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最大的是李淳风,最小的便是张道甫。
王刈的父亲本来是在洛阳为官,但由于隋帝杨广要迁都于此,为了避风头,才辞官归隐,举家迁到了岐州。
张道甫的家里是做生意买卖的,常年在长安和洛阳往来,听说是与新罗、百济还有倭国之间做着交意。张家本来也是住在长安的大户,但由于李渊和其他军阀之间的争夺战乱,又只得迁到了相对偏远一点的岐州,也是来避风头的。
三人从小玩在一起,本来天下不太平,能活着不容易了,所以三家的大人们都没逼迫他们要考个科举什么的,反正眼看这天下要换主人了。
于是他们打小玩得野,什么爬深山、游野湖的,大人们都说当兵的不把他们杀了,他们迟早也得把自己给弄死!
不过这都是十年前的事了,现在他们几个各个都知书达理,起码看起来不再像野孩子了。
“风哥,要不我们去城里玩玩!”
张道甫倒是个玩心大的人,第一个提了出来。
“嗯嗯嗯,是,我们好久都没一起出去玩过了,现在虽不能再像个猴子一样满山跑,但外出到城郡里走走,还是可以的吧!”
他们此处虽也隶属于岐州,但只是管辖下的一个县而已。
李淳风本来在山呆的腻了,好不容易下了山,又碰了小时候的玩伴,自然想去。
“好啊!我也好久没见过‘世面’了,干脆和你们去走走!”
于是三人都向家里的大人们说了说,李家的父母欣然同意,想着儿子在山吃了几年苦,出去多走走也是好的。那两个更不用说了,平日里走惯了的,而且这次又有李淳风一起,大人们倒也放心!
三人便定在两日后出发,打算在城里待个几天。
出发前的两日里,母亲刘氏先是拉着他到布庄买布,然后量体裁衣,说是搞得快的话,等他从城里回来又有新衣穿了。李父则给他挑了匹壮实的驴,还有一些路带的东西。
当然会“御风行”这事,谁人也没说,怕引人来看稀。
三人这两日里也整天的混在一起,晚都是在李淳风的卧房里打地铺一起睡,这又是说又是闹的,三更半夜了都还能听见他们的声音,而且还拉着小堂弟飞雄一起,被刘氏狠狠地骂了一顿!
出发当天的一大早,三人准备妥当,在城门口集合。
每人都配了一匹驴。鞍都搭着吃穿的东西。鞍的下面单有一个小囊,里面插着一把匕首,防身用的。
本来大人们还打算给他们配几个小厮,但他们想着玩,直接给拒绝了。
三家人在城门口说了会儿话,又几番交代后三人便路了。
从县里到城里也百里多一点,他们这么骑着驴,倒还能在天黑前赶得到。不过本来是出来散心的,所以他们打算放慢脚程,大不了途在客店里歇一晚。
三人都是第一次骑身下的驴,当然不是没骑过,而是这三匹是才买的,感觉还很倔!
所其他两位的驴一会儿东窜一会儿西拱的,弄得他们一路都在骂驴蠢。
而李淳风的驴则乖乖地往前走着,倒不是因为驴聪明,而是他头插着的虎精的骨簪。
他心里想着怎么走,驴乖乖地怎么走。
所以后来实在听烦了他们的抱怨,干脆也“叫”那两头驴乖乖走路了。
没了蠢驴的打扰,三人一路有说有笑,到了一个县城,下来看一会儿稀。途又是去河边玩水,又是爬树摘果子的,倒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等到了傍晚,三人差不多才走了一大半,所以决定在前面的县城里,找家客店住下。
三人谈好了价,便把包袱行李什么收拾好,贵重的细软揣在身,然后把房门锁好,便到了厅堂里围坐在一张方案前,吃着晚饭,而且还要了壶酒。
他们从申时开始坐在这儿,期间又是说话又是喝酒,一直吃喝到了二更天。
店里的伙计都在柜台趴着睡着了,掌柜的心好,在厅堂里为他们点了几盏油灯。
接着灯火,窗外感觉像是在刮风,树影影影绰绰的摇来摇去,看着怪瘆人的。
三人歪七扭八地趴在桌子,似醒非醒,似醉非醉的样子。
“要不我们回房去睡了吧!”
王刈撑着脑袋,看着对面的两位。
“好啊!”
张道甫一边说一边点着头。
“可你们得等我一会儿,我想出去撒泡尿。”
说完便站起了身,摇摇晃晃地往大门外走去。
客店本来也不大,茅厕都是修在店门外面的角落里,只是在客房里倒留有一个尿桶。
李淳风也跟着站了起来。
“等等我,我也去!”
说着便跟了去。
王刈看他们都起身出门撒尿了,自己也想着出去透透气。
于是三人又结伴出了客店大门。
茅厕在一堵矮墙的下面,十分的简陋。
他们三个倒也没打算正正经经地到茅厕里面去,而是在墙根下站成一排,方便了起来。
四下里一片寂静,连狗吠的声音也没有。
三人方便完之后,也没有急着进屋,而是站在空地里吹了会儿风。
“明天到了城里,我请你们去最好的酒楼吃好吃的!”
张道甫笑着说道。
“好啊!豆腐请客,当然得去最好的地方!”
豆腐是张道甫的谑称。
“是,风哥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肯定得请吃最好的!”
“会的会的,我带足了钱!”
三人互相打趣玩笑着。
正当他们说着时候,天边飞过几颗流星,在空一闪而过。
“你们看,流星!”
张道甫指着天大喊道。
三人都抬头看着天空,不一会儿流星便没了。
李淳风朝四周又看了看,表情却变得凝重起来。
“风哥,怎么了?”
王刈关心地问道。
“星陷于南,最近几日会有火灾!”
二人没有质疑,都担心地望了望对方。
“可是我也没办法,天象如此,天意不可违!”
接着叹了口气,三人便回到房休息。
一夜之后,收拾妥当吃过早饭后,三人便又骑着驴了路。
由于昨晚张道甫说要请他们二人吃好的,所以他们加紧了赶路的步伐,赶在了午前便进了岐州城。
岐州乃是周朝和秦朝的兴国之地,城满是故国陈邦的古址遗迹。
三人骑着驴,溜溜达达地便到了城最出名的酒楼,揽凤楼。
店小二把驴给归置好,三人便到楼的雅间,坐了下来。
“想吃什么随便点!”
张道甫大手一挥,拍了拍胸脯。
二人把菜都点好了之后,便随便地交谈了起来。
揽凤楼的二楼有四间雅间,四个角每个一间,全都靠外带着窗户。
他们正说着,一只山乌鸟(全身羽毛乌黑且发紫的鸟),叽叽喳喳地飞到了窗台边,背部的羽毛泛着绿紫色的光。
“你们看!这鸟好漂亮!”
又是张道甫第一个发现。
他这一叫唤却把鸟给吓跑了,二人看着鸟飞走了,也没多在意。
吃完大餐之后,三人酒足饭饱地瘫坐在席子,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
“等会儿我们去法门寺看看吧!听说还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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