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恋四年的女友离我而去,奔向了富贵与前程》
第12节作者:
白京落 “这就怕了,果然是本事没有嗓门大啊,这次脸面都丢尽了,我看他怎么下得了台。”
“不过第一个小伙子,那是说得真的好,人家才是真材实料,要是让我来,估计也说不出什么了,毕竟能说得都已经说完了。”
“既然输了,那就该履行赌约,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
“就是,小子,该下跪喽,哈哈哈!”
冷嘲热讽,自四面八方袭来,将江怀予牢牢包裹其中,白鲸落急得眼泪都快落了下来,提议来琳琅园的是她,所以才导致江怀予受到这种刁难,一时大惊失色,手足无措。
“果真是个废物,妹妹,你可算是跟错人了,你看他这幅怂样,牵条狗都要更有气势。”
夏语然心里痛快至极,瞧准时机,便开始讥讽江怀予,这次竟是连白鲸落都没有放过。
楚辰亦是无比畅快,内心满是欢欣,望向江怀予时,更加的轻蔑,微微笑道:“既然输了,那就该跪下,你不会反悔吧,可是有这么多人在看着呢。”
“就是,跪下吧,输了不丢人,输不起才丢人!”
“跪下,跪下……”
一片嘈杂之间,却是江怀予笑容灿烂,轻声说道:“谁说我输了的?”
听闻此言,人群当中又是一阵喧嚣,只当江怀予输了不认账,言语愈发激动。
楚辰眉头紧皱,沉声说道:“江怀予,你什么意思?”
便瞧见江怀予冷笑着望了他一眼,随即转向众人,朗声说道:“我只想问各位一句话,你们可曾有人听过旧仿?”
语音落下,众人皆是一愣,随即嗤笑不断。
“混古玩界的,谁不知道旧仿?”
“就是,别拿我们跟你这种小毛头相比,老子交学费时,只怕你还在妈妈怀里喝奶呢!”
“旧仿不就是古代的做旧嘛,听你这意思,这玉蝉是……”
说到这里,众人身子一震,皆是大惊失色,顿时哑口无言。
沉默片刻,随即有人惊呼出声:“你是说……这玉蝉是旧仿?”
楚辰一脸震惊,捧着锦盒,连声说道:“不可能,旧仿我也见过,哪有这种旧仿……你在说谎,对,你在说谎!”
梁绛却是一把夺过楚辰手中的锦盒,神情当中,满是不可置信,拿起那只玉蝉,翻来覆去地查看。
任凭谁来,当得知自己所珍藏了七年的宝物,仅仅只是个旧仿时,估摸着也会是这般神态。
“不对啊……这材质,这刀工,确是汉八刀青玉蝉无疑啊,而传统的汉八刀,自汉朝以后就失传了……”
梁绛手持玉蝉,冷汗直流,却是呼吸急促,愈发疑惑。
“小子,你说这玉蝉是旧仿的,那你有什么证据?”
“对啊,证据呢,扯谎谁不会?”
瞧见梁绛这般,众人仿佛顿时有了底气,便继而质问江怀予。
“要证据是吗,好,我这就给你们,梁老板,可否请你仔细看看,蝉翼与蝉腹连接处的沟壑?”
江怀予冷笑一声,幽幽说道。
仿若晴天霹雳,梁绛立即将玉蝉放置面前,轻眯眼眸,仔细端详了起来,沉默良久,像是瞧见了什么,他轻声念道。
“子……子……”
却是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掺杂着些许笑意。
“不用看了,是子冈。”
众人循着声音,便瞧见了那个姓赵的老人,与起初的平静不同,此时老人的脸庞之上,竟是扯出了些许笑容。
而有人咀嚼着方才老人说出的那个名字,沉默片刻,便是惊呼出声。
“子冈……陆子冈!”
梁绛亦是拿着玉蝉,惊讶地喊叫起来:“没错,是子冈,就是子冈!”
楚辰已是目瞪口呆,愣愣地站在一旁,再也没了方才的得意洋洋。
“小伙子,你是怎么看出来,这是陆子冈的作品的?”
老头沉吟片刻,微微笑道。
江怀予望向他,虽只是转瞬即逝,但眼神当中竟是掠过了一丝诧异的色彩,略微思索过后,他沉声说道:“众所周知,玉蝉最早出现在新石器时代,商朝时兴起,至汉代以后,才被用作陪葬品,而至东晋之后,便开始没落,汉八刀的工艺也逐渐失传,这只青玉蝉,材质,刀工上都与拍卖会上所见到的汉代玉蝉,如出一辙,可偏偏却有一点,也正是被你们所津津乐道的一点,暴露了它不是汉代玉制品的真相。”
老人笑意愈浓,不断点头,继而问道:“何处?”
江怀予笑道:“汉代玉蝉,一般分为三种,第一种叫做冠蝉,用于帽子装饰,第二种叫做佩蝉,古人常常将其悬挂腰间,而第三种叫做含蝉,用于死者口中压舌,虽有三种之广,但由于是作为装饰品所用,冠蝉与佩蝉的做工,都要精细与生动许多,只有最后一种含蝉,才是使用汉八刀工艺所雕刻,故而梁老板的这只青玉蝉,应该是含蝉,况且其带有血沁,格外美艳珍贵,但却正是这处血沁,使我瞧出了些许不同。”
略微停顿,清了清嗓子,却瞧见在场众人,皆是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江怀予无奈地苦笑一下,继而说道:“沁色,指的是玉器在环境中长期与水、土壤以及其他物质相接触,自然产生的水或矿物质风化侵蚀玉体,铁、锰等氧化物缓慢地侵入玉器使其部分或整体的颜色发生变化的自然现象,在古玩界分有十三彩,二十六色之说,而这血沁,正是玉器长期与铁器相接触,遭受侵蚀所产生的暗红色,正因如此,我才刚断定这只玉蝉,并不是汉代制品,因为汉代使用汉八刀所制的玉蝉,皆是作为含蝉所用,但若是作为含蝉,则其沁色必定会带有死者腐烂过程当中,受尸液所浸染而产生的紫色尸沁,但梁老板这只并没有,所以说明它并不是含蝉。”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不免有人插嘴问道:“就算不是含蝉,那又怎样?”
江怀予瞥了一眼那人,微微笑道:“汉代,最讲究的便是礼仪法制,而玉器的使用,正是被记载于法典当中,在封建皇权时代,没有人敢冒着杀头的罪过,去雕刻一件符合制度,却又不用于制度的玉器,所以我断定这只玉蝉绝对不是汉代的,而玉蝉文化,虽一直绵延至今,但各个朝代的玉蝉,都具有各色的特点,更何况含蝉一说,到东晋以后,便销声匿迹了,古代按照更以往的风格,雕刻工艺品,这便是我们常说的旧仿,其中以宋代与明代时期,旧仿工业最为昌盛,因为宋代喜爱仿古,而明代则是因为琢玉业繁荣,可宋代多是仿唐,故而只剩下了明代,其中所制玉雕作品,多形制仿汉,取法于秦,颇具古意的,便只剩下了明代最为著名的琢玉师,陆子冈。”
话音落下,琳琅园内,远处喧嚣不断,近处一片死寂,人潮拥挤,却是无人言语。
“于汉代而言,自然是新货,可于现代而言,却又不是假的。”
江怀予微微一笑,终是说完了。
众人皆是默然,不知该如何作答,方才他们把江怀予视作心高气傲却胸无点墨的废物,可如今江怀予竟是将那青玉蝉的来历说得头头是道,人贵在自知,他们的脸被打得生疼,又何以颜面来与江怀予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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