什么意外,可她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忧。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会如此在意一个人,在意到快要失去理智的地步。
难道只因他是翊王殿下,她有护卫他安全的责任吗?
她神情有些闪烁,只能点了点头。
这几日,真是心烦意乱到了极点...
祁怀瑾舍不得让她担忧,他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入怀中,“以后不会了。”
阡音的手僵硬地无处安放,他这是何意?是在向自己承诺吗?
她又想起前几日心中那个隐隐的答案,却不敢问他,只能再一次选择了忽视。
祁怀瑾虽不想逼她太紧,但眼下,他顾不了太多了。
阡音想松开他的手,可她被他圈在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无处可逃。
“临州一战过后,你可愿意跟着我?”
他虽然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可她却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那丝霸道,好似自己没有拒绝的机会。
阡音抬头直视上他的视线,他说得已经分外明显,可她却不能答应,风慎于她有恩,她不会离开风府,更何况,她眼前这个男人,于她实在是太过遥远...
阡音心下一片空白,只听他微喘着,字字分明:“你喜欢我。”
她想反驳,却一时找不到任何字眼。
“先别拒绝我,你心中所想的我都明白,我会打点好一切。”
阡音心中有些怅然,他真的明白自己心中所想吗?他对自己会不会只是一时的兴趣罢了,若是她真的爱上了他,她又该如何自处?
郑圆今日穿上了裁缝为她新做的一件水蓝色对襟襦裙,她对着铜镜描眉上妆,镜子里印出一副姣好的面容。
从静山寺回来后,她便一直想着那位出手助人的公子,加之那小僧人解签之语,她决定再去一趟静山寺,也不知能不能再遇到他...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她只好挑了两个侍卫随行,没了表嫂陪伴,她有些担忧自己能不能爬到山上。
今日来静山寺的人很少,这里便显得十分寂静,她坐在禅房外的石凳上,喝着小僧人为她泡的茶。
山上的桂花树倒是开了,一阵阵清香沁人心脾,风一吹,花瓣随风而落,竟落在她那水蓝色的裙边,倒给她周遭添了一抹亮色。
越北寒从主持房中出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动人的画卷。
他不禁上前道:“小僧,可否也为在下倒一杯茶?”
那小僧了然道:“施主请稍等。”
说完为他倒了一杯茶,便起身离开了,“两位施主,小僧还有佛经未诵,便先失陪了。”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红尘滚滚,缘聚缘散,这一切都是天意...
郑圆从未想过她与他会以如此方式见面,这是巧合吗?
她不自在的双手透露出了女儿家的小心思,越北寒见状道:“这位姑娘,不知在下可否坐在此处?”
郑圆低声道:“公子请坐。”
两人相坐无言,可她知道她此时心中是有多么杂乱。
好尴尬,要不要说些什么?可若她要是先说话,会不会显得自己很不矜持?
一阵纠结之后,只听他道:“姑娘看起来倒是十分眼熟,前几日是否来过此处?”
郑圆惊讶了一番,他居然记得自己,她道:“是来过此处,不知公子为何来这静山寺?”
越北寒抿了一口茶,笑着道:“我父亲是主持的好友,只因这几日心中烦闷,便来此处静心几日。”
他这么一说,郑圆便知今日遇见他倒不是巧合了。
“不知公子心中烦闷可解?”
越北寒叹了声气道:“来此处不过是逃避几日罢了,等回去还是要面对。”
郑圆有些好奇,便冒昧问道:“不知公子为何烦闷?”
越北寒说的倒也是实话,“父亲想为在下定一门亲事,可在下对那姑娘毫无情意,怎能白白耽误人家...”
“为何不与令堂好好解释一番,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他摇了摇头道:“姑娘不知,在下双亲年事已高,倒是不愿拂了他们的意,叫他们失望。”
如此说来,孝顺与心意真是难以两全了...
“公子也不必介怀...”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郑圆见天色已晚,便起身道:“今日与公子畅谈一番,倒是有些意犹未尽,只不过天色已晚,小女子便先告辞了。”
越北寒也起身道:“今日听姑娘一言,心中烦闷倒是消了不少,为表感激,不如让在下送姑娘下山?”
郑圆想推脱一番,又听他道:“姑娘若是对在下有所顾忌,便让寺中僧人送姑娘下山可好?”
她听了连忙摆手道:“哪里哪里,公子多想了,那便...麻烦公子了...”
到了山脚,越北寒不禁向她问道:“在下纪寒北,不知姑娘芳名?”
郑圆有些羞稔,她还是第一次与一个男人互通姓名,“小女子名叫郑圆,团圆的圆。”
男女之间,便是有种莫名的气氛在。
过了半晌,越北寒又缓缓问道:“不知姑娘明日可还会来寺中?”
“明日,可能会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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