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小三!》
第7节

作者: 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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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稳后,温铃扬起脸,冲向顾海,挤出一个看似明朗的微笑:“我去做饭。”
  “你今天就搬过来住吧。”
  温铃刚走到厨房门口,背后传来顾海低沉的声音。温铃的身形怔了怔,随即头也不回地踏进厨房。
  跟顾海搬到一起住的第一天晚上,温铃还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顾海说温铃的晚餐做的普遍稍咸,于是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温铃一个人在厨房收拾着碗筷,思考着事情。
  或许是顾海比她更能坦然接受两个人住在一起,今晚饭桌上的气氛比之前缓和不少。不过,她的厨艺真的应该增长一些了,否则凭着那张刁蛮的嘴,顾海早晚会被她饿死。
  厨房里的活儿已经忙完了,温铃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跟顾海一起看电视。她始终看着顾海的脸色,生怕他一个不乐意把她哄走。
  温铃不知道顾海看的是什么节目,她的眼睛盯着电视,脑袋里却翻了个筋斗云,已经飞到十万八千里。

  时钟上的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半,顾海有些倦了,他关掉电视,温铃反而一激灵,被吓了一跳。
  两个人之间是诡异的沉默,随后顾海一声不吭走进主卧室。
  关掉客厅的灯后,温铃蹑手蹑脚地回到另一间卧室。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然而翻身也不敢有太大动静。
  她听到顾海那边拉凳子的声音,心里明白隔音效果不好,怕自己翻来翻去吵到顾海。
  不知过了多久,温铃已经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只听顾海房间的门开了,温铃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她确定,今晚是个不眠之夜,而她也隐隐感觉到,两个人之间要有什么话说。
  披好衣服走下床。
  温铃看到阳台上顾海落寞的身影。
  从阳台上往下看,一片灯火通明,城市的夜生活由此开始。
  然而黑夜却笼罩着顾海的脸,温铃看不到顾海的表情,但她看到黑暗中那一点红火,伴随着袅袅升起的烟雾。
  “你不去睡觉吗”
  顾海先开了口。寂静的深夜中,一丁点儿声音都会被无限扩大化。
  温铃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莫大勇气。她走近顾海,挨在他旁边陪同他看美丽却叫人沉惘的夜景。
  顾海默许了温铃的举动,只是沉默而又发狠地抽了一口烟。

  “你不也没睡。”
  两个人之间第一次这样冷静的对话。
  “呵呵。”
  顾海的一声干笑,准备轻而易举地结束这场对话。
  然而,温铃如今已经练就了堪比长城墙的厚脸皮。她没话找话。
  “你为什么没养只猫猫狗狗”

  “讨厌它们。”
  “……”温铃明明记得顾海十分喜欢狗狗,尤其是萨摩耶,“你还是像以前那样抽烟抽的厉害吗”
  “厉害不厉害你感觉不出来吗”
  “……”温铃一直都知道顾海有着一天两盒烟的烟瘾,“能戒就戒吧,少抽点儿,对身体……”
  “别扯没用的。”
  温铃这才想起来,这是顾海的一大底线。曾经他俩在一起的时候,顾海提前给她打过预防针,他可以听她的任何话,除了戒烟。

  以他的话说就是:“我爷爷有烟瘾,我爸爸有烟瘾,到我这如果断了的话,成何体统”
  温铃虽然一直觉得顾海这种逻辑漏洞百出,但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
  顾海抽烟一颗烟后,紧接着又点燃一颗。看来,他现在的烟瘾绝对比以前大。
  温铃几近无声地叹了口气,问出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那个……那些日记……你看了吗”从顾海再给她一次机会后,两人就从未提过日记的事儿。温铃的小女生心思不止一次地鼓动她问问,可面对整天一张扑克牌脸的顾海,她怎么敢去问。
  “哦,你说那日记啊,烧了。”
  顾海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不痛不痒。
  温铃的脑海里有这么几秒是空白了,随后她才缓过神来,牵强地笑着:“哦,这样啊,没事儿,反正也是过去的了。”
  城市夜生活的景色真的很美。温铃看着尽收眼底的夜景,又抬头望望广阔无痕的星空。

  抬起头来,就可以让眼泪倒流回去。
  “温铃。”顾海突然叫她的名字。
  温铃的心脏狠狠抽痛了一下。那声名字里的生疏,是两人之间距离的真实存在吗
  “嗯。”她好像已经学会了在兵荒马乱中做到佯装淡定。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悠悠的话说完,是一声长久的叹息。
  沉默。
  温铃突然扬起脸,那眼睛里像藏了星星般亮亮的:“回不去,那就继续啊。”
  反正她已经破釜沉舟没了退路。
  夜,有丝丝凉意。顾海不知道在阳台上站立了多久,抽了多少颗烟。
  他的眼底深不见底,漆黑的眸子里让人看不出有何情绪。

  眼前好像出现一簇跳跃的火焰。
  关于那本日记,事实是这样的:顾海出神地抽着烟,一不小心把床单点着。
  于是顺手拿起桌子的一大厚本日记,还没反应过来,日记已经被火蛇吞噬。
  火烧过后,顾海望着那堆灰烬长久地出神。

  思绪被拉扯,止不住的回忆犹如潮水般涌来,顾海丝毫困意都没有。
  早上醒来的时候,阳台上铺满了烟头,而温铃为了陪伴顾海,在沙发上蜷缩了一夜。
  经过这次谈话,房间内的气氛缓解不少,顾海与温铃之间的感情像是回归正常发展渠道。
  顾海没有反对温铃的理论,“回不去,就继续”。两个人的身份角色也因此确定下来。顾海扮演着可以任意使唤温铃的地主阶级角色,而温铃则是那个没有半分怨言的自愿受虐体。
  他们两个,一个是傲娇男神,另一个,则是屁颠儿屁颠儿的求爱姑娘。
  “给我接杯水。”顾海在客厅看了会儿书后,站起身拿着书走向卧室。

  “啊,”温铃欢笑着并拢双腿,身板站的挺直,有模有样地行了一礼。
  顾海有片刻的无奈。温铃回答的声音比他下达命令的声音还要洪亮明朗。
  这杯水放在顾海手边,顾海突然起了坏主意。
  “太烫了。”不愠不火的语气。
  温铃赶忙端起杯子,重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大杯凉水。
  “太凉了。”顾海开始皱眉。

  温铃不敢有片刻怠慢,嗖地一声再次出现在饮水机前。
  “……”顾海没有发言。
  温铃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看来顾海喜欢喝“热水接五秒,冷水接九秒”的阴阳水……
  “你为什么不是沏茶”
  顾海突然抛过来这样一句。
  温铃原地石化。天地良心,顾海他明明说要喝水啊!
  “茶也算水。”
  从顾海嘴里淡淡飘出来一句话。
  温铃嘴角抽搐。好吧,她已经完全败给神通广大能掐会算的顾海大人。
  已经十点半了。温铃又瞟了一眼墙上的表,忐忑不安地独自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给顾海打电话也一直不接。

  应酬到这么晚吗
  想想这三年来,他又是怎样独自一人生活。温铃眼底泛起隐隐的担忧。
  砰,砰,砰。门外响起大力的拍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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