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四九看着他,冷笑了声,“你不已经在这了么?再说,就算我让你走,你这么臭无赖你会走?”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我留下来陪你挺过这次的难关,在姬家陪你一段时间,如何?”
姬四九听后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你这人有病?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怎么对我的了?我烦你烦的要死,根本不需要你陪。”
宗暮岁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说道:“人要向前看,也许以后你就不烦我了呢?”
姬四九伸手连忙打住,“得!快别说了,想都不用想,我不会同意的。”
他继续争取道:“那你得同意我经常来看你,怎么样?”
姬四九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两个人一坐一跪自己干着自己的事情,四九烧着纸,他看着她。
没一会儿,哑妹端着食盘进来,喊了句:“小姐,出来吃吧?”
四九点了点头,宗暮岁率先起来,贴心的过去扶她。
她心里荡漾起一丝丝的波纹,可能在这个危难的时候,有人愿意对自己好,是一件很暖心的事吧?
就算以往觉得再讨厌的人,此时看着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他们俩走到院外,哑妹将食盘放在木桌上,食盘里有两碗粥和一些小咸菜。
他们俩个人纷纷坐下,对面就是那排磕头磕到头破血流的人。
陈大生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四九边喝着粥,边欣赏他的神情,到也不觉得解恨。
她对于这种趁我病要我命的做法,尤为的不齿。
不过身边三个报马突然现身,分别是,惜花、月影、小石头。
前两个比较年长,道行也是特别的高,办事及有分寸。
后面这个小石头是个小孩子,搞怪调皮一肚子坏水,但不会做出格的事,好像就是特意派下来逗她开心的。
惜花上前劝说道:“别闹出人命来。”
姬四九低头继续喝着粥,当做没有听到。
惜花继续说道:“关键时刻我会让他们停下来,背上因果不是小事!”
姬四九冷冷的看向她,“你当做没看到不行吗?我的因果我自己背,不用你们插手。”
惜花还想继续说,月影轻轻摇了摇头,温柔的说道:“教主说,逝去的人他会安排妥当,让你放心。”
四九心里一暖,教主便是她的师傅,幻王。
“他还说什么了?”
月影见有效果,便继续说道:“教主还说,真正的惩罚不一定非要人性命,需要你自己参透其中的道理。”
四九轻笑了下,“说来说去,不还是想让我饶了这几个人的狗命么?行了,知道了。”
月影见她有所松动,便松了口气。
都说没有仙家爱来她的堂上,收别人当弟马人家都是恭敬有加,到她这来不仅不是弟马,只有幻王能管她,其余仙家还得哄着她,就她这脾气谁愿意过来?
再说,她的路子太野又不好管制,一不下心要了人命,真是不好交代。
惜花无奈的叹了口气,摇着头拽着月影消失了。
宗暮岁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自顾自的喝着碗里的粥,宽大的碗掩盖着他牵起的嘴角。
某人,还是蛮有手段的么!
小石头并没有跟她们俩离开,在四九的身边坐了下来,“九九,小九九。”
姬四九抬着眉,语气淡淡的问道,“干嘛?”
小石头是一个小女孩的模样,看着也就五六岁,扎两个啾啾头,还系着红绳,像年画娃娃。
她双手拄着下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小九九,不要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四九听后心里一暖,不过依旧面无表情。
小石头就是话唠,一刻都停不下来,就喜欢一直说,不停的说。
姬四九不得不承认,虽然平日里听着会有些烦,但今日听到竟然能让自己暂时忘了那些痛苦。
她见着那些磕头的人,频率已经放慢了下来,满脸的血已经看不清面目,似乎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边缘。
她随地捡起了一颗石子丨弹丨了过去,石子从第一个人的身上一跳一跳如活了一般跳到了最后一个人身上。
他们同时抬头,虚弱的看向四九。
她眼神扫过去,云淡风轻的说了句:“起来吧!别磕了!”
那些人跟瞬间解穴了一般,栽歪着倒在地上。
她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双手在身后交叉,如王者一般俯视众人。
有人用尽浑身上下全部的力气爬过来,伸手抓着她的脚裸。
华叔刚要上前阻拦,她伸手制止。
几个人同时纷纷虚弱的哀求道:“我愿意继续为姬家效命,求饶了我们一命。”
她听后不屑的笑了笑,“晚了,你们以为姬家还会要你们这种走狗?愿意自动奉还财产的和华叔说一声,他为你们登记。不愿意的,我也不追究,留你们一条狗命不是我仁慈,是我要让你们比死还难受。”
她甩掉那人的手,轻蔑的笑了声,转身回了灵堂。
小石头继续坐在桌边喋喋不休的说道:“小九九真是可恶,把自己说的那么坏,真是的。”
宗暮岁与小石头对视了一眼,他们,能互相看到对方。
而且,相视一笑。
-
第二日。
有了自家这些还愿意留下的庄主帮忙,姬家的葬礼也算是顺利进行着。
处理完内忧,还要面对外患。
谁不想插一脚姬家的事?谁不想趁这个时候能捞到多少便宜就捞到多少便宜?
众人都觉得,一个女孩子还能有多大的能耐?
那些有坏心的,基本上都没看到昨晚的惨事。
清渊的父母带着两个孩子前来,从门外便开始哭,又吵又闹的哭进了灵堂。
姬四九正跪着烧纸,清渊的母亲上前拉着四九的衣领,将她拉起身,“我儿呢?我儿怎么就死了呀!这还让我怎么活啊!”
姬四九内疚的说道:“叔叔婶婶,这是场意外,我很遗憾。”
她继续用力的摇晃姬四九,她如纸片一般,似乎快要被人扯碎。
“你将我的孩子还给我,他好好的来这学习,怎么说没就没了!!!”
四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心想,她应该和自己现在是一样的心情吧?
都是痛失最爱的家人,所以她并没有让人阻拦她的疯闹。
她也想疯闹着发泄一场,可是现实不允许她这样做。
两个孩子也一直哭喊着:“还我哥哥,还我哥哥。”
四九刚要开口给她们承诺,不料清渊的母亲却哭诉道:“我们平日里的开销都是清渊寄回来的,他死了,我们以后吃什么?喝什么?我们怎么生活?人死在你们家,你们得给说法啊!”
四九张着的嘴,渐渐合上。
她心里深深的刺痛了一下。
作为至亲的人,不该先去看看他的遗体吗?
为何,第一件事就是yào shuō fǎ?
清渊哥哥在他们心里,算什么?
挣钱的机器吗?
她真为他可悲,她脑海里清晰的记得,清渊和她说过,他想成为很成功的人,这样就可以不用让家里人再受苦了。
她见着这一家四口身上穿的衣服料子,已经不是普通人家可以随便穿得起的。
姬家向来只帮助家庭条件特别穷苦的人家,选人培养也一样的标准,再不然就是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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