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也没在意。老王拿了钥匙，转身走了。
　　我对老王说，用完把钥匙拿回来。
　　老王没回话，继续往前走。
　　日期：2019-05-24 20:11:56

　　不一会，老王把钥匙送过来。
　　我看着他，他的脸更加阴沉，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
　　我对琪琪说，老王怎么这么阴沉。
　　琪琪低声说，我听医生说，他喝酒喝的媳妇要和他离婚，估计心里难受吧。
　　我说，谁知道呢。一天除了打麻将，也不怎么说话。
　　娟说，人和人受压程度是不同的。比如你能承受，但不代表他就能承受。

　　我说，是呀。都不一样。有的人受不了压力，能变成神经病。有的人顶住了压力，就成了英雄。所以说，英雄和傻逼之间只是一念之差。
　　娟拍拍手，说，说的真好。
　　我听见老耿叫我，打扑克三缺一。
　　我站起来，说，我先去打扑克了。
　　娟笑着说，去吧。

　　日期：2019-05-24 22:40:56
　　娟准备发药。
　　我坐在老耿的斜对面，开始了下一把牌。
　　人们昏昏欲睡，整个走廊也变得阴沉起来。
　　电视里放着无聊肥皂剧，有人看的津津有味，有人觉得味同嚼蜡。
　　我们被赋予生命，却就这样挥霍无度。

　　时钟指向八点半，娟开始喊，都起来，开始吃药了。
　　老徐走过来，看着人群。
　　人们开始向护士站涌去，像河流，像乌云，像蚂蚁，像游魂。
　　日期：2019-05-24 22:46:29
　　每个人都像狗一样听话。

　　吃药，张嘴，然后走人。
　　我吃了药，娟对我笑了笑，我走回桌子前，继续打牌。
　　不到睡觉，打牌不停。
　　光头告诉我，来精神病院，没学会戒酒，还染上牌瘾，可亏大了。
　　我说，说不定你一打牌，就忘记了喝酒。这不更好。

　　老耿说，万一一边喝酒，一边打牌，不是更糟。
　　光头说，草，你就不能说点好的。
　　我说，没事，大不了下次来医院，牌瘾酒瘾一起戒。
　　胖胖听了哈哈大笑。
　　光头，老耿一起说，滚蛋。

　　日期：2019-05-24 23:27:33
　　夜晚到来，我刷完牙，洗完脸。
　　睡意已经袭来，我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明天又是一天。从早到晚。
　　不过明天看不见娟了，她休息了。
　　夜色如梦，弯月如钩。
　　忽然我觉得有人推我，我努力的睁开眼睛。
　　看见娟，一脸焦急的看着我。
　　我问，怎么了。
　　娟说，你先跟我来。
　　我穿上衣服，迷迷糊糊的跟着娟走了出去。

　　她走的很快，我有点困，有点跟不上。
　　她拉住我的手，也不说话，往前走去。
　　日期：2019-05-25 09:45:15
　　娟的手使劲的拽着我，这双手冰冷异常，软若柔夷。

　　我跟着她，走过了半个走廊。
　　她放开我的手，回头对我说，进屋了千万别大声说话。
　　我点点头。跟着她走进了宿舍。
　　老徐正在床上扶着老王，老王的脸色苍白，一支胳膊无力的垂了下来。
　　我差点叫出声。
　　老王的手腕处有一圈胶布，白的刺眼。
　　地上有滩血迹，不是鲜红，而是暗红。
　　这种暗红在灰色地板砖的映衬下，有种诡异的美感。
　　日期：2019-05-25 12:09:32
　　我看向娟。
　　她对我说，你和徐师傅把老王架起来，我们先去护士站。动作要轻点。
　　我和老徐两个人架着老王，往护士站走去。

　　老王明显有气无力，实际上并无大碍。
　　娟走在前面，我们三个在后面跟着。
　　“砰”，有人推门出来。
　　我回头看，是徐冲。
　　徐冲想说些什么，张张嘴没说话。
　　娟对他说，赶紧回屋睡觉。
　　徐冲赶紧走向厕所。
　　日期：2019-05-25 12:23:10

　　我们把老王平放在板凳上，老王睁开眼，看了看我，阴沉的脸色露出一丝笑容。
　　娟说，徐师傅，你先去把血迹弄干净。我通知护士长，还有主任，和老王的主治医生。
　　老徐说，你看着点他。
　　娟说，没事。你先去吧。
　　徐师傅走了，娟看着我，眼里流露出一抹哀伤。
　　娟说，你在这看着老王，我去办公室打电话。
　　娟也走了。剩下我们两个。戒酒和戒赌。
　　我突然知道那抹哀伤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的直接责任人绝对是娟。
　　就像我以前上班的时候，出了事会追究你的责任。
　　像这样的事故，对娟来说绝对是不小的打击。
　　日期：2019-05-25 12:31:54
　　老王双眼紧闭，像一具尸体。
　　我把他晃醒，他无精打采的睁开了眼。
　　老王看着我，说，怎么了？
　　我说，多大点事就寻死觅活的。你知道这样会害死别人吗？
　　老王说，我媳妇走了，孩子也走了，我不想活了。
　　我说，草，我比你还惨，不也好好的。媳妇走了可以再找，孩子走了，不还是你老王的根。
　　老王说，我想不开。
　　日期：2019-05-25 12:40:54

　　我说，你死了。媳妇让别人搞，孩子被别人打。你就心满意足了。人活着要有活着的价值，你这样，连他妈傻子都不如。你用什么割腕的？我去给你拿？
　　老王说，刮胡刀的刀片。
　　我说，等我去给你拿。
　　老王说，我不想死了。没勇气了。
　　我说，你恨别人不恨？
　　老王说，不恨。都是我喝酒喝的。我能恨谁？
　　我说，那你记住，不要追究护士们的责任。
　　老王闭上眼睛，说，谁也不追究。要怪就怪我自己。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想睡会。
　　我说，等下，刀片放在哪里？
　　老王说，一开抽屉的缝隙里。

　　我说，你什么时候拿的刀片？
　　老王翻了个身，说，昨天夜里，你和娟说话的时候，我去拿钥匙的时候。
　　日期：2019-05-25 13:34:58
　　我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听见娟正在打电话，声音太低，我听不见。
　　我敲敲门，过了一会，娟拉开了们。
　　我看见娟眼里噙着泪，努力的不让泪流下来。

　　我对娟说，主任怎么说的？
　　娟一听我说话，泪水像找到了突破口一样，汩汩而流。
　　娟把我拉进办公室，擦了擦眼泪，说，主要要追究我的责任，而且还要看老王的家人追究不追究。
　　我说，没事的，别想太多。
　　娟说。一会主任就来了，我该怎么说。
　　我看着她，用手把她的泪擦掉，轻轻的握着她冰冷的手。
　　我想了一会，对娟说，主任问你了，你就说你不知道。

　　我一会去找老王，把老王说通。你就说你不知道，别的我来说。
　　娟泪眼迷离的看着我，说，能行吗？
　　我说，没事，肯定能行。
　　日期：2019-05-25 13:41:24
　　娟突然抱住我，她温软的身体好像要挤进我的怀里，我突然发现，我的下面有反应了。

　　我一直以为吃了精神类药物会抑制**呢，没想到这个时候来捣乱。
　　娟也感受到了，并没有松开我。我感觉老脸一红，丢人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