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我在亮处就原形毕露了?!”他这是有多嫌弃我!
常雨林笑了,“没,你怎么样都美。”
由于从没听过常雨林说我什么好话,现在被他猛的一夸我倒不好意思了。可同时我又有个奇怪的发现:常雨林损我的时候我的幸福感更加真实且丰满,而等他夸我的时候,我反倒觉得自己和芸芸众生没有区别了。
等常雨林落座,我看着眼前的串串忽然觉得这一切有些不真实,前一秒地狱,后一秒天堂。但习惯了地狱黑暗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对天堂的一切表示怀疑?
“给”,我走神的功夫,常雨林已经将签子上的鸡肉、郡肝都用筷子刮进了自己的平碟里,然后将自己的平碟换给了我,“我调的料很好吃。”常雨林难得的在推销自己。
“是,闻起来很不错。”我虽然饿,却没真正的食欲。出来后有太多的信息需要我消化,也有太多的疑惑需要别人为我解答。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吃完饭再问我,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常雨林比人精还精,我的心思逃不过他的眼睛。
“好”,我也不想破坏这难得的气氛。
一顿饭几乎不需要我伸手去拿锅里的签子,常雨林总会在我快要吃完平碟里的东西时及时为我补货。
“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雨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常雨林停住手里的动作,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可以。”
我知道,他听出来了,我想要的并非那一声“雨林”,我想要的,是“以后”。
“我刷碗吧?”带了一点讨好的意味,我蹭到他的身边。
“有洗碗机。”语气仍旧淡淡的。
我靠近了才发现,同样是吃辣油,常雨林的嘴角却干净如常,完全没有痕迹。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果然一手油滑,“你吃饭真利落啊!不会弄到身上,也不会弄到桌子上。不像我,每次吃米饭都会掉到桌子上,吃有色的食物又会搞得哪里都是。我姥姥常说.......”说到这,我忽然讲不下去了。
常雨林站起来,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待好!”他环着我的腰身让我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沉。”我不好意思极了,下意识地想弹起来,想老娘我长了二十多年,还没坐过谁的大腿。
常雨林嗤笑一声,分明是在对我的话表示赞同!
“好!反正你让我坐的!”我扭动身体,试图运用体重的优势撵疼某人的下肢。
“停下来”,没等我扭搭两下,常雨林便命令我。
“那你让我下去!”我提出条件。
常雨林则直接用行动说话,把搂住我腰部的手紧了紧。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继续又扭又颠,就不信弄不疼他!
回复我的是常雨林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饶是脑子短路,此刻我也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在“闷声作大死”!
“那个,我还是下来吧!”我小心翼翼地拎起常雨林放在我腿上的另一支胳膊。
这次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我终于松了口气。
“啊!”还没来得及起身的我忽然被一下子扑倒在沙发上,两只手被常雨林举过头顶。
他灿似星河的眼睛此时却炙若烈火,面部也崩得很紧,如同一只即将爆发的猎豹。
我“自觉”地闭上了双眼,迎接这一番久违的“肆无忌惮”。
默契地将一切停留在传说中的二垒,我和他都知道,今天“不应该”。
“喝点什么?”常雨林起身去酒柜。
我歪着头看他,心里既有确幸又有不甘,“不喝!没心情。”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生谁的气,是生这位“定力十足”的翩翩君子,还是生没有魄力“一浪到底”的自己的气?
“怎么?没泄火?”常雨林转头调笑我,那眉眼竟说不出的勾魂。
“蓝颜祸水!”我送他四个字。
常雨林没理我,他从酒柜里拿出高高矮矮四五瓶酒和调酒器,又从冰箱里取了冰块,“我给你调鸡尾酒吧!”
“好”,我在沙发上盘起腿注视他的一举一动,看美男调酒也算种难得的福利吧。
“上次在W州喝的Matador不够正宗,因为酒吧里的菠萝汁都不是鲜榨的,那太麻烦了。”他说着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可密封的盛满金黄色饮品的果汁杯。
“雨林,你能不能专为我调一种酒?”我将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小心翼翼地要求道。
常雨林往调酒器里倒酒的动作停顿了一秒,然后继续。
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已被无声地驳回,不敢再轻易发声。
“你看过李安的《s戒》么?”常雨林调着酒,冷不丁地问了我一句。
我仍旧保持着盘腿的姿势,只不过刚在脑袋和膝盖之间加了一个靠枕垫着,以减轻腰部的吃力。“看过呀!”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
“里面有个细节,男主妻子叫了三个好友来打麻将,每个女人的手上都带着一枚出彩的戒指。有印象么?”
“没有”,太久以前看过的,当然记不清里面太具体的某个场景。
常雨林手底的工作没有停,那股认真的劲头让我相信,他对于调酒的每一个细节都有自己的标准。
“在一间cartier的珠宝铺里,女主最后关头提醒男主‘快跑’,正是因为男主为她订制了一枚价值高昂的粉钻戒指。”
“啊?你是说,和男主打麻将的那三个女人也都是男主的情人?”我即便记不住场景也能记住剧情,但我当时真的没有看出这个细节背后的内容。
“不一定三个都是,但至少戒指最闪亮的那个肯定是。”常雨林已经调好了酒,端着酒杯走向我。
“所以呢?”我忽然想不起为什么话题会扯到一部电影上。
“所以,我也为几桌麻将的女人调过专属的酒啊。”
我被他气笑,“几桌麻将?你怎么不说一个步兵连呢!”
“几桌麻将才二十来人,一个步兵连有多少人?你果然缺乏常识。”
我送他一句“呵呵”,拒绝为我专门调酒还损我!臭屁男!
“给,专门为你调的,‘戒色’。”常雨林将一支盛满淡绿色液体的手工拉长的高球杯递给了我。
我使劲想压低自己忍不住翘起的嘴角,可怎么也掩饰不了这股嘚瑟劲,干脆笑出了声,“专门为我调的呀?”咬住吸管尝了一口,薄荷的清爽令人振奋,“为什么叫‘戒色’?”
“自然是希望你以后能修身养性,不要胡撩。”常雨林语气平淡地回道。
我气得鼻孔冒烟:谁胡撩了?老娘撩的一直只有你一个好么?!
日期:2019-08-27 0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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