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想问一问你帮我捐的那些钱,嗯,的去向。”
韩三作弊似的默念着答案,就等着龙傲天问过来。
“等我看一下。”
居然轻飘飘的答应了……韩三憋差了一口气,捂着话筒咳嗽
过了一会,龙傲天回话过来,“我发了一个导航在你的消息里,你可以在上面找到绝大多数的公益慈善机构。你在哪家捐过款就可以查看你捐赠款项的具体流向,账号是你的电话,密码是消息验证。”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问这个?”
物尽其用啊,总不能辛辛苦苦想出答案,结果老师说长得帅的不用考试了……帅也不能浪费脑力啊,本来就不多的说。
“有什么好问的,想了解是好事情……想象一下,你捐的钱变成了大山里孩子读书的课本,想象着他们对知识的渴望,纯真的眼神……很多人就是这样投身这项崇高的事业的。”龙傲天的声音饱含深情。
“我倒是担心孩子的书本被孩子爹引火点炉子。”
“……是有这样的情况发生。”龙傲天的声音沉痛。
看来,傲天同学和韩三曾经看了同一则新闻。
“所以说嘛,考察一定要细致,计划一定要周详,想法一定要全面嘛。不能光想着照顾孩子,还得想着教育孩子爹,这样才能把每一分善款落到实处嘛,你们的工作仍需努力呀。”
韩三见自己居然也有指教龙傲天的时候,很是得意。
要知道韩三跟傲天同学的成绩可不止是十二米七四的差距……韩三那届,栖霞镇一高开始扩招了。
“你对这方面很有见地啊,要不要认真参与一下。”
韩三拨了拨心里的算盘,考虑下才回,“我这几天也对慈善公益什么的特别感兴趣,成立个基金会难不难?”
龙傲天隔了好半晌,韩三都以为断线了,“我七岁入行,今年二十七岁,在超过六十家慈善公益组织中任职,关注的范围从外太空卫星残骸污染到家庭冷暴力,从业经验自信也很足够,但这二十年来,我从没想过去申请成立一家私人基金会。”
“为啥丫?”
“因为申请的审核超乎想象的严格。”
“有多严格?”
“嗯……举个例子吧,你家上数三辈儿的血亲里连个随地吐痰的都找不出来,差不多就这样的严格。”
靠,我恨举例子,韩三现在听到这四个字,心中还是有些阴影。
韩三惊诧,“你也不够格?”
“我爷爷抽烟的。”
这就是坑孙子了……韩三在心里默默的安慰了一下傲天同学。
唠伤心了,自然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心情,韩三等龙傲天撂了电话,从行道树后面转了出来。
“哟,回来了……都用啦?”
老司机靠着车门,拿衣襟扇风,看韩三只抓着手机,那卷手纸却不见了。
“这大白天的……年轻真好,小伙子就是火力壮。”
韩三都不知道要怎么答对这老不正经的,只能默默的上了出租车……要是我有这老司机一半的口才,老张那个任务早就拿下了吧……可能直接把老张给气死也说不定,那样算不算暴力破解丫。
余下的路程,韩三从导航中找到了张大牛王大丫一干人等的诡异踪迹。
王大丫还真是得到了一本《丽人时尚》从而为了能每天都穿上漂亮裙子而改变人生态度的山村小学生。
而李大牛,是在韩三捐款最多那个器捐监执委用韩三捐款专项开展的一项普查活动中受益得到了眼角膜移植的机会,怎么看这个世界怎么有爱。
一个花费超过四百万的监督执行过程,只让七十五位受益者中的一位改变三观并且感恩捐赠人……很显然,在这个过程里,对捐赠人的宣传力度是远远不够的……虽说当初韩三是低调为王,不想做宣传,可你们做公益的也太实诚了吧,真就不给做宣传啊。
这就更坚定了韩三刚才下车解惑却被司机大叔误解为下车撸串的那一段时候的想法……我要做公益,做自己的公益,不能把好处都便宜给了这些浅薄的自矜者……要三哥我自己是会长,这一顿操作下来成就目标+15也不是个梦想啊。
那样的话,三哥就有十一部骑兵片可以看了……先前某个时段,韩三被辣了眼睛……不小心看到了小六子洗澡的片段。
镜子里虽然水汽蒸腾,但一点也不妨碍那三点式的马赛克沉重打击到了韩三猥琐阴暗的心灵。
为了判断到底是系统防备宿主遭遇突发击穿底线的强袭而心理崩溃还是无差别封禁,韩三把命运道标从小六子转移到了何小妹身上。
结果更甚。
何小妹沐浴时,就像是个穿了马赛克浴袍的虔诚修女,手腕脚脖子往上,下巴颏子往下,一片氤氲。
何小妹还是个喜欢在洗澡时唱歌的……我“哔”你,“哔”着你,就像老鼠“哔”大米……这一首凄婉的唱词让韩三愈发确定,这种操作绝“哔”不是系统保护。
路途就在韩三的胡思乱想中慢慢耗尽,再看窗外,景象已经慢慢定格,上午的阳光把栖霞镇医馆的琉璃瓦闪耀的灼灼发亮。
韩三下车,不必结账。
拍在副驾驶位的那一张软妹儿已经被司机大叔揣进了裤腰里最深沉的一层皱褶中,看着老司机按着手机上的计算器,来来回回总是按错,韩三终于抓到了一捏捏的新晋壕最该具备的槽胆气质。
“多的小费了,回见吧大叔。”
走进栖霞镇医馆,没几个人走来走去的,很是冷清。
韩三上前几步,跟护士站的护士阿姨聊了聊老张的病情,锁着眉头又问了老张的病房,顶着一鼻子的消毒水味道走向了病房走廊的最深处。
就是这间,走廊最深处的一间病房。
病房门前,走廊顶上的灯昏暗的明寐,被卷集在死巷的风吹得微微摇晃,肆意的拉扯着影子。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轰的开了。
门里闯出来一个壮实的中年汉子,毛线帽,口罩上面的一双眼睛里闪烁着许多惊惶和一丝的愕然……一柄锋利的切刀,顺着刀锷还滴着粉色的稠汁,缓缓插进左手的牛皮鞘中,湮灭了刀锋上最后一点寒光。
“嘿三儿,你怎么来了?”
毛线帽摘下了口罩,很熟络的打招呼。
“听说老张撞车了,过来看看。”韩三看准了摘下口罩的那张脸后,这口气总算喘匀了。
“你有心。那就进去吧,我先回了。一会儿街道的要来,我琢磨半天还是避一避的好。”
张管事为了这个远房的大爷,明里暗里也算操碎了五脏,不是肝儿疼就是心紧的,有条件撇清关系,还是多潜伏一段时间的好。
韩三推门进去,迎面差一点就落地的窗子洒进满满的阳光。
老张半躺着,一脸严肃的咔嚓咔嚓啃着一角西瓜,左腿打上石膏,高高的挂在床尾。
韩三松了一口气……好歹也得住一个礼拜,有时间慢慢刷了。
“张叔,我来看你了。”
老张咔嚓咔嚓啃西瓜。
“张叔,您可受苦了。”
说着,韩三从口袋里满满的摸出了一封红包,低眉顺眼的塞到老张靠着的枕头下。
“……没事,人有旦夕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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