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之上——黑暗地界 、邪恶谋杀、惊天迷局,地狱尽头是家乡!》
第18节

作者: 王安军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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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9-06-15 23:45:35
  李四娘像个舵手,稳稳驾驶着激流中乱串的船只。
  风浪很快平息。药四郎满足地睡去。
  李四娘跨下床,穿好衣服,走出山洞。她保持着那份兴奋感,悄然行走在夜色中。事实上那感觉并不容易褪去,多年来这种山雨欲来风暴终未至的苦恼一直纠缠着她,让她怒火中烧。
  某个山洞里亮着烛光。床上的男人正在看书。李四娘走进去,也不言语,只将男人手中的书拿开,然后骑跨上去。
  男人的头顶渐渐变得深红,眼睛越来越亮。
  李四娘回味着彼此的身份,心里涌上奇异感,一股潮红涌上她的脸颊,忍不住轻叫了起来,两手不由自主向男人脸上抽去,却被对方一把抓住。她愣了愣,方才醒悟他没有丈夫那些喜好。不过这并不影响她身体深处风暴的形成,她很喜欢这个感觉。

  烛光摇曳中,李四娘体内开始痉挛并迅速向全身蔓延,她呼吸急促,于迷乱中突然大叫道:“狗娘养的……”
  日期:2019-06-15 23:48:33
  另一个山洞内,来归真坐在床上,傻愣愣地看着墙上自己的身影。白天干活时,女人们对她依然友善,但她总觉得有点怪。她明白原因所在,并努力适应着。原先她干活、做事,是想与她们打成一片,那是她主动为之,现在却是被迫,两者间有着天壤之别。
  同一片夜空下,石房子里,李初一赤着上身,站在房间角落,脖间箍着铁环,额头上有些许红肿和破损的伤口。这都是逃跑的收获。在他身旁各立两个独耳汉子,面色紧张凝重。房间四周,十几个汉子默默看着这边厢,面色各异,好奇、冷漠、期待、幸灾乐祸者不一而足。
  李初一闭上眼,心里再次预演了整个过程,便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向身旁两个汉子点点头。其中一个汉子将一叠布块放进他口中,让他咬住。
  李初一缓缓抬起独臂,放在一个合适角度,“唰”,他手中的短刃快速向着自己的左耳挥去……

  要准、要快、要狠,不能有一点犹豫。
  想着汉子们的建议,以及自己思考所得,李初一手上丝毫不停顿,“唰,”刀锋过处,血液狂飙。只是一秒间,神经系统迅速做出反应,将身体破损状况以光速传递给大脑,于是他瞬间感受到极度疼痛。
  一个汉子连忙用布块蒙上伤口。
  李初一浑身颤抖,大吼一声,手中刀又转向右耳。
  日期:2019-06-15 23:50:43
  痛,痛极。
  他抬起脚不断用力踏向地面,以期转移自己的感受。
  当然没有用。
  两个汉子全力帮着止血。
  李初一咬紧牙关,不愿哼一声。

  不远处,一个尖嘴猴腮的小白脸惊叹道:“兄弟,你有种。我们是被那鸟人逼着割了耳朵。你倒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旁边的同伴附和道:“就是就是,还买一送一。”
  疼痛和失血终于让李初一承受不住了,他眼睛翻了翻,向后倒去。
  帮忙的两个汉子赶紧将他扶住,慢慢放下。一人扭头骂道:“狗日的,有你哭的时候。”
  另一人拿过衣服垫在李初一头下,咧嘴笑道:“都是一样的命,谁也别笑谁,笑也没用。”他说着话,低头看着面如金纸的李初一,摇头叹息道:“到了这鬼地方,再正常的人都要发疯。”
  须臾间,他面色一变,突然转向那小白脸,一字一字道:“你也快了,兄弟。”
  这人说话的腔调极其怪异,语气如同冰刃一样寒冷,说出的内容看似普通,却让那小白脸打了个激灵,脑中不由自主浮现梦中的画面。想着那些可怕景象,他胸中一窒,再不敢说一个字。
  三天后,来归真来到石房子里看望李初一,不禁被眼前一幕惊呆了。李初一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疤,双耳上分明缠着布带。

  她心里一沉,颤抖着手摸向李初一头上的布带。
  李初一笑了笑,眼神与以往有点不同,“是我自己干的。”
  这个回答让来归真魂飞魄散,“为什么啊?”她叫道。
  日期:2019-06-16 23:30:10
  12、
  “归真,逃跑那晚你的样子我都看到了。我明白你的心思。以前只想着我们在一起挺好,从没设身处地替你想过,外面……我觉得这儿更适合你。既然逃不脱,干脆留下好好过。为了早点跟你在一起,我要想法儿融入他们。你知道实际情况,我这是晋身之举。”

  来归真不等丈夫说完,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
  李初一是个好人,平日里待她极好,但他始终不是一个很刚强的人。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竟为她做出这般行为,只因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个眼神。来归真被彻底感动了,这一刻哪怕跟他一同死去,她也无怨无悔。
  清风徐徐,吹动树叶沙沙响。大自然的乐章很美妙。
  作为石房子里的“祭品”,李初一要种地。

  “两位大哥,这‘种地’怎么个种法?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去?”
  “别问那么多,到时自知。”
  李初一在两个山民带领下,行走在林间小路上。
  山上是另一个世界,除了一座座高耸的山崖,还有树林、河流和飞瀑,百兽出没,百鸟翱翔,云雾袅绕其间,便绘就仙人都要沉醉的绝美景色。
  然而身临仙境的李初一的感受却不是那么美妙,刚上山那晚,他也是这般被押送着进入那可怕山洞。虽已过去好些日子,他依然记得当时全身心的恐惧。
  那个雨夜发生过的各种情景近来时常进入他的梦乡胡作非为,让他不得安生。对他来说,那一切太过虚幻缥缈,却又如同毒蛇烈焰般真实。每次被惊醒后,他都要细细辨别是不是还在梦里。

  李初一不知道这地方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很清楚,他们夫妻俩的命运已经完全改变。既然如此,那就勇敢面对吧。
  此时他额上的伤疤已经脱落,上面只有浅浅的一点痕迹,耳朵伤势也基本好转,没有了布条,头颅两边现出疤痕和孔洞,看上去丑陋而怪异。
  在山民们的眼里,这是好看的。他这样告诉自己。
  日期:2019-06-16 23:34:51

  山洞内,八仙桌旁围坐着五六个山民,正在喝茶闲聊。见李初一三人进门,山民们看了一眼,便自顾自继续着原来的话题。
  山洞不大,里面的陈设、家私好看而奇异,充满后现代感。墙壁上是各种壁画,有巨手、凌乱线条、怪眼、爪子、鳞片等等,视觉上极为震撼。
  总体而言,这里给李初一的感觉就像是另类童话世界,超越常人想象的住宅和用品,奇异的格调,与众不同的习俗,还有这些山民的怪异外貌……一切都充满暗黑气息。
  “老太爷天赋异禀,是一代美男子。你看他额上仙寿桃,谁能比得了?可谁也想不到如今又出了个百年难遇的妖物,这女人确是不俗啊……”说话的是一个老年汉子,嗓音尖尖,像在与人争论不休的样子。
  李初一按山民示意在角落里坐下,拿过一本书翻看起来。这是一本繁体版的诗集。他眼睛落在纸张上,耳中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听到后一句,他心知对方说的是来归真,便赶紧调动听觉神经,静心倾听。谁知那人话锋一转,接下来所说内容却与来归真全然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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