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有江湖,城很小,江湖却一样深》
第6节作者:
雨中行 一个人好胜上进,努力提高自己的水平不是一件坏事,但如果是想踩着别人的肩膀甚至头颅往上爬就和人品有关系了,尤其还从事律师这个行业。
去年白水州市律师队参加全省律师协会的辩论赛,依然是倒数第一名,张媚一直认为是她没有参加的原因,如果她去了,说不定就能拿到冠军代表闽越省参加全国律师辩论赛了。
吴青意却不相信张媚的话,他看过张媚和黄一曦那一届张媚和黄一曦所有的比赛。他觉得黄一曦整场比赛驾驭有余还有发挥的余地。而张媚已经江郎才尽,以张媚那非正道的水平,也就止步于此。
一个人也许可以靠诡辩的技巧将一个真的道理否定了,弄得意志不坚定的人动摇信念,或者将一个虚假得道理弄得非常动听,好像真的一样,让无知的人拜服。但在绝对的实力和真理面前也就只是一个小丑。
吴青意很不喜欢张媚的辩论方法,在吴青意律师看来,法律是神圣的,是值得尊敬的,而不是某些人卖弄唇舌哗众取宠的工具。
这点黄一曦和吴青意律师的看法一样,每当看到某朝领导或外交人员卖弄语言技巧洋洋得意,把人家的不屑或出于教养默默无语当成胜利的时候,黄一曦仿佛看到猴子露出屁股而不自知的情景。
不过以黄一曦对张媚的了解,她去年到现在一直在意这场辩论赛,如果不能去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何况她条件比黄一曦有利得多。
张媚的师父,滨海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同时也是白水州市律师协会的会长,表面上看起来不偏不倚,但说实在的,黄一曦一直看不透他。
李立星个子不高,可能不到一米六十,身材也瘦小,可站在那里,没有人会忽视他。就算张媚这个一米六十七又穿恨天高的气场女王,在他身边都会不自觉地曲偻着身子。
其实他不管是对谁都很和蔼,从来没有人看到过他翻脸的样子,但不管是谁对他都很尊敬,情不自禁站在他的立场替他考虑,没有人敢对他有一丝的不尊重。
即使李立星是公正正直的,可自己的弟子和所里的同事,任凭是谁也知道胳膊该往哪个方向弯。就象吴青意这样替黄一曦考虑,无可指责。所以不管他内地里地如何考量,这个名额给张媚没有人会说他一个不是。
”放心吧,你只要想去,老李会给我这个面子的。“吴青意仿佛看透黄一曦的心思,淡淡地保证。
黄一曦抬头看着吴青意,无声地笑了笑,“算了,师父,我也没想去。”
名额如果落到她手里,张媚是不会善罢干休的,也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手段,黄一曦可不想吴青意为难。
吴青意看到黄一曦没有一点斗志,怒其不争地瞪了她一眼,两个人没有再说这事,吴青意又打开另一个卷宗,埋头专心工作起来。
打完第二份答辩状又帮吴青意律师整理完证据,已是下午四点十五分,黄一曦伸了伸懒腰,准备回家,却见许燕彬从薛绿波的办公室伸出头来:“黄律师,刚才忘记说了,早上吴姐过来,说李行长今天来市区了,要培训两天,约你和于检察官晚上在源和堂的好汉坡那梅间小筑私房菜馆为她接风洗尘。”
许燕彬口中的吴姐名叫吴美丽,是黄一曦在老家读小学和初一时的同学,李行长和于检察官是黄一曦大学的同学,她们原本不是同一圈子,但驾不住吴美丽天然的交际能力高。
黄一曦面容端正,按照吴美丽的说法,就是出现在新闻联播里那种大妇的脸,这种人看起来值得信任和尊重,但玩在一起很难,玩的时候总觉得父母在旁边看着一样。
而吴美丽就不同了,吴美丽是一个软萌的妹子,矮矮的个子,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一笑的时候还有两个小酒窝,这样的妹子巴眨巴眨眼睛看着你的时候,很少人会沉得下脸拒绝她,加上她嘴甜,和人说话没有几分钟,一会儿大家都是亲人了,即使她现在工作是卖保险的,即使是这个律师所的律师让人一言难尽,吴美丽还是能吃得开。
就象她口中的李行长名叫李敏,其实是安江区一个营业所的负责人,算起来还不是一个二级支行的行长,套上职别连个股级干部都不是,手下也只有六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保安公司的派遣员工,可是经她口中这么一说,档次都高大上起来,很为李敏和黄一曦长脸。
黄一曦一听李行长来市里,不由咧开嘴笑,“那我回去换身衣服再去,你也别干得太晚。”
许燕彬有点赫然,她到现在还是在帮路一凡干活,“晚上要我去接你们吗?”
黄一曦摇摇头,“不用了,聚餐的地方离我家不远。”她很少在非办公时间让许燕彬加班公事,何况晚上还是私事。
“还是我去接你吧,万一你们喝多了呢。”许燕彬还是坚持着,她可是知道她们几个人聚会时都会喝点酒。
“不用了,喝多的话我就打的,很方便。”黄一曦没有同意,她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得早点回去了,中午打电话说不回去吃饭,妈妈还以为自己闹情绪了。
黄一曦的家在城南新华路的城中村路边的几排平房最后一排,这些平房当年是白水州要和夷州打仗时安置重要领导家属的,后来仗也没打起来,重要领导家属也没来,成了白水州政府的公租房,这一片都是黄一曦父亲单位的家属居住。
一排平房有两套房,黄一曦家就是其中一套,大门进去就是小花厅,靠着墙壁摆放一个高长桌,供奉着佛祖观音土地公和黄一曦爸爸的神主牌位,旁边有一条长廊,沿着长廊进去,依次是客厅、天井,厨房,再进去是两间房,后天井,卫生间,储藏间,一串长龙式的建筑,也就是俗称的手巾寮建筑。
几排平房间间距不远,但黄一曦家这排前面有一块小荒地,和前几排离得较远,几户人家开垦成菜地,黄一曦的爸爸在世时,嫌有人浇肥时味道不好,视线又一目了然,就种了两排番石榴和芒果树隔开,还搭了几株葡萄,放了石桌石椅。
另一套就是谢永辰家,谢永辰搬走后就剩下黄一曦一家人了,因此很安静。
可黄一曦回来时才发现,家门前零乱不堪,好象许多鸡前来踩过,地上还有许多鞭炮屑。
“怎么这样?是不是谢家又把谢永辰的灵位放在这里了?”黄一曦上前接过母亲手中的扫帚,沉着脸问。
林舒芳看着女儿充满愤怒的眼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刚才来的人太多,院子前的葡萄架被人踩塌,还好她扫地前先去把支架架好,剪掉被踩烂的藤蔓,不然女儿看到了不知该怎么的心疼。
谢永辰的灵位放在谢家这件事,林舒芳没有打算瞒着黄一曦,她也清楚瞒不住,“你生什么气,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而且你陈阿姨也挺可怜的,中年丧失,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唉.......”
林舒芳说不下去了,她自己也是苦命人,少年无父,中年无夫。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黄一曦咬着牙,恨恨地说,她一点也没有同情母亲口中的陈阿姨,因为她所干的事一点也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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